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洪武十年,楊浩爲了能夠讓齊國百姓們能夠記住祖先與先烈的榮光,將每年的春分後的第一個滿月之日,定爲祭祖節也叫清明節。
四月十五,下了一夜的春雨終於停歇。
清晨,掛在嫩草上的水珠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色彩斑斕。
沉寂了一個冬天的田鼠鬼鬼祟祟的鑽出洞穴,不過很快便嗖的一聲,跑回了洞穴。
青石板路上,噠噠的馬蹄聲傳來,一隊騎士快速的飛馳而過。
楊浩坐在馬車上,欣賞着周圍的風景。
他喜歡呼吸清晨的空氣,上古時代的空氣永遠都是那麼清新。
官道兩旁到處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綠色,由於自己的出行,卻讓這裡少了往日踏青遊玩的公子小姐們,憑白的少了一些樂趣,楊浩暗道了一聲罪過。
隊伍緩慢的向前行走着,如同長長的蟒蛇之身。
“大王!陵園到了!”
侍衛統領稟報道。
楊浩點點頭,走下馬車,徒步向前走去。
騎士與衆官員們也紛紛下馬,沒有人敢在這這裡擺什麼官架子。
在這個新建的烈士陵園之內,無論你身份地位如何好貴,都得靠着自己雙腿爬上數百級的臺階。
這個規定已經被寫進了大齊律法中,即便是楊浩也無法違背。
臺階上明顯的還存留着昨夜的雨水,楊浩看着山頂,口中唸唸有詞幾句,邁步踏上了臺階。
作爲紀念亡人的節日,楊浩如何會忘記那些爲齊國的崛起而付出了生命的烈士們。
清明節這一天,長安城的大小官員全部到場,同楊浩一起爲那些死去的烈士祈福。
新的烈士陵園建立在一個不算高的山上。
這裡依山傍水,風景優美,可以說是個難得的風水寶地,楊浩不懂風水,但是他覺得這裡很不錯,死去的烈士們能在這裡安歇,也算是他沒有虧待了這些弟兄。
這座山的山頂已經被大肆改造了一番,原本凸出的山頭已經挖的如同梯田一般。
一座座墳墓整齊的安放在哪一圈圈平坦的地面上。
祭品被擡上來後,楊浩唸了一段自己親自寫的悼文。
悼文很長,楊浩唸了很久,向上天說了烈士們的功績,又如同嘮家常一般,說了齊國這些年的變化。
唸完之後,悼文扔進火堆之中化爲了一縷青煙。
禮部的祭司們跳了一段祈福的舞蹈,讓這祭奠活動充滿了封建迷信色彩。
楊浩不反對迷信,這東西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就是讓人心靈得到慰籍的工具,用不好就是禍亂天下的洪水猛獸。
楊浩允許迷信活動在大齊境內傳播,但是他不允許宗教的出現,不管是什麼神,還是什麼仙。
在人間的一切都必須遵守齊國的律法。
一系列的舉措之下,即便是齊國已經有了較爲完善的神話體系,但是十年,卻連一個宗教也沒有出現。
甚至連流傳了不知多久的圖騰崇拜,未知崇拜等許多宗教雛形,都差一點失去了他們存在的意義。
祭奠儀式很莊嚴,楊浩同齊國官員們集體默哀大約三分鐘,以悼念這些爲齊國征戰的亡魂。
正午,晴空萬里卻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楊浩擡頭看了看天空,喃喃道:“勇士守土兮,國安康,葬于山巒兮,守故鄉!魂兮歸來,魂兮歸鄉!
”
祭奠儀式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結束,人羣走後,之剩下一座座墳塋與花環默默的俯瞰着山腳下的長安城。
清明時節,燕山北方,草原上的青草已經破土發芽。
逐水草而居的牧人卻沒有春天到來的喜悅,從去年開始,那些在南方戰爭中失敗的人,涌入到了這片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上。
面對戰力兇悍的南人,還處於母系社會的草原部落,根本毫無反抗能力。
冬天的時候,那個叫做少尤的男人,強行徵召的各部落的壯年男子,對草原上的部落進行征伐。
洪武十年初,憑藉強悍的實力,少尤被推舉爲大單于,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在北方部落的語言之中,少尤這個名字在當地語言中發音爲匈奴。
而少尤也是第一任的匈奴王。
當消息傳回長安城後,楊浩長嘆了一口氣。
自己嘔心瀝血,想要將歷史按着自己的想法去改變,但歷史的慣性總會進行自我修正。
自己滅掉了夏朝,卻提前創造出了北方胡人匈奴。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齊國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個農業國,楊浩可以想象的到,在不久的將來,等這些匈奴人壯大起來後,將會對齊國造成很大的麻煩。
深入草原作戰,對於以農耕爲主的齊國來說負擔實在太大,草原上地廣人稀,物資補給只能依靠本土進行長途運輸。
這其中的消耗只會是一個天文數字,即便是漢武帝北擊匈奴,也是耗盡了數代人的積累。
而自己的齊國比之漢武帝時期如何,楊浩心中自然清楚。
這個時候想要主動出擊,只會將齊國脫入到戰爭的泥潭之中。
唯一的辦法就是進行防禦,北方的問題只能等到以後再來解決。
好在匈奴人想要壯大起來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對方壯大起來之後,自己的齊國已經不懼怕蠻子的威脅。
與北方的苦寒之地相比,楊浩更看重對南方的統一,只要將南方開發出來,將極大補充齊國的糧食問題。
相對於北方一年一熟的農作物,南方一年兩熟,一年三熟的自然條件,是北方苦寒之地不能比擬的。
洪武十年五月。
經過和苗人談判,齊國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苗人大片的土地。
並且錦衣衛出動,暗中與苗人部落一些首領勾結在一起,通過金錢物質的孵化,逐步從內部腐蝕這些苗人。
而三苗諸部齊國的險惡用心絲毫沒有察覺,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與齊國買地的好處之中。
齊國的奢侈品成了苗人貴族階層權利的象徵,卻沒有意識到他們的這些行爲,已經引起了底層民衆的不滿。
貧富差距逐漸加大,上層爲了自己的享樂絲毫不顧及普通人的死活,這給了齊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