不過趙洞庭沒當着白玉蟾和徐青衣的面挑選國寶庫的那些寶貝,當然也沒跟兩人說他打算安排怎樣的“提親禮”。
賜婚,其實和替白玉蟾提親就是相同的意思。稍微有點腦袋的人都能領悟得到。
在張破虜把名冊拿給趙洞庭的時候,白玉蟾和徐青衣兩人也被趙洞庭給“趕”出御書房去。
走在外邊,徐青衣忍不住感慨,“皇上對你真是好,連半點架子都沒有。”
白玉蟾笑而不語。
他還記得那時候在無量觀的竹林裡邊的生活,那時候的皇上,更不像是個皇上。
徐青衣偏頭看看他,又說:“你說皇上會打算用什麼去替你提親?”
她不是差那些寶貝,純粹是出自好奇心理。紅葉谷鼎立江湖這麼多年,不會缺寶貝。
不過白玉蟾顯然沒法給她答案,只模糊道:“應該會是不錯的寶貝吧……”
翌日。
武鼎堂雷霆殿,徐鶴暫居的院子門檻處。
徐鶴和徐青衣都在院子裡。因爲這纔是天色剛剛亮的時候,徐青衣都還沒去找白玉蟾。
出現在門口的是張破虜,這個在皇宮裡頗有名氣的小黃門。
他提着嗓子喊道:“紅葉谷谷主徐鶴、紅葉谷徐青衣……接旨……”
徐鶴躬身,徐青衣跪倒在地上。美眸輕眨,有着些微期待之色。
張破虜接着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卿天監天文臺少卿白玉蟾……”
洋洋灑灑,大概有幾百個字的樣子。先是誇白玉蟾,然後是誇徐青衣,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將徐青衣許配給白玉蟾。
當然話面意思並非是強制,趙洞庭擺足給白玉蟾提親的語氣。
張破虜唸完,笑眯眯問徐鶴:“徐谷主,皇上這是給徐姑娘賜婚呢,這旨……你看是接還是不接?”
徐鶴直接將聖旨接到手裡,道:“徐鶴謝過皇上。”
張破虜便對着後面太監擺擺手,然後又對徐鶴道:“既如此,那徐谷主,我就宣讀下一封聖旨了。”
他又攤開一封聖旨,念將起來。
這聖旨上的內容讓徐鶴和徐青衣都不禁微微張大嘴巴。
這張纔是趙洞庭替白玉蟾下聘的。
上面的禮物,即便是徐鶴和徐青衣都是見識不俗,根基也同樣不俗的人,仍是難免吃驚。
那些罕見珠寶不提,有兩把曾經位於神兵榜的武器,還有當今江湖一門頂尖功法。這三件東西,擺到紅葉谷去也絕對是重寶。
而且這門頂尖功法完全可以在紅葉谷落葉生根,以後就成爲紅葉谷的東西。因爲它曾經的擁有者已經煙消雲散了。
在歷史的長河中,因爲站錯了立場,而被馬踏江湖的大宋禁軍給滅了。
這事在宮裡傳得很快。
白少卿、徐青衣喜結連理,皇上親自下旨賜婚,並且替白少卿下重聘。不知道多少人豔羨他們兩人。
連徐鶴都被洪無天、齊武烈調侃。特別是齊武烈,都快得紅眼病,說自己怎麼就沒有個漂亮女兒。
直到現在,他也就是讓趙洞庭對他們紫荊山莊沒有敵意而已,但親近,算不上。
而徐鶴憑藉着白玉蟾的關係,以後很可能讓紅葉谷和朝廷之間變得“親密”起來。這比他苦心孤詣迎合趙洞庭實在要來得輕鬆多了,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高麗國。
隨着時間過去這麼些天,鄭益杭和莫里兩人率軍自是離着開京越來越近了。
鄭益杭率軍已經拿下安南,距離開京不到兩百里。可以說他在這邊開炮的聲音,開京城裡都已經能夠聽得到。
莫里稍遠,這時候才率軍在海岸邊登岸。但高麗國國境狹長,他們登岸以後到開京也不用多少時間。
開京城內前兩日就已經不能用人人自危來形容,而是雞飛狗跳了。
宋軍和流求軍的侵略速度都要比他們想象的快多了。
這完全就是秋風掃落葉的架勢。
他們的高麗國軍隊壓根沒有抵抗的能力,差不多全都是剛觸及潰。那些聰明些的,更是早早服軟投降。
這甚至讓高麗國王王昛覺着自己和談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兒過於樂觀了。
他們現在在宋軍和流求軍面前,真是和待宰的羔羊沒有什麼區別,並沒有什麼抵抗能力。
不過除去和談,他們也的確沒別的辦法。
於是乎在經過數天的苦心準備後,金慶澤後另外那位大使終究還是帶着大批重禮出城,分別前往宋軍和流求軍了。
這會兒,帶着百餘將士押着寶車的金慶澤出現在安南城的外面。
城上豎立的旗幟是大宋的國旗。
牆上還可見炮火的痕跡。
這讓金慶澤的眼神有些陰沉,但隨即,也只是無奈的嘆息。
城頭上有穿着甲冑的將領喝問:“來者何人!”
金慶澤旁邊自有通漢語的人,喊道:“高麗國國主使者金慶澤,前來求見宋軍鄭益杭大將軍!”
然後城頭上便沒什麼迴應了。
過好半晌,城門突然在吱呀聲中被打開。露出空蕩蕩的甬道。
但甬道里卻又瞧不見人。
城頭上,那些宋軍的將士也沒啥反應。連個出來喊話的都沒有。
這詭異的畫面,頓時就讓金慶澤的心裡有些發毛了,連他身邊的將士都是。
有個將領問道:“金大人,這些宋軍是什麼意思?”
金慶澤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到城門完全打開,城頭上還是沒有人冒出頭來。 шшш✿TTκan✿co
金慶澤定睛瞧了瞧裡面,眼睛裡閃過若有所思之色,又是嘆息,緊接着道:“不管如何,進城吧……”
他來到這,是肩負着高麗國存亡使命來的。總不能因爲沒人出來表態,就這般回到開京城去。
他和他父親都是爲高麗國殫精竭慮的人,要是這回不能達成議和,能不能活着回到開京,或許對他而言都不那麼重要了。
在金慶澤的帶領下,車隊緩緩地全部進了安南城。
城裡面總算是可以看到宋軍的蹤影,兩個兩個對站着,站在主街的兩側。但看神情架勢,可不像是夾道歡迎的樣子。
城內的百姓只敢在外圍觀望。瞧着金慶澤這幫人,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