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美到一種境地,容貌已難再分出高下,更爲動人的是她們的氣質。
韻錦瞧着慕容豪色迷心竅的模樣,微微蹙眉。但沒想,她這蹙眉,卻更是將她如池中清荷般隨時可能被風搖曳的柔弱氣質更凸顯幾分。
慕容豪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直奔到韻錦面前,道:“韻錦,你可真是讓本公子想煞了。”
然後他伸手就欲要將韻錦給摟在懷中。
韻錦嚇得臉色微白,慌亂退卻兩步,眼中有些慍色,道:“請公子自重。”
慕容豪微微怔住,好似對韻錦的抵抗有些意外,竟是道:“難道你不想成爲本公子的女人?”
想他玉樹臨風,又頗有武學天賦,在這秀林堡中不知寵幸過多少侍女,卻從未有過敢拒絕他的。
這個時候,慕容豪也是覺得有些意思起來。他從未被拒絕過,這種滋味很是新鮮。
當然,這並不能消弭他想要得到韻錦的想法。相反,只讓得他心中慾望更甚。
韻錦知曉自己身份,心中悲涼,卻道:“奴婢只想在這院中孤獨終老……”
“終老?”
慕容豪挑眉輕蔑笑道:“你整個人都是我秀林堡的,本公子想要你便要你,你有何資格孤獨終老?”
對於韻錦,他自認爲是手到擒來,現在也只是偶然興起,想玩些貓戲老鼠的把戲而已。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韻錦聽到這話,卻是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來,道:“還請公子自重,不然韻錦寧願血濺於此。”
秀林堡中對她有非分之想的人太多了,是以她常常將這匕首藏在袖子裡。
自古紅顏多薄命,韻錦淪落秀林堡,長得太過漂亮,反而不幸。
慕容豪愕然瞧着,“你竟敢如此抗拒本公子?”
韻錦將匕首橫在雪白的脖頸前,不再說話。
她見識過秀林堡太多惡毒的面孔,要不然也不會隨身帶着匕首。眉宇間,也不會如此落寞。
如果不是還有哥哥,她興許不會苟活到現在。
“好,好。”
慕容豪見韻錦的脖子上已是割出血痕,眼神陰狠下來,“本公子暫且不碰你就是。”
別的侍女,死便死了,他慕容豪不會在乎,但韻錦美若天仙,他卻也捨不得。
說罷,他甩袖往院外走去,心裡卻在罵,“該死的賤婢,本公子定然要讓你嚐嚐痛苦的滋味。”
以前的侍女,不是沒有被他折磨致死的。秀林堡的生活太過安逸,缺乏刺激,早已讓得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公子哥養成某種癖好。
韻錦輕輕將匕首放回到袖子裡,坐回到椅上,神色更爲悽美。
不多時,琴音再度綿綿響起。
只是不知,這世上能有幾人能聽懂其中悽苦……
翌日的雷州陽光明媚,大清早太陽便已是探出頭來。
城外黃龍禁軍營地、討元軍營地及殿前司禁衛軍和神丐軍營地,還有城內侍衛親軍營地盡皆熱鬧得如火如荼。無數士卒穿着布甲傲然立於校場之上,各軍千夫長以上統帥都坐在高臺上。
此時,各校場內都已是築起演武臺,只等着聖旨到便可以開始會武。
以前南宋朝廷軍中鮮有這樣的盛事,得知可以進入飛龍營,衆士卒都是摩拳擦掌,準備大顯身手。
皇上特設飛龍營,全部招練家子,其地位顯然比禁軍還要高,誰不想進去?
雖然未必能夠飛黃騰達,但以後在老兄弟們面前,總是能昂首挺胸,吹噓幾句的。畢竟,整個南宋駐紮在海康縣的數萬軍卒,也就僅僅只選拔其中最爲出色的八百人而已。
就連那些剛剛入伍的新兵蛋子也是躍躍欲試。
這個年代,自幼練武的人並不少。不過他們自然免不得要被老卒們調笑幾句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多時,持着聖旨的御使分數路馳馬到各營,在高臺面前止步。
高臺上的統帥和下邊的士卒們盡皆跪倒。
御使朗聲宣道:“皇上有旨,會武正式開始。各營擇得身手最好的五百人,擇日到侍衛親軍營進行最後會武,朕屆時會親臨觀賞。”
衆人山呼萬歲。
各軍最高統帥上前接過聖旨,隨即拔劍高喝:“會武開始!此次會武點到爲止!不得害人性命!”
御使們也都到高臺上坐下。
下邊期待已久,自認身手不俗的士卒立刻往高臺上躥去。
一時間,衆士卒竟是爭先恐後。
黃龍禁衛軍卒最多,饒是有數十個演武臺,也眨眼間便被士卒們佔滿。
柳弘屹將聖旨握在手中,只是笑吟吟看着。
軍中會武是沒得什麼規矩的,若是被人打下去,那隻怪身手不濟。即使有特別出衆,卻倒黴遇到更爲厲害的人,被掀下臺去,有衆位統帥在臺上看着,也不會錯漏那等精英。
再者,其實在軍中哪些士卒身手出衆,這些統帥們心中其實也是有數。
如果不是皇上下旨要會武,他們完全可以挑選出五百人送到侍衛親軍營去。
是以,諸位統帥都只是如柳弘屹那樣,笑眯眯看着演武臺上狼崽子般嗷嗷叫着衝向對手的士卒們。偶然看到不講規矩,使撩陰腿、抓奶手等等下作手段的,更是暢意的哈哈大笑。
其餘殿前司禁軍、侍衛親軍等營,也都是這種場景。
也幸得是趙洞庭沒有真到各營來觀看,要不然見到這等場面,非得落個哭笑不得。
這哪裡是會武,分明就是街頭混混在打架。
但不得不說,各軍中的確有武藝出衆的,在演舞臺上打得虎虎生風,尋常十餘個士卒也不是他們對手。
黃龍禁衛營中,柳弘屹的眼神不多時就被兩人吸引過去。
這兩人長得極爲相似,面若黃銅,生得寬頭擴面,極是勇猛。兄弟兩聯手,竟是在短短時間內將演武臺上的其餘士卒掀下數十個去,讓得仍留在臺上的那些士卒都忌憚不已,不敢太靠近他們兩。
若是趙洞庭或者李元秀在這裡,定然認得,這兄弟們正是趙大和趙虎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