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央覺得很無奈,雖然苗人弱小,但是這裡地形實在太複雜了,山高水多,夏季悶熱潮溼蚊蟲肆虐,冬季陰冷無比,這樣的氣候對中原士兵很難適應。
半年之內平定苗人絕對是個艱難的挑戰。
但朝廷已經下了死命令,即便是苦難,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完成。
無奈之下,力央將南方的六萬大軍劃分爲以營爲單位的小隊,分散開來對苗人的武裝分子,進行剿滅。
這樣做他承擔着很大的風險,在不熟悉的地形中,一個營的兵力並不強,很容易被敵人有機可乘。
但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快辦法。
而在長江之上,石溪率領的齊國水軍,已經不止一次阻斷了苗人向南逃亡的腳步。
而南方的蠻人,在這數個月的時間內,第一次見到來自北方的力量,諸蠻無不震撼。
長江以南的地區,比苗人還要原始,哪裡的自然環境也要比苗人生存的土地還要惡劣。
出現在石溪流視野中的蠻人,甚至連一件遮體之物都沒有,赤條條的形如野獸一般。
一開始齊國水軍以爲這些傢伙是山林間的猴子,仔細一看只不過是極其落後的人類。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人類居然能如此落後,很難相信自己居然和這樣的傢伙同屬於一個種族。
南方蠻人幾乎將齊人當成了神明,看着齊軍的戰船靠岸,野人們怪叫着在岸邊又蹦又跳,更有甚者狀若癲狂,口中還唸唸有詞。
這一幕,讓齊人看的稀奇。
雖然這些人很落後,但是石溪還是派出了一小隊人嘗試着與他們交流。
土著們看着齊人,興奮中又有些害怕,齊人每前進一步,這些人就往後退一步。
雖然這些野人中又很多女人,並且也和男人一樣赤裸着身子。
但是齊軍這些很久沒碰過女人的傢伙,不知爲何居然對這些赤身裸體的女人提不起一點興趣。
和齊國女人相比,這些女人實在是太髒了,偶爾又人咧嘴一笑,滿口的黃牙讓人眉頭緊皺。
前來交涉的軍官皺了皺眉道:“你們是什麼人,可否聽懂我的話。”
野人們面面相覷,見這些神奇的人,開口同自己交流,雖然聽不懂,依舊讓他們無比的興奮,烏拉烏拉的對着齊軍手舞足蹈起來。
軍官皺了皺眉,回身對戰船上的石溪搖了搖頭。
石溪見此,對自己的護衛招了招手。
“去將船底懂齊語的苗人帶上來一個。”
“是!”
護衛退下後,沒過多久,一個虛弱無比的苗人男子被帶到了甲板之上。
這苗人不知被館了多久,苗對刺目的陽光,有些睜不開眼睛。
“苗人,你可認識那些人。”
那苗人有些畏懼的看了石溪一眼,又撇了一眼下方的野人們。
“認得,認得,這些是越人。”
“越人?你可懂他們的話。”
“懂。。。懂一些。”
苗人有些虛弱的說道。
石溪點點頭道;“你叫什麼?”
“齊國貴人,我叫山。”
“山,現在我給你個機會,若是你能幫我和這些越人交流,今後我和保證你能一天吃上兩頓飽飯,如何。”
苗人山聞言,頓時大喜,連忙跪拜道:“山願意,願意。”
石溪點點頭,示意護衛將此人帶下去。
“畢軻排長,將軍讓此人同這些蠻人交流。”
護衛道。
軍官看了這苗人一眼,道:“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山點點頭道:“他們說,神明是不是要祭品,希望神明能保佑他們捕獲更多的獵物。”
軍官表情有些古怪,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扮演一回天神。
“你告訴他們,我們是從北方大齊來的,我們要與他們交易。”
山想了想該怎麼翻譯,然後對那些苗人嘰裡呱啦磕磕絆絆的說了一通。
那些野人聞言頓時安靜了下來,有些狐疑的看着齊人。
一個矮小強壯的土著,拿着木矛朝這邊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
山努力的聽着,他雖然能聽懂一些土著的語言,但並不意味着,他對此很是精通。
“他們問你。。。問將軍不是神明?”
“告訴他們,我們不是神,大齊要徵召他們,只要爲大齊勞作,大氣回讓他們又衣服穿,又飯吃。”
山磕磕絆絆的將軍官的話原封不動的翻譯了一變。
得知齊人並非神明後,這些土著的態度馬上就變了,眼神中多了一絲敵意。
軍官見此,心頭一緊,立即讓士兵做好戰鬥準備。
“你可將我的話說給他們了。”
山也不知道,這些野人到底哪根筋不對,好端端的爲何說翻臉就翻來呢。
“將軍,我真的是將你的話說給他們了,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啊。”
而這是先前哪個矮壯土著,又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
山連忙翻譯道:“將軍,他們不想爲大齊勞作,還說讓我們離開他們的土地。”
軍官聞言冷笑一聲,大齊連夏朝苗人對按在地上摩擦,豈能讓一羣光屁股的野人給威脅了。
正當他準備下令給這些野人一些教訓的時候,石溪的聲音忽然傳來。
“且慢!”
“將軍這些蠻人無禮,應當給他們教訓,讓其知道我大齊的厲害。”
石溪道:“一羣野人而已,不至於動怒,如今佔領地正好缺人築城,這些蠻人頗爲精壯,應當是個好勞力,暫時不要與這些人交惡,給他們一些布匹,讓他們知道我們沒有惡意。”
軍官聞言,道:“屬下明白了。”
接過從船上遞來的衣物,軍官命令苗人山將這些東西送過去。
山有些緊張的抱着衣物,膽顫心驚的走到麪人身邊說道:“越人,這是給你的東西,他們沒有惡意。”
將衣服放在地上後,山撒腿就往回跑。
而那些土著們被地上精美的衣服吸引了全部心神,紛紛圍過來對着衣服猛看。
彷彿衣服帶刺一般,輕輕觸碰一下,連忙又將手收了回來。
“北方來的人,你們要交易什麼?”
那個矮壯男子依舊有些警惕的對齊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