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聽說前面那個齊國很是富足啊,如果劫掠了他們,吾族的實力定能大漲!”
壯漢看着自己手下兩眼放光的看着東方,而他此刻卻想的卻不是那個齊國如何。
數年前那次失敗的劫殺,讓他記憶猶新,雖說楊浩當時恨不得將這些人挫骨揚灰,但是慢慢的卻將這件事忘了,以至於這個部落關押在大牢裡的唯一活口,早已經瘋了死了都不知道。
但是對於壯漢來說,卻是無法釋懷的慘敗,他當首領以來從來都沒有敗的那麼慘,而且還是自己這邊人數佔據優勢的情況下。
經過多番的打聽,他知道了打敗自己的部落叫做齊,只不過他卻不知道這個齊部落具體的位置在何處。
直到後來夏朝派出烏亥東征,他才知道原來西方的方國三朡已經被一個叫做齊的部落攻佔。
這讓他震驚了很長一段時間,當時他猜測這個齊部落一定是一個低調的氏族,要不然也不能將一個強大的方國覆滅。
可是後來更讓他震驚的事情出現了,夏朝東征的軍隊居然全軍覆沒了,這匪夷所思的事情嚇得他徹夜未眠,非常害怕這個齊部落有一天忽然找到自己,以報當年劫殺之仇。
畢竟自己的部落並不難打聽,只要這個齊部落認真尋找一下,等到他們發現自己,那麼他便離死亡不遠了。
平靜的過了一年後,他小心翼翼低調做人,那個齊部落真的沒有突然出現砍下自己的腦袋,壯漢有些確信自己的小命無憂了。
直到去年秋天,諸夏聯軍大舉進攻齊部落。
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齊部落的力量,只不過他也有些慶幸,因爲在諸夏大軍面前,即便是齊部落再強,也定要灰飛煙滅,只要齊部落一亡,那麼自己就不用日日惶恐了。
可是現實再一次的粉碎了他的幻想,諸夏大軍敗了,而且敗的如此狼狽。
當他看到倉皇后撤的諸夏聯軍時,對東方的恐懼達到了極點,恨不得直接舉族遷移,離那裡越遠越好。
當齊國四處擴張的時候,他差一點就跑了,可是不知爲何,齊國居然停下了擴張的腳步。
他猜測也許是冬天快要到來的緣故,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本計劃着過完這個冬天就說服族人離開這裡。
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就在冬天即將過去的時候,居然發生了這等大災難,自己居然稀裡糊塗的裹挾了這麼多人。
不久之前甚至差一點將騎在自己頭上的宗主國昆吾給滅了,最後要不是昆吾國君,拿出了大量的物資與美女出來求和,自己很可能就端了他的鳥王宮。
膨脹的實力,極大的增強了他的膽氣,在他的努力與兇殘的手段統治之下,勢力如同吹氣球一般膨脹到了極點。
數千流民組成的大軍,就像是從幽冥之地出來的鬼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彷彿這天地間再也沒有他的對手。
這時候當他看向東方,那個時常讓他從睡夢中驚醒的可怕敵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恨意與嫉妒。
這恨意是如此的濃烈,以至於當天晚上就有幾個從昆吾送過來的美女,被他蹂躪致死。
對於齊國的種種情緒,他沒有與任何一人說起過,如今終於要正面面對自己的這個夢魘,壯漢心中既有緊張恐懼又有着強烈的興奮感。
“這一切都要在這裡終結,這片土地最終要屬被吾踩在腳下,你族的神明畢將棄你而去。”
壯漢興奮之下臉色有些潮紅,身體微微的有些顫抖。
東方邊境烽火臺的守軍斥候,發現了這一大股流民大軍,得到消息的據點,守軍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這裡的守軍只有一百餘人,圍牆只有一個兩米多高的土圍子。
想要抵抗數千人的進攻,這道土牆就像是一個脆弱的雞蛋殼。
狼煙升起,士兵們只能期待齊國的援軍能夠快些到來。
距離這處據點十里的另一處大軍營地,浮剛剛結束日常的軍事訓練,就接到了南方友軍點燃烽火的信號。
浮心中頓時一凜,點燃烽火在齊國的防禦體系中可以一場極爲嚴重的危機。
以齊國軍隊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的點燃烽火。
浮顧不上吃飯,匆忙的將手下將領召集起來,親自率領着五百名騎兵南下,三百名步兵緊隨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南方增援。
流民們已經看見了前方的那個不大的土圍子,看着從裡面冒出的滾滾濃煙,不知道里面的人在搞什麼鬼。
不過急於雪恥的壯漢,如何會將這麼個小據點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這裡就是齊國的一個附庸部落。
現在正好拿他們的命,作爲自己崛起的試刀石。
觀察了一會兒後,在甸部落的古惑之下,流民興奮那些簡陋的武器,向着據點發起攻擊。
面對黑壓壓的敵人,據點內的齊國守軍全都臉色發白。
“穩住,誰敢後腿一步,別怪老子手中的劍不認人。
”
守將怒目圓睜的朝自己的手下吼道。
士兵們雖然恐懼無比,但沒有一個退縮的,弓箭手匆忙的張弓搭箭,緊張的看着朝這邊衝擊的敵人。
敵人越來越近,據點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許多人都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就要死了,距離這裡最近的援軍趕到這裡也要半天的時間,憑藉這麼點的人,想要守住這裡又談何容易。
“夫人,爲夫不能回去了,希望你能將勇帶大,勇!你要勇敢堅強,父親在天上看着你!”
軍官看着越來越近的敵人,喃喃的對着天空沉吟一句,隨即死死的看着衝向這邊的敵人,握着劍柄的手已經發白。
“諸位袍澤,我們身後就是我們的父母妻兒,今日吾等若是退後一步,讓這些人衝進我大齊,我們的親人只會慘死在他們手中,大齊對吾等不薄,今日讓吾等與此地同死!
諸位袍澤!隨吾殺敵!
”
軍官得怒吼,讓士兵們雙目通紅,弓箭手紅着眼睛,朝着衝來的難民放箭。
喊殺聲響徹了這片冬季的原野,一具具的屍體毫無意義的倒在潔白雪地上,如同詭異的雕塑,在寒冷的季節裡逐漸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