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如今總算是將這個難題給啃下來。
又細細檢查過數遍後,趙洞庭便看向旁邊劉公公,道:“劉公公,擬旨吧!”
劉公公也是有些傻眼。
看着那張被趙洞庭圈圈畫畫得密密麻麻的紙,他知道這回要擬的聖旨肯定不少。怕是得有上百封。
雖嶽鵬等位極人臣的大元帥只是平調,但軍區更名,他們的任命也同樣需得下達聖旨才行。
再有虎符、軍旗等等,這些都得改動。不過,這不是他劉公公需要去操心的事情。
祥龍軍區大元帥嶽鵬,授軍機省內閣閣士,從一品。
建康軍區大元帥蘇泉蕩,授軍機省內閣閣士,從一品。
興國軍區大元帥文天祥,軍機省軍機令、授軍機省內閣閣主,正一品。
鎮國軍區大元帥柳弘屹,授軍機省內閣閣士,從一品。
大理軍區大元帥劉諸溫,授軍機省內閣閣士,從一品。
原鎮南軍區大元帥張珏,軍機省副軍機令,軍機省內閣副閣主,正一品。
原常德府守備軍軍長文起,授天魁軍軍長,從二品。
……
劉公公埋頭奮筆疾書。
一卷又一卷的聖旨上,寫着各種任命。而且張張都是封賞。
六大軍區中唯有蜀中軍區尚且沒有露出眉目。
劉公公只是按趙洞庭的意思寫着聖旨,心中也是震撼。
且不說皇上必然會要成立的蜀中軍區,光是其他五大軍區就將足有三十支禁軍。這便是三十萬人。
再有各路主府必將成立的守備軍區,這也得有十數萬大軍。
還有個州、縣守軍。
如此算下來,大宋的軍卒怕是得有百萬都說不定。
而只等拿下新宋,大宋軍卒必超百萬之數。
這個數目倒不是多麼嚇人,而是皇上要是將這些軍卒全部武裝起來,那可就嚇人得很了。
縱觀天下,還能有哪個國家會是大宋的對手?
劉公公好似看到泱泱帝國在逐漸成形,冉冉升起。
他很想問趙洞庭到底打算將大宋發展到何種地步,只這句話,他終究沒敢問出口而已。畢竟,他只是個內侍府總管太監。
從嚴格意義上說,他這樣的人不僅僅不應該過問政事,相反還得避嫌。
等劉公公將聖旨全部寫完,這日儼然已是過去了。
夜色深沉。
趙洞庭沒有將聖旨立刻發出去,帶着臉色疲倦的劉公公回寢宮休息。
又是一日。
原本前往各地的莫問道、樂無償等人也相繼從各地趕回長沙。
他們都給趙洞庭帶來各地願入武鼎堂的高手、天才,以及願成爲武鼎宗門的門派花名冊。
這自是又有得趙洞庭操勞的。
不過這件事尚且還不算是特別急切。
趙洞庭在見過諸路名單以後,只是傳旨於各路安撫使,讓他們先行調查這些高手、天才以及門派的底細。
大理。
劉諸溫、張紅偉還有苗成仍舊駐軍在大理皇城之內。
軍卒們只是在軍營內操練。
對於皇城內的大理百姓而言,大宋禁軍進城以後,和進城之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兩樣。
見得大宋禁軍始終沒有出營打算,自是讓得他們稍稍放心。
崇聖寺有高僧離寺,到大理皇城求見劉諸溫等人。
他帶來崇聖寺的決定,只對劉諸溫等人說糧食已經準備妥當,請劉諸溫等人派遣士卒前去搬運。
大宋禁軍終是離營。
數百輛糧車浩浩蕩蕩往崇聖寺。
然後從白天到黑夜,糧車陸續不斷回往大理皇城,就未斷絕過。
而見着大宋禁軍個個甲冑森嚴,自也沒有不長眼的小毛賊敢來太歲頭上動土。
皇城內百姓們議論紛紛。
崇聖寺竟是給宋國軍卒糧食。這無疑能代表崇聖寺的態度。
難免有些百姓對崇聖寺頗有微詞,甚至是出言中傷。
但大部分百姓都對此持着理解。
這除去他們本就是佛門信徒,崇聖寺在他們心中地位頗爲崇高以外,也是因他們知道崇聖寺沒得選擇。
整個大理皇城周圍,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崇聖寺。
宋軍沒理由不逼他們表態。
而寺內那些高僧們,難道還能率着僧衆和宋國軍卒廝殺起來不成?
