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軍有禁軍以及各府守軍組成,成分駁雜,或許戰鬥力並算不得強,可畢竟有這麼多人。柳弘屹等人也不敢輕易攻城。
於是,大宋邊疆竟是忽的顯得有些平靜下來。
在經歷過最初的幾次戰役以後,各方都對對方實力有些瞭解。現在怕都是在想着應敵之策。
如此又過一日。
蘇泉蕩、劉再遠、文起等人率着軍民趕回到江陵府內,和呂文煥駐紮在長林的元軍遙相對峙。
鄂州何方鬆等人、隆興府天暗等軍仍未和元軍交鋒。
雖趙洞庭下令讓他們主動和元軍決戰,但打仗本就是耗日長久的事情。在這短短時間內,他們縱是有些動作,也未必有成效。
天速軍軍長賀成華和天殺軍軍長陳吊眼各自率領大軍從松溪、政和兩縣也得以回到建寧府內和文天祥匯合。
兩縣元軍在吃得大虧以後,沒有再行追擊。
而在他們進城之前,他們得勝的消息自是已經通過信鴿傳到長沙城內。
長沙城內又是喜慶洋洋。
趙洞庭收到密信時正在和陸秀夫等人議事,看到密信,便不禁是哈哈笑出聲來,“哈哈,松溪、政和兩縣又有大勝。”
陸秀夫、王文富等人都是露出驚喜之色。
趙洞庭將信遞給陸秀夫,道:“速速將此捷報也傳往全國各地!”
現在的大宋風雨飄搖,正是需要這樣的大勝來安撫人心。只有常勝,才能讓百姓們對大宋充滿希望。
而只是百姓們始終凝聚在朝廷之下,那這大宋,便能屹立不倒。
這捷報,如當初長林之勝的捷報那般,很快便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大宋各地蔓延開去。
僅僅只在這日,長沙周圍諸城中便也都有焰火沖天而起。
過數日。
整個大宋境內驅逐敵寇的呼聲高漲。
自從開戰以來,大宋軍先是滅越李軍,其後又是橫山寨外大勝、長林大捷、松溪大捷、政和大捷。這接連的勝利,足以將大宋百姓們的血性和熱情給拔升起來。
連國內原本因爲趙顯遇刺而引起的那諸多輿論,都在這接連的戰事中悄然淡去。
大宋朝堂再現上下同心的盛況。
各部緊鑼密鼓,團團圍繞在趙洞庭周圍,只爲守護住這大宋土地。
趙洞庭讓監察省在各地重新實施政審也頗見成效。
有些漏網之魚被直接軟禁,甚至被貶官、降罪的都有。
除去夔州路仍舊有州縣投向新宋或是大理,亦或是被攻破之外,大宋其餘諸路並未出現什麼亂子。
而這時,坐鎮重慶的嶽鵬以及坐鎮達州的杜滸等人也終是有所動作。
重慶府內,趙大、趙虎兩人率領飛龍軍出城,大軍萬人蔓延向着東邊培洲郡城培陵而去。
嶽鵬親率天魁軍南下進攻南川。
苗右裡、鄭益杭、龐文波等人留守重慶。
達州。
肖玉林率天捷軍於清晨出城,奔赴開州郡城開江。僅到下午,劉子俊也率天雄軍出城,同樣奔赴開江。
達州這邊的情形較之重慶那邊更是難堪,大理軍佔據數州,有合圍夔州府之勢。
肖玉林、劉子俊兩人出城,未必沒有去馳援夔州府的意思。
相較於區區達州,無疑夔州府纔是堅壁清野戰略中的重中之重。
而相應的,在大宋禁軍有所動靜以後,大理軍也很快便有了針對性的調動。
此時他們的兵力散佈在被他們佔據的州縣之內,在弄清楚大宋禁軍意圖以後,自是免不得要調兵遣將前往抵擋。
牂州大理軍似是也知道北部的形勢變化,忽的率軍離開牂州,繼續往北行進。直接兵進珍州綏陽。
珍州和這些少數部族的州縣可是不同,乃是真正大宋治下的城池。
張珏得到斥候彙報,也當即率軍啓程,緊追牂州大理軍的步伐。
粗略算來,夔州路境內竟是已匯聚新宋、大理、大宋三國兵力共計數十萬之巨。
戰火似乎又將燃起。
如此僅過兩日。
肖玉林、劉子俊兩人率領大軍便到得開江城外。
開江城外東面有清水、疊江流過,不乏水源,護城河內渾濁的河水滔滔。
以磚石搭建的城頭上,可見得大理軍的旗幟蔓延,軍甲森森。
看軍旗,乃是白馬軍中的虎賁軍。
新宋龍遊、虎賁、鐵馬三軍從達州沿線進攻大宋,虎賁軍雖名氣不如龍遊軍,卻也是白馬七軍中僅次於龍遊軍的存在。
此時誰也不知道開江城內到底匯聚着多少虎賁軍。
而肖玉林、劉子俊兩人軍中,卻並不足兩萬人。
兩人率着大軍直到得開江城西門外數百米處才緩緩停下。軍中騎、步軍卒約莫各佔半數,俱是穿着整齊的墨甲。
旗幟、披風在風中搖盪。
天勇、天捷兩軍各自成陣。
遙遙望去,可以見得劉子俊、肖玉林兩人俱是在陣中深處。旁側有大纛高高豎起。
軍前有軍中猛將持槍立馬,怒視城頭。
而在城頭,也有不少大理軍將領冷冷看着這城外。
在他們旁側,是許許多多的投炮車。
弓弩手們站在牆垛之後,僅僅露出箭矢尖端,寒芒閃爍着。
還有弩車,那如同標槍般的利箭更是顯得動人心魄。
弩車雖欠缺靈活性,但用於守城卻是利器。其射程較之擲彈筒都不差太多。
如此對峙有約莫十餘分鐘。
肖玉林軍中先有動靜。
只見得行女車上的令旗兵搖動起手中紅色令箭。
然後,軍中便有士卒弓着腰匆匆跑到了陣前。
有約莫兩百人,正是擲彈筒營。
跑到陣前以後,這兩百人俱是半蹲在地上,然後其中一人將背上木匣子取下,放在地上打開。
裡面是黑黝黝的擲彈筒。
士卒以兩人爲組,相互配合,以很快的速度將擲彈筒組合起來。
緊接着劉子俊軍中也見動靜。
同樣是擲彈筒營將士跑到軍前架炮。
大宋的這種神兵利器,對於大理軍而言絕對是種莫大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