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部落的男人是英勇的獵人!他們的點子很好,在獵物必經的路上挖個洞,洞上面鋪灌木掩蓋,再放點食物引誘,就能毫不費力地困住野獸!我們以後可以試試這招。”
“聽說這個主意是天從祖先那裡得到的指引。”
“讚美天空!讚美祖先!”
人們熱烈討論着各個部落的表演,交流和分享彼此的狩獵經驗和技巧,其中大河部落的表演給衆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他們從中學到了一種全新的狩獵方式:製作陷阱!
得知這是祖先的指引,無不被祖先的智慧折服。
人們仰望天空,對着漫天繁星祈禱。
信仰值升至155。
在見識過這麼多超出想象的事物,又連續聽了幾天祖先的光輝事蹟之後,巨巖部落和有穴部落的獵人們早已對天空的偉力深信不疑,可以想見, 等他們回到自家部落, 必將引導族人們成爲天空的信徒。
有穴部落的領隊土狼找到張天, 表示想要帶領族人蔘加不久後的祭天儀式。
張天欣然應允,祭天儀式的具體流程還沒有確定,不過有鹽部落祭祀雪靈的儀式給了他一些靈感,他正想找林鬱商量,忽聽見遠遠一聲呼喊:“來了!獸羣來了!”
熱烈的討論戛然而止,獵人們盡皆起立,夜色裡,一道模糊的人影由遠及近,逐漸變得清晰。
是負責瞭望獸羣的鷹眼。
雲上前一步問:“獸羣到哪兒了?”
鷹眼在雲面前停下,喘着氣說:“有一部分已經進入河谷,不過它們放緩了行進速度, 大概率明早纔會到咱們這兒。”
“很好,去繼續盯着,有情況立刻來報!”
鷹眼連氣都來不及喘勻, 扭頭朝他的崗位跑去, 很快便消失在暮色中。
獸羣即將抵達,獵人們, 尤其是年輕的獵人們都難掩興奮之色,他們頭一回參加冬狩,無所畏懼,沒有忐忑,只有迫切地想要大展身手的渴望。
各個部落不辭辛苦,翻山越嶺在此相聚,彼此交流經驗、交換物資是一方面,但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爲了狩獵,部落能否有充足的食物度過這個冷天,全看明後兩天獵人們的表現了。
慶典散場,衆人回到自家的營帳,營地裡只留下幾個守夜的人。
狼爪叮囑男人們:“這兩天不準交配!你們的體力要留給獵物,不能浪費在女人身上!”
虎舌嘿嘿地笑,他和女人一樣,搞後勤的,主要負責剝皮、肢解和加工處理,因此不需要保留那麼多體力,一想到這兩天沒人和他競爭,營地裡的女人任他挑選,他就樂得合不攏嘴。
這次部落大會把他以前未完成的繁衍指標都補上了, 就是身體有些吃不消,但願獵人們旗開得勝,滿載而歸,他好燉幾條獸鞭補補身子。
明天就能看到史前巨獸了!
林鬱此時的心情就像在動物園門口排隊等待入園的小孩一樣,興奮、好奇又急切,梟和蛇莓也是同樣的心情,不過他們更想看英勇的獵人們齊心協力狩獵巨獸,而林鬱只是單純地想觀摩這些古老的生物。
古生物學家大概會羨慕到流口水吧……林鬱正沾沾自喜着,張天忽然湊到她身旁小聲問:“你會跳舞嗎?”
“什麼?”
林鬱一下愣住。
“問你會不會跳舞。”
“問這幹嘛?”她一臉狐疑。
“就問一下,看你的氣質,感覺像是會跳的。”
林鬱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話是:你一看就是學霸。
還是頭一回有人說她的氣質看着像跳舞的,不禁端正了坐姿,挺胸直背,用很得意的口吻說:“眼光真好!我藏得這麼深,還是被你發現了!實不相瞞,在下念本科的時候,那也是舞蹈社的扛把子,絕對的C位!”
張天一副崇拜臉,先吹捧她兩句,然後問:“有鹽部落的祭祀舞你看了,你感覺如何?”
“那也配叫舞蹈?”
林鬱肉眼可見的膨脹了,嗤笑道:“他們不過是一邊走一邊跺腳罷了。”
張天點頭表示贊同,話鋒一轉問:“如果讓你來編舞,你可以嗎?”
“我當然……你想幹嘛?”
林鬱警覺地看着他。
張天笑呵呵道:“你不是說過嘛,早期的祭祀,樂舞通常是必不可少的一環,我覺得咱們也可以搞一個祭祀舞,而且要比有鹽部落搞得更好!我已經培養出一批會吹笛子的樂手,舞蹈就靠你了,扛把子。”
“啊這……”
林鬱當場石化。
她必須承認,她剛纔小小地吹了一點牛。
她本科期間的確是舞蹈社的成員,但那只是個業餘的社團,成員都是舞蹈愛好者,甚至很多人壓根不會跳舞。
她是社團的扛把子不假,純粹是因爲她的人氣比較高,說白了,靠的不是實力,而是臉。
至於她的舞蹈水平……有是有,但不多,同專業的舞者相比,她這點道行只能貽笑大方,不過,虐一虐原始人還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她展顏笑道:“行,我琢磨琢磨。”
……
“起來了!嘿!”
耳邊響起惱人的催促,身體也被人輕輕晃動着,林鬱蜷縮在溫暖的毛皮被窩裡,用鼻子發出一個不耐煩的音節,翻個身接着睡。
林博士一如既往的起牀氣,張天忽然提高聲量喊道:“猛獁象來了!”
“在哪兒?!”
林鬱驚坐而起,定睛一瞧,哪裡有什麼猛獁象?甚至連營帳裡都是空蕩蕩的,只剩下她和張天。
“族人們呢?”
“在外面集合,獸羣就快到了,趕緊起來吃飯吧。”
林鬱抻個懶腰,慢吞吞鑽出溫暖的被窩。
張天捧着碗喝湯,指了指火邊的另一個碗。
“你還沒吃呢?”
“沒呢,大家都沒吃,獵人們只喝了點茶,說是昨晚吃的東西還沒消化,今早再吃會影響狀態。這是給你煮的,你是現代人的腸胃,還是吃點東西比較好。我也搭着你吃一點。”
林鬱端起碗看了眼,淺嘗一口,問:“你煮的吧?”
“怎麼知道的?”
“就把肉和菜煮熟了,放了點鹽,換作其他任何人,不能這麼幹。你是真不會做菜啊!”
林鬱一邊吐槽一邊喝湯,湯汁沒什麼滋味,卻格外溫暖,她感到心底都是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