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楊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衛連忙道:“首領息怒,屬下愚鈍!”
楊浩深呼吸了一口氣,道:“無妨,你今後想要成爲一名大匠,算數文字和畫圖都是是必須要掌握的,我們祖先中也不乏聰明才智之人,但爲何他們的所創造的東西很多都沒有流傳下來,就是因爲在口耳相傳中遺失了,吾等要是不掌握文字,吾等死後,後世子孫難道還要從頭開始嗎?如此一來,就算再過千萬年這個世界又有何變化,依舊與禽獸無異。”
楊浩的一番話,聽在衛的耳中振聾發聵,他何曾聽過這番道理,心中震撼莫名。
沉默了良久之後,拜服道:“衛多謝首領教誨,但文字與算數乃是神之所受,非神袛不可觸之,吾能得首領恩准,習得皮毛已天恩,如何敢奢望掌握其中之妙。”
楊浩冷哼一聲道:“屁話,文字就是用來傳承知識所用,何來貴賤之分,任何人都可學習識字,那些奴酋祭司將文字掌握在自己手中,乃鼠輩爾,吾大齊乃真神正碩,如何能與其爲伍,自絕於此。
這段時間,你有時間就去少炎那邊學學,過段時間,吾會親自來教導你們這些官員識字,不會文字難道什麼命令都需要某來親口告訴爾等不成。
”
聽到楊浩將世上萬族約定俗成的東西,罵的如同臭狗屎一般,有些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楊浩也覺得說的有些多了,平復了一下心情,將話題轉開道:“你最近先研究銅錫之金,等做出來之後,便開始製作那些工具吧,這個要抓緊時間,那些工匠不得讓隨意離開此處。”
衛連忙道:“屬下明白。”
楊浩看了眼另外幾捲圖紙,嘆了口氣,失去了將其打開的興趣,將其夾在腋下,起身道:“不必送了,你這就安排人手開始做這些事吧!”
在衛的跪拜中,楊浩鬱悶無比的離開工地。
“奶奶的,看來必須得儘快組建學校了,要不然我非得累死不可,老子要是累死了,那幾個小娘們兒,不知道便宜了誰去。”
想到那幾個女人,楊浩又是一陣鬱悶。
“操蛋的事情真他孃的多,狗日的,誰要是再搞事情,老子一劍捅死你丫的。”
撇了一眼腋下的圖紙,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這耬車和曲轅犁,希望春耕前能趕工出來吧!唉!”
楊浩鬱悶歸鬱悶,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泄氣,這個部落目前就靠他一個人撐着,只要稍有懈怠,敵人的反撲,會將他碾的渣的不剩。
人才的缺乏,只能暫停了自己發明創造。
爲了研究這些農具,他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攻陷三朡國已經將近一個月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也是時候該處理了。
數日之後,寅趕到了三朡城,大齊召開了戰後第一次全體會議。
這次會議的主要的議題,便是大部落的土地政策,和士兵的獎賞。
楊浩思來想去,覺得以目前大齊部落的實際情況來看,貿然的實行秦漢以後的小農經濟模式,風險實在太大。
這風險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自耕農抵抗風險的能力實在太過於低下,而且現在大齊部落四處皆敵,大多數的平民都是要參軍服役的,如果實行自耕農這種模式,很顯然會有很大的一部分土地處於荒廢狀態,而大齊如果徵稅,便會對赤貧之家,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從而造成社會的不穩定,那麼自己到時候也就距離嗝屁不遠了。
另一方面,爲了長遠着想,自耕農面對地主豪強的土地兼併根本無力阻擋,楊浩不是什麼大學文家,社會學家,雖然他對這種在封建時代延續了千年的制度毒瘤成因不甚瞭解,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考慮到這一點。
而井田制這種只存在理想主義中的土地制度,楊浩雖不能完全接受,但其中土地國有這一概念,他還是比較認同的,但是對於公田私田制度嗤之以鼻。
開玩笑,誰會那麼大公無私,看着自己的田地荒蕪,還有心情去種公田,換做他楊浩是平民,早反他孃的。
思來想去,楊浩覺得從井田制,自耕農制度各取其中某些實用性的部分,作爲大齊目前的土地政策。
楊浩制定的土地政策,無外乎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土地歸部落所有,不能私下轉讓,買賣這一點是不能改變的,而對於自耕農抵禦風險低下這一點,楊浩想到的解決方案便是以社區治之,分田到人,按照社村來收取賦稅。
每個社村除了上繳部落的稅收之外,剩餘的部分歸農戶所有,這種辦法有點像是生產隊吃大鍋飯,但是和那個特殊時代比起來,楊浩的大齊部落,是允許每個人擁有自己的私人財產的。
而且這種制度和楊浩接下來的軍工授田也並不衝突,假如正常情況下,一個村中一個人有一畝地,而其中一個村民因參軍立功分到了兩畝地,這個村的稅收依舊是按着一畝地來收取。
而收穫之時,平分的也是這一畝地而已,多出的那一畝,自然是歸士兵單獨所得。
如果士兵或者官員的土地缺乏人手耕種,也可以將這部分土地承包出去,當然這種承包不是買賣,而是按照一季來計算。
這種制度雖然還是有缺陷,但是楊浩暫時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他當然想直接按着後世的土地制度來,但是現實證明這根本不現實。
楊浩將自己的土地政策在會議上詳細的說出來後,引起了衆人激烈的討論。
衆人討論後發現,這種方式對他們還是有利的,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能和那些平民一樣,分到的田地也會很多,自己即便是不種地,也會有大把的糧食或者用其他的貴重物品替代,總之自己依舊處在金字塔的頂端,是利益最大的受益者。
經過一天的會議,這項土地政策以全員贊成而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