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然後花元化喝問。
“嘩啦!”
大殿屋頂的磚瓦突然碎裂開來,有身影從上面飄落而下,“老夫後無憂!”
穿着灰色布袍的後無憂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緩緩飄落之際,他拉開了手中古弓。
兩箭搭上弓弦。
徐福興和花元化臉色更是大變,忙不迭想要向着旁邊躲去。
但他們還來不及有什麼動作,兩支箭矢都已經是嗖嗖射將出來。
“唔!”
兩個人都是鼓瞪着眼睛,應聲而倒,死不瞑目。
箭矢直直從他們的眉心穿透而過,僅僅只剩下箭羽還留在外邊。
宋城內最高級別的文官和武將同時被刺。
“哼!”
後無憂又輕輕哼了聲,雙腳剛落地,便又發力向着房頂上掠去。
然後三道身影直直掠向府衙外。
他是帶着棲霞宮副宮主和那位沒有受傷的長老同時過來的。
元軍匆匆潰逃回城,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防守並不嚴密。
以他們的修爲,要潛入府衙自不是什麼難事。
直到這個時候不在隱匿行蹤,才被府衙內的那些守軍和供奉們發現。
有呼喊聲和槍聲響起。
但在這樣的夜色中,顯然是沒法打中如同夜梟般的三人。
綠林營的那三個供奉很快出現在府衙正殿裡。
看到花元化和徐福興的屍首,神色微變。
然而他們對視過眼神後,卻並沒有誰追將出去。
這不是追不追得上的事,而是即便追上去,他們也不會是後無憂的對手。
自從法王洛陀隕落以後,這元朝境內,已經很難有人再能夠威懾住後無憂。
除非是宮中的那位老太監,但那個不管是修爲還是年紀都深不可測的老頭,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過皇宮了。
府衙內很快慌亂起來。
許許多多的元軍將領匯聚到正殿裡,看着花元化和徐福興的屍體,同樣是臉色驟變。
然後他們便在正殿裡商議起來。
在花元化、唐福師以及佔不臺盡皆陣亡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再鎮得住場面。
他們這些人都是在真金從各路各城調集起來的,地位相差無幾。
誰也不樂意服誰。
最主要的是,他們現在都已經被宋軍給打怕了。
畢竟之前宋軍可是僅僅憑藉着十餘萬的兵力就硬生生將他們給打敗了。
連佔不臺那些人都死在亂戰當中,他們真沒有底氣能夠受得住這宋城。
現在不管是軍械,還是江湖高手的力量,他們都已經不如建康軍區。
麾下那些人心惶惶的士卒,就更指望不上。
經過商議後,這些將領都逐漸認同率軍先回往開封府和元屋企匯合。
只有這樣,或許他們還能夠有和宋軍周旋的餘地。
後無憂三人如履平地般的離開宋城,回到神仙嶺外建康軍區大寨內。
他們到蘇泉蕩的帥帳裡。
如今作爲代理元帥的文起也在這裡面辦公,同時也勸慰蘇泉蕩。
只蘇泉蕩始終都是一言不發,完全陷入到魔怔裡面。
見着後無憂三人進帳,文起連問道:“三位前輩,如何?”
後無憂輕笑道:“我們在府衙正殿裡斬殺了兩個人,聽他們談話,應該是宋城內的主要人物。”
文起頗有些興奮地點頭,“如此,或許我們可以在谷孰縣稍作休整。”
他讓後無憂等人去宋城內府衙行刺,爲的並非是率軍進攻宋城,只是不希望宋城內有人再讓元軍重整旗鼓,殺出城來而已。
現在的建康軍區已經經受不起什麼波折了。
將士們死傷無數,縱是以大宋將士的韌性,現在最需要的也是休息。
翌日。
尚且還是天邊纔剛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神仙嶺外就已經是軍號響徹。
將士們在睡夢中紛紛驚醒過來。
然後就在營地內吃過些乾糧,便在文起的令下準備回往谷孰縣。
只是他們尚且纔剛剛離開大寨不遠,自後方就匆匆有人馳馬追趕上來。
這人直跑到大軍的後方,然後被將士們給攔住。
他穿着粗布衣,看起來像是個尋常百姓。
在被將士攔住以後,這中年漢子翻身下馬道:“還請稟報蘇帥,宋城軍情處暗堂弟子有重要軍情稟報!”
攔住他的將士都是微怔。
軍情處的暗堂顯得很是神秘,但軍情處這個部門在大宋軍中卻並不是什麼秘密。
軍中將士幾乎都知道大宋有這麼個情報部門。
隨即這些將士也不敢怠慢,有統帶問道:“可有信物?”
中年漢子只道:“信物自然是有,不過請恕我只能給蘇帥過目。”
統帶不再多問,只道:“那你在這裡稍待,我前去稟報蘇帥!”
他馳馬匆匆向着軍前跑去。
文起等人在大軍的最前沿,文起坐在馬上。
蘇泉蕩躺在旁邊的糧車上,被將士們推着,雙目無神地仰望着天空。
這統帶跑到文起等人的旁邊,看到蘇泉蕩,稟道:“稟報元帥,有宋城軍情處暗堂弟子求見。”
蘇泉蕩這種狀態,在大軍中並非是每個人都知道。
蘇泉蕩並沒有什麼動靜。
文起稍微動容,道:“速速去將他請過來!”
那統帶雖然並非是天罡軍中的將領,卻也是識得文起的。
如文起、呂玉文這些總都統,個個在軍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文起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見蘇泉蕩沒有動靜,這統帶對着文起拱手,然後又向着大軍後面跑去。
不多時候,那個中年漢子便被帶到文起面前來。
他看過文起身上的甲冑,然後眼神又落到蘇泉蕩的身上。
蘇泉蕩這副模樣讓得露出些微疑惑之色。
文起輕輕嘆息道:“我乃天罡軍總都統文起,現在代理元帥之職,你有什麼話便跟我說罷!”
中年漢子更是疑惑,但自然也不會懷疑文起的身份。
他將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遞給文起,然後道:“將軍,宋城內的元軍已經於黎明時分出城!向北而去!”
正在翻看他令牌的文起微愣,“元軍撤了?”
這着實出乎他的意料。
而在這中年漢子的令牌上,他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這的確是軍情處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