不可能勝的。
佛門有好生之德,總不能讓寺內的僧衆們白白去送死。
再者現在連皇帝都跑了,還有什麼必要去和宋軍拼死拼活的?
wWW●ttκǎ n●C○
段麒麟直接放棄整個大理,或多或少讓這些大理百姓們早就寒心。
不過這說起來倒也不能怪段麒麟。
他又不是在大理長大的,興許,心中並沒有將大理看得不可或缺。甚至,他的根應該是在蜀中,在鬼谷學宮。
廣南西路宜州。
吳阿淼帶着四品誥命夫人柳紅跋山涉水以後,終於是趕到這裡。
他們途中經過靜江府,帶着趙洞庭的密旨。柳弘屹很給面子,竟是撥給吳阿淼五百靜江府守備軍撐場面。
這還不是尋常的靜江府守備軍,乃是守備軍中偵查團的將士。
宜州境內天河縣。
這裡是吳阿淼的故鄉。
他以前落魄,卻常常說自己是個富家公子。這話,並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吳家在宜州的確有着頗盛的名頭。
以前大宋還未光復的時候,吳家就根底身後,是天河縣內數得着的大富之家。
他們經營糧食生意以有數代,在天河縣內有十餘個店鋪。
而且還有貴族頭銜。
而到現在,吳家也並未衰落。
趙洞庭取消貴族制度以後,給那些貴族不少補償、好處。吳家家主吳長運是個精明人,沒光顧着去怨天尤人,再得到朝廷的補償以後,不僅僅沒和當地官府鬧翻臉,反而是積極配合官府發展天河縣的各種產業。這讓得吳家的影響力很快遍及天河縣的各個產業鏈之中。
如水利建設、新型農業建設、房屋建造、學府等等,唯有銀行等太過重要的行業,纔沒有吳家的身影。
吳家得以在天河縣內更是名聲卓著,甚至稱得上是天河縣內首富家族。
哪怕是在整個宜州,能和吳家相提並論的家族也是不多。
據說,連天河縣的縣令都常常是吳家的座上客。
可不,這日天河縣縣令又受吳家家主吳長運相邀,在吳家府邸內共進晚宴。
天河縣縣令有女,知書達理,容貌不俗。
吳家吳長運有長子,青年俊彥,商海崢嶸新秀。
他們兩人若是結合,那還真算得上是珠聯璧合。
是以兩個門當戶對的家庭還真有這樣的打算。
天河縣縣令和吳家來往密切也就不是什麼蹊蹺事情。
正是用飯的時候。
席間的氣氛很是融洽,吳長運和天河縣令連連相對舉杯。旁側還有吳長運的夫人和長子,再有天河縣令的小子作陪。
只正喝着,忽有穿着甲冑的將領匆匆尋來,對縣令道:“縣令大人,城外有數百靜江府守備軍將士要入城。”
縣令微愣,“靜江府守備軍?”
長河縣在廣南西路治下,而靜江府是廣南西路主府,他當然知道靜江府守備軍的名頭,“他們來長河做什麼?”
來稟報的將領是天河縣守軍中的將領。
只天河區區小縣,守軍不到千人。將領的級別自也不會高到哪裡去。
這將領聞言只道:“說是有將領回來省親。”
縣令就更爲疑惑了,“咱們天河縣還有在靜江府守備軍做將領的人?本官怎的從未耳聞過?”
吳長運在旁輕笑,“何兄不必多慮,既是靜江府守備軍將士,總不會在天河縣爲禍就是。興許是早年離開天河縣的人在軍中發跡了,想要回來看看。這對咱們天河縣只有好處。說不得,您還可以和靜江府守備軍牽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