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襲擊巡邏隊的消息,半個月後,相關的資料擺放在楊浩案前。
衝突的原因和結果,當地官員已經查清。
根據苗人的說法,襲擊齊人的那些不法分子,不屬於三苗聯盟的一部分,屬於獨立的一小股不安定因素。
楊浩對這種甩鍋的做法只是報以一聲冷笑,這種簡單的小伎倆若是再看不出來,他這些年也就活在狗身上了。
“想靠這麼點小手段,就像讓老子縮回爪子,真是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啊!狗日的。”
許久不曾爆過粗口的楊浩,這一次是有些動了火氣。
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傳兵部尚書,三位丞相來見我!”
侍衛見楊浩動了火氣,哪裡還敢耽擱,應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宮去,換上快馬,連忙去同知那幾位大佬。
半個多小時之後,四人來到王宮,見楊浩臉色不對,幾人想了一下便知道楊浩是因何動怒了。
“南邊的事,你們可知道!”
幾人看了看,少炎道:“臣等有所耳聞,那苗人猖狂,居然敢襲擊我大齊將士,真是罪當萬死。”
楊浩聞言冷哼一聲道:“本王已經無法容忍那些苗人在那邊上竄下跳了,諸位可有良策能一舉滅掉此族。”
幾人聞言,都露出一絲爲難之色。
“大王,這滅苗之策,我大齊不是已經制定好了嗎?我們只需要按着這個計劃進行,吞併三苗之地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何必急於一時。”
兵部尚書道。
“大王,兵部尚書所言極是,切不可因爲憤怒而亂了方寸啊!”
寅勸誡道。
楊浩來回走了走,平息心中的煩躁。
“苗人實在有些猖狂若不教訓一下,他們不知我大齊的厲害,既然如此,那便傳令下去,通知那些苗人,一月之內務必將襲擊我大齊將士的之人交出,否則我大齊將斷絕與三苗交易,之前的簽訂的盟約統統作廢,若不同意,從今往後一粒鹽也別想流入他們手中。”
原道:“大王!此時還請三思,若此時激怒了苗人,恐怕之前的計劃將難以進行下去。”
“還請大王三思!”
少炎也勸道。
楊浩聞言有些不悅,坐下來沉默良久。
“若是我大齊從水路進攻苗人,能有多大把握一舉擊潰苗人。”
楊浩忽然說道。
衆人一愣,隨即沉思起來。
“如今工部已經能做出承載數百人的大船,這樣的船隻,在長安的造船廠已經完成五艘,一年內應當還有下水一倍。
若是十條戰船,沿着濟水出海南下,從南方河道海口進入,配合南征的大軍,諸位覺得如此可行。
”
楊浩又道。
幾人有些跟不上楊浩的思路了。
他們想不明白,楊浩剛纔還在準備制裁三苗,而現在居然轉念間就相出了這等奇葩的戰略。
不過幾人想了想,結合着自己不多的地理知識,還是有些沒太理解楊浩的話。
沒理解的原因,是因爲他們這些人活了這麼久除了見過大江大河之外,根本不知道大海是怎麼回事。
這樣也就無法想楊浩那般對華夏地理有些全方位立體式的認知。
“來人,將地圖哪來!”
楊浩道。
很快宮女便捧着大齊最爲詳細的一副地圖交給楊浩。
將其在桌子上展開後,楊浩指着長安的位置說道。
“我們得造船廠在這裡,而這條河就是濟水,你們看,這濟水向東而流,在有仍來萊夷處入海。
我的想法就是,從有仍租借這裡,在這裡建造一個碼頭,將船廠從長安遷移到此處。
海上危險,我們先拍船隻南下勘探航線,等時機一到,大軍順海南下,直接從這裡殺入苗人腹地。
南方有兩條大河,南邊的我稱之爲長江,北邊的我稱之爲淮河。
淮河水道密集,適合舟船作戰,我們只需要切斷淮河南北的通道。
那麼苗人只能在這樣狹窄的地方負隅頑抗。
我大齊有舟船之便利,控制水道,將苗人分割起來,由南征的大軍將其一舉擊潰。
如此淮河以被盡數落入我大齊之手。
”
楊浩如此侃侃而談,頗有點地圖開疆的味道。
不過以他的能力,這是他所能想出的最爲快速消滅三苗的辦法。
幾人盯着地圖看了良久。
少炎道:“大王之見識真是鬼神莫測,如此一來,那苗人恐怕沒有幾天可活了。”
兵部尚書也讚歎道:“若如此到也不怕那苗人反應,此族相當於滅了。”
而楊浩卻道:“這只是個想法,想要付諸於實踐,還有很多困難要克服。
首先要隨船作戰的士兵進行訓練,長時間在水面生活,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而且碼頭的修建也是一件頗爲耗費時間的事情。
至於和有仍的交涉問題,這個我會給任嚳書信一封,想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件事情,你們回去後詳細想一想,明早的朝會上奏,與衆臣工一同商議一番。
幾人點頭應是,寅拜道:“大王,既然苗人短時間內解決不了,臣覺得還是暫時先穩住苗人。
至於襲擊我大齊一事,暫且認了他們之言,不過既然事情是他們那邊的人弄出來的,什麼也不賠償到是太便宜了他們。
臣以爲,需要讓他們賠償此戰損失,若是他們不同意,我們也不需要徹底的短不短與他們的交易,只需要把響應的價格提升上去,苗人應當不敢不從。
”
楊浩聞言撫掌道:“好!就依右相之策辦!那就辛苦右相!回去詳擬一份賠償目錄出來,本王批覆之後,送到苗人那邊。
”
寅躬身道:“臣遵旨!”
“大王!有仍之事該怎麼辦?所他們有異心,長安恐怕不利啊!”
少炎道。
楊浩陳默片刻:“我相信任嚳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有仍之地現在已是死地,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與我大齊併爲一處。
而我與任嚳有約在先,若在我大齊將邊界推進到長江之時,有仍若未歸附,我會親自找任嚳搞好談談。
”
嘴臉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