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歲的羿,緊張兮兮的看看前面的小鹿,拿着幾乎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弓箭,將其瞄準。
羿用出吃奶的力氣將弓拉開。
“嗡!”
弓弦輕顫,箭矢歪歪扭扭的飛了出去。
受到驚嚇的獵物,擡頭四處看了看,發足狂奔,轉眼間跑的無影無蹤。
獵物跑掉,羿小臉漲的通紅,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刑見此,哈哈笑道:“不錯,這是你第一次射箭,能有如此表現,爲父很欣慰。”
羿撇了撇嘴道:“可是獵物跑了。”
“獵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勇氣,這纔是身爲一個首領最爲總要的品質。”
“羿有勇氣,羿會當首領!”
羿拍了拍胸脯道。
刑揉了揉羿的腦袋,道:“好,有勇氣的羿,不虧是我的孩子。”
這時有人來稟報:“首領,有仍氏有使者來。”
“哦!他們怎麼來了。”
刑天頓了頓道:“我知道了,羿,咱們走吧!”
長安城。
戰爭結束之後,楊浩按照慣例將陣亡的將士埋在勇士墓中,將他們的排位放在了祭祀之地。
並帶着百官,親自前去拜祭。
楊浩給予士兵足夠的尊重,讓士兵們感動不已,讓士兵們知道至少自己死後,不用埋骨荒野,擔心被野獸吃掉,靈魂無處可依。
利用死去的士兵營造出一種,愛兵如子的形象,楊浩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
戰爭沒有不死人的,死掉的人不會再活過來,如果死人能給活人帶來安慰,那這就是他們最後價值。
雖然這場戰爭幾乎沒造成什麼傷亡,打的也不慘烈,但楊浩還是給士兵發放了賞賜。
有了金錢的概念之後,士兵的賞賜,便換成了銅錢。
作爲伍長,鬆的賞錢要比普通士兵多一些,足足有一貫銅錢。
這一貫銅錢,在大齊可不是個小數目,最少能夠買到足夠一個人吃上一個月的米。
而且這段時間,每月的軍餉也有兩文錢。
鬆將那次嫖妓的錢補上後,將發下的軍餉都積攢了下來。
他早就看上了大齊雜貨鋪中的一枚銅簪子,只不過一個銅簪便要八文錢。
如此昂貴的東西,之前的他是買不起的。
但是現在鬆很感謝大夏軍隊攻打大齊,如果不是他們,這個銅簪子不知道要積攢多久才能買到。
輪休的時候,他的手下們,都跑去了妓院。
鬆沒有去,而是拿着自己的全部身家,來到雜貨鋪。
作爲大齊國營的商鋪,也是長安城內唯一一家商鋪,裡面的貨物以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絕對是琳琅滿目的。
雜貨鋪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戶部培訓過的基層官員,都掌握了一些簡單的加減程序運算,售賣一些貨物還是不成問題的。
見到有人進來,見到其胸前的軍銜,掌櫃連忙迎了上來道:“這位伍長,需要買些什麼?”
“這還有銅簪子嗎?”
第一次來賣東西,鬆有些緊張。
掌櫃詫異的看了眼鬆,銅簪子這種奢侈品,除了大齊的那幾個大佬買來打扮自家女人之外,還沒有別人買過。
雖然眼前這人是個伍長,也算是個軍官,但是一格銅簪子的價格,比他的俸祿還要高,這不禁讓他有些驚奇。
見掌櫃的不說話,鬆有些失望。
“沒了嗎?”
掌櫃的回過神來,道:“有。。。有!您。。。您稍等!”
鬆聞言輕呼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掌櫃便從貨架中拿出一格小盒子,道:“這位伍長,這些便是那些首飾了,不僅有銅簪子還有其他的東西。”
看着木盒裡金燦燦的飾品,鬆嚥了口唾沫。
這一盒的銅,頂的上他好幾年的俸祿了。
“要是將這些懂煉成銅錢。。。。”
想到這裡不敢再想下去。
“這些都是工部匠人,新打造的首飾,你看這個,據說原嬪就很喜愛這個。”
掌櫃拿出一個形狀類似蝴蝶的一格簪子介紹道。
蝴蝶雖然不是栩栩如生,但很符合這個時代時代的審美,看上去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這個多少銅錢。”
“這個比較貴一些,要一貫銅錢。”
鬆一聽嘴角抽了抽,全身上下一共猜才枚銅錢,雖然很喜歡這個,但囊腫羞澀,只能搖了搖頭。
鬆看了看,拿起來一個只有一格吊墜的銅簪子,道:“這個多少銅錢。”
“這個六個銅錢就夠了。”
鬆點點頭道:“好吧,就這個了。”
肉疼無比的從懷中摸出六個銅板,交易完之後,鬆四處看了看,目光停留在一個罈子上。
“這是何物?”
“這是酒,現在鋪子中只有兩罈子,一小勺子,就需要一貫錢。”
“什麼?這麼貴?”
鬆倒吸了一口涼氣。
掌櫃嘆了口氣道:“唉,當然貴啊,據說這玩意是用糧食製作而成的,好多糧食纔出來這麼一小壇,吾等的俸祿恐怕一年的買不起一口啊。”
“這好好的糧食怎麼用來做這東西,留下來給人吃多好。”
“這和咱大齊可沒有關係,這些東西都是三朡留下的,首領節儉,沒有將這珍貴的東西留給自己享用,要是別族首領,這樣的好東西豈會拿出來留給吾等。”
掌櫃感慨道。
“話雖如此,但這東西也太貴了。”
鬆嘆了口氣。
掌櫃笑了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共就這麼兩壇,想喝的自然會有人買來喝。
前些日子便有幾個伍長一起買了三勺分了喝。
”
“居然還真有人買。”
鬆有些驚愕。
掌櫃聞言只是笑了笑。
鬆看了看手裡的銅簪子,摸了摸懷中的僅剩的幾枚銅錢,嘆了口氣。
看着鋪子裡各種各樣的貨物,搖了搖頭離開了這裡。
雜貨鋪子的東西雖好,但是對於貧窮無比的他來說,彷彿是兩個世界。
他想要那些東西,想要過上好生活,他覺得自己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渴望戰爭,只有戰爭才能讓他快速的獲得封賞,有了足夠的銅錢,想買什麼便買什麼。
但這一切的前提便是活着,他不想死,想到楊浩說過的那句話,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通過幾場戰鬥,他覺得這句話很對。
回到軍營,鬆獨自一人來到校場上,默默的練習着搏殺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