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獲隨意的叫了兩個這間食肆的拿手小菜,點了幾兩濁酒,坐在窗邊看着下方略顯嘈雜的街道。
沒過多久,小廝便將酒菜端了上來。
“這是貴人點的菜,涼拌豆腐,清蒸鯉魚!這可是今早剛從濟水中打上來的鯉魚,甚是新鮮,貴人慢用。”
張獲點點頭,道:“有勞了!”
小廝笑了笑道:“貴人客氣了,您慢用!”
說着端着餐盤匆匆的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張獲品了一小口酒,咂了咂嘴。
這就雖然只是濁酒,但對於不善飲酒的他來說,卻是不錯的調味飲品。
濁酒美食,聽着其餘食客的閒談,別有一番安寧祥和的感覺。
說書先生所說的神話傳說故事,張獲自然是知道的,而這故事的出處自然是出自楊浩之手。
說書並不精彩,沒有完全的表現出,故事中那種緊張與抗爭的情感,但張獲聽得仍然津津有味。
這時,長安街上幾輛頗爲華麗的馬車經過,頓時引起了食客們的注意。
“這是哪位官人,這麼氣派?”
“你還不知道?剛纔過去那位正是御林軍都統,張鬆張團長的座駕,看到車身上的那個圖案沒有,那就是都統級別的將領纔有資格擁有之物。”
“張鬆都統,這就是不久後就要征伐塗山的張都統?”
張獲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仔細的聽着他們的交談。
“塗山氏夏朝餘孽,夏朝已經滅亡,這些人居然還想頑抗到底,真是不想活了。”
“我可聽說那苗人蠻子好像在幫助塗山,這些該死的蠻子,最是可惡。”
“孃的,真該把這些苗人抓勞改一番,讓他們知道我齊人的厲害。”
“我看那些蠻子也蹦不了幾天了,張都統南下,滅了塗山後,這些苗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孃的,要不是朝廷管束嚴厲,真想將長安城的那幾個苗人捉出來,出一口惡氣。”
“唉!此事不是你我這樣的百姓能過多談論的,咱們等着朝廷的好消息吧。”
“對了,你這傢伙前幾天是不是去了官府,官府怎麼說?”
“嘿嘿,自然是成了!”
“你準備去哪裡?”
“北方幽州!”
“幽州?你去那地方做甚,聽說那地方冬天比長安還冷,能長出莊稼?”
“嘿!你說你這一天天的就知道種田,我跟你說,這北方雖然苦寒,但卻極適合放牧牛羊馬匹。
年前,我可聽說,朝廷想要在北方興建一個什麼牧場。
據說只要去可那裡的人,每人能分到幾十只羊羔牛犢,要是這些牲畜長大了,下的小崽子劉是自己的。
”
另一人聞言頓時一驚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做甚,你我在這長安城坐了如此久的鄰居,你還信不過我。”
“每人幾十頭,這得多少錢啊!”
“反正比種地要過的好,怎麼樣,要不要跟着我一起過去!”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
這兩人的對話從征伐塗山,轉移到了移民之事,雖然有些無與倫比之感,但張獲還是對長安普通百姓能有如此見識還是震驚不已的。
征伐塗山之事他不清楚,但是對於朝廷的移民實邊政策還是瞭解頗深的。
新劃分的五洲,除了南邊的荊州,和青州部分地區齊國多年經營之外,剩下的各州,在絕大多數齊人眼中,都是鳥不拉屎不毛之地。
爲了有效的掌控這些區域,齊國除了細化行政單位之外,還進行了一系列的估計移民措施。
只不過對於那人所說的牧場政策,他卻是第一次聽說。
此番他要去雲州上任,雲州緊鄰幽州,自然環境並無太大的差別,如果青州有這樣的政策,那麼雲州自然不可能避免。
張獲將此記在心中,如果這是朝廷還沒有公開的決定,說不定他能從朝中的那些相熟的官員口中探知一點口風,也許這能爲他將來出任縣令提供不少的助力。
張鬆的經過對大多數的迎客樓食客來說,只是一個增加自己談資的小插曲。
迎客樓的酒菜雖然美味,但張獲此時卻沒了品味的性質,叫來小二付過銅錢之後,牽着自己的老馬,匆匆的向着一個方向走去。
只不過他所走的方向卻並不是自己家所在,而是直奔大夏學府而去。
如今的大齊學府,早已經不是最初的那簡單的小院子,經過數次擴建之後,青磚碧瓦,屋舍相連,一個諾大空曠的場地佔據其中。
張獲向學府的護衛說明來意之後,便被帶到一個偏廳等候。
在等待之時,張獲饒有興趣的看着空地上舉行的一場蹴鞠競技。
場地雖然只是黃土之地,沒有完美的草坪。
但蹴鞠這項對抗性極其激烈的競技運動,卻深受大齊學子的喜愛。
甚至可以說,蹴鞠已經成了齊國唯一的國民性運動。
齊國的百姓只知道這蹴鞠有趣,卻不知道這是楊浩的一種執念,是對上一世某支爛泥國家隊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張獲有些羨慕這一代的學生,大齊學府的條件,比當初初創之時不知好了多少倍。
從這一點上來看,就可以看出齊國的國力在這幾年之中發展的多麼迅猛。
齊國能做到他人書百年也做不到肥成就,除了楊浩這個bug之外,更得益於這個時代惡劣與優越的自然人文環境。
齊國身爲中土當之無愧的霸主,佔據着東亞最肥沃的土地,加上較爲合理的政治制度,以較短的時間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並且楊浩集天下之財養他一人,而是將聚攏起來的財富,最大程度的投入到教育科研事業當中。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以農業富國,用教育強國。
以治學有方爲主要政績被提拔的張獲,見到長安學府的變化之後,心中有了些許的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