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風鼓盯着宋瑞立,殺氣森然道:“你不死,我鎮不住那些人。師弟,對不住了。”
說罷,他便對着旁側兩個破軍學宮劍客點了點頭。
兩個供奉拔劍就要出手。
“唔……”
只這時,營內卻是忽有號角聲響。
這響聲中,好似帶着些許慌急。
“宋軍來了!”
“宋軍來了!”
有這樣的喊聲突然在軍營中蔓延開來。
池風鼓和兩個真武境供奉都是爲之微愣。
營外,彎道盡頭有火光綿延。
張紅偉、苗成率着騎兵如今也終於是趕到池風鼓大軍紮營處。
空中也盡是熱氣球的火光,和官道上綿延如龍的火把以極快的速度向着軍營接近。
大理軍軍營內到處都是人影奔走。
不知多少大理士卒自睡夢中被叫醒,又是惶惶列陣。
他們真是被宋軍給打怕了。
光是夜空中的那些大宋軍熱氣球,便已經足夠讓得他們不敢懈怠。
宋瑞立趁着池風鼓和兩個供奉怔神之際,猛然抽出就擺在旁邊支架上的佩劍。
他當然要搏一搏。
“救我!”
一劍撕開帳篷帷幔,他向着帳篷外滾去。同時呼聲求救。
作爲秀山軍領軍統帥,他的營帳周圍除去親衛之外,自然還有江湖高手守護。
這在這個年代是很普遍的事情。衙門、軍隊、民間都會有江湖高手賣命,就和保鏢沒什麼兩樣。
而這些高手又並非是破軍學宮之高手,只聽命於秀山郡總管趙良才或是宋瑞立本人。
聽得呼聲,這些江湖高手從或明或暗處衝殺出來。
依稀火光中有兵刃寒芒閃爍。
這些高手實力雖不算太強,但也算上得檯面。個個,都是中元境的高手。
以他們的速度,自是眨眼間就將帳篷帷幔撕開不少豁口。
只他們自是沒法想到,此時在帳內的會有兩個破軍學宮真武境高手。
連上元境和真武境之間都尚且也天地鴻溝,中元境和真武境的差距就更是可想而知。
在宋瑞立剛剛拔劍出帳呼救的那個瞬間,池風鼓左側的那個供奉就儼然動手了。
以他速度,掠到宋瑞立身後自然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
幸得宋瑞立是滾出帳篷,這倒是讓得不通武道的他陰差陽錯躲過這真武境劍客的一劍。
而當他還在地上翻滾,這真武境劍客就要變招之際,就守在帳篷後的兩個江湖高手及時出了手。
一柄短柄錘、一柄破風刀,同時抵擋這真武境劍客的劍。
他們自是欲要就在還在地上懶驢打滾的宋瑞立。
只結果,卻是讓得這兩個江湖高手都豁然變色。
一道驚天劍意自這真武境劍客體內沖天而起。
兩個江湖高手只感覺有巨力自兵刃上傳來,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是虎口破裂,兵刃脫手而出。
兩人都是吃痛踉蹌退卻。
而他們兩人的阻礙,絲毫沒能阻擋這真武境劍客的劍招。
他的劍,終究是自宋瑞立的背後穿過,在宋瑞立的胸膛前冒出來。
宋瑞立翻滾的動作噶然而止,眼神也爲之猛然凝住。
他終究還是沒能逃出生天。
輸,只輸在池風鼓身旁這兩個真武境高手實在太過強悍。
莫說是這兩個區區中元境高手,便是他秀山軍中全部高手都加起來,也不會是這兩人對手。
池風鼓是有備而來。
宋瑞立死了。
廝殺卻沒有結束。
自帳篷內也有劍意沖霄而起。
幾個撕開帷幔的江湖高手剛剛衝進帳篷之內,就只見到眼前好似有流光劃過。
一顆顆大好頭顱落地。
池風鼓站在營內微微眯眼,神色深沉。
這真武境劍客將衝進帳內的幾個人斬殺,便又掠回到他身側。神色淡然,彷彿斬殺幾個江湖高手不過是踩死幾隻螞蟻那麼簡單。
帳外,他自是交給了他那位師兄弟。
帳外十餘位江湖高手以及數十親衛,根本經不起那個真武境劍客的斬殺。
只見他人影不斷在人羣中掠過,所過之處,便是有鮮血飛濺。
短短時間,帳篷外便躺着數十具屍體。
只這時,自是有更多的秀山軍軍卒向着這裡衝殺而來。
他們在橫山寨內拋旗,個個都知道已然沒有退路了。
“走!”
帳篷外真武境劍客低喝。
帳內那真武境劍客便帶着池風鼓往帳外而去。然後向着秀山軍紮營處外廝殺。
兩個真武境,自不是這些秀山軍士卒能夠攔得下的。
光只是他們兩股劍意,便足以震懾住那些士卒。往往還不等那些士卒回神,劍芒便會自他們身上劃過。
兩人攜着池風鼓很快衝殺而出。
秀山軍紮營處大亂。
眼瞧着宋軍殺到,雖宋瑞立死,但那些將領還是率着士卒發起暴動。
他們沒得選擇。若是此刻還不擺明立場,到時候連宋軍都可能會找他們麻煩,他們秀山軍便裡外不是人。
只這些秀山軍將士雖也有兩萬人,但畢竟太過分散,自然是沒法將池風鼓三人留住。
只留下一條血路。
池風鼓被兩個真武境劍客帶着衝出秀山軍紮營範圍。
這是混亂已經逐漸蔓延開去。
秀山軍忽然間臨陣倒戈,雖池風鼓在軍中早有準備,但自也不可能直接將他們壓制下去。
他未管沿途廝殺起來的士卒,只是讓兩個真武境供奉帶着他往帥帳而去。
等他到帥帳之時,帥帳內已是匯聚着不少大理軍中的將領。
池風鼓沒有多說,只直接道:“在秀山軍旁側紮營的軍馬不必管宋軍,先行解決這些叛軍。不必將他們全部殺光,只需殺得他們投降即可。其餘軍隊,全部前去迎戰宋軍!他們軍中興許有擲彈筒,這大營守不住,全部都壓上去,和他們近身搏殺!”
說完,纔看向也在帳內的燕巍昂,“燕總管,對於本將的安排,你可有異議?”
燕巍昂輕輕搖頭,道:“領兵打仗本官不擅長,池將軍你不必過問本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