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怎麼啦?看起來有點無精打采的。”
劉備在泉州休息一晚,第二天留下夏侯蘭鎮守泉州,自己帶趙雲、韓猛直撲肥如戰場。
一路上劉備就看到傲嬌的韓猛如鬥敗的公雞一般懶羊羊的,轉身對身側的趙雲問道。
劉備對趙雲的喜愛高於任何人,這讓張郃跟韓猛都有些吃味,正是如此二人才會在城外大戰。
趙雲有些汗顏:“荀大,昨日跟雋乂兄大戰一場,結果……”
結果不言而喻,肯定是韓猛敗了。
張郃久經沙場,武藝嫺熟、殺伐狠決,遠不是剛上戰場的毛頭小子韓猛能比得上的。
劉備道:“荀大武藝出衆,就是性情孤傲了點,年輕時候吃點苦頭,對他以後的發展有好處的。”
“明公,所言甚是。”
經過這麼多天的接觸,趙雲跟劉備已擦出火花,只要劉備開口趙雲一定會投入其麾下。
不過現在劉備還只不過是一亭侯,職不過騎都尉,自然不會招攬那麼多猛將來惹靈帝不開心。
與其限制他們的發展,還不如送他們去更好的平臺發展,待他們知曉外面的險惡、官場的黑暗,就該懷念劉備的恩情來,到時只需振臂一呼,他們必定景從。
肥如,小小的肥如城被驚恐的張舉日夜加固,周長沒長,高到是高了一半以上。
于禁、韓當、鮮于兄弟、田疇、王鬆、郭端、公孫紀等士族首領都駐兵在肥如城外,將小小的肥如城圍得水泄不通。
肥如,這是張舉的大本營,一年多的劫掠積蓄可都在這城內,金銀、五銖錢、布匹、糧草堆積如山,再加上張舉決定死守肥如。
官軍開始幾次的試探性攻擊都被士氣高漲的賊軍給壓制下去,後來諸士族首領亦不再費力,每天裝模作樣的攻城,一邊專等劉虞親臨肥如。
劉虞過漁陽、右北平,各地士族無不抽出青壯、自備糧草,自發的跟隨劉虞的大軍趕往肥如城。
數萬大軍每日消耗甚巨,如果不是劉備推出的十石仙糧種,幽州這苦寒之地根本養不起如此多的私兵。
數萬大軍在直道上行動緩慢,各士族首領又互不統屬,拖累的劉虞趕往肥如的日期一拖再拖。
肥如城下,陸城軍大帳內,韓當跟于禁在賬內密議。
“文則兄,恕某直言,他劉虞率數萬大軍前來作甚,無非就是來分潤軍功,這遼西三郡都是主公平定的,如今只剩肥如一城,他來撿現成的了,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劉虞雖然已進入右北平郡,可劉備數千騎都是騎兵,速度肯定比劉虞快,但等劉備來了再攻城,劉虞必定能趕到,到時候這功勞就得劉虞來分配。
跟上次的廣陽之戰一樣,明明是陸城軍打垮了鮮卑騎兵、保住了廣陽城,結果呢?軍功沒有陸城軍的一絲一毫。
于禁捏着短訾道:“可劉幽州畢竟是主公的上司,而且主公根本不在乎這些。”
“我的文則兄,主公不在乎,那跟在他身邊的人還能不在乎嗎?像子龍、雋乂,還有那新來的史慈,這些人如果不是因爲跟着主公有戰功分潤,幹嘛要跟主公一起呢?”
韓當苦口婆心的道。
于禁是教官,也是這次的主帥,沒他的下令韓當根本調不動一兵一卒,這也是韓當丟下盧龍寨親自跑到肥如的原因。
“那倒也是。”
上次廣陽之戰,雖然劉備跟陸城軍沒得到好處,關羽卻成了校尉,隨張溫去了西涼,據說在西涼戰場上所向披靡,張溫、董卓、皇甫嵩都對他讚不絕口,待西涼戰役平定後定能再進一步。
出來當兵的沒人不想做將軍,于禁也不例外,他從泰山一直跟隨劉備來到幽州不就是想搏個封妻廕子嗎?
于禁跟韓當一合計,決定今夜便命大軍攻城。
九月末的幽州已變得微涼,肥如被圍大半月都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攻城,再加上肥如城高近兩丈,肥如守軍的防範之心一到晚上就變成了無。
肥如外,陸城軍的大營在星光點綴下的黑夜裡默默集合,數千甲士穿戴整齊,爲了不驚動敵軍,攻城器械只有長長的雲梯。
于禁跟韓當面對陸城軍的將士,道:“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夜就是諸位報效主公的時候了,多餘的廢話某不想說,各種獎罰措施想必諸位都瞭然以胸,死在進攻的路上,侯爺有爲大家養妻兒老小,誰若死在憲兵屯刀下,哼!想必你們的妻兒老小都看不起你們。”
“寧願死在進攻路上,也不死在憲兵刀下,殺啊!”
韓當振臂輕呼。
陸城軍一旦被憲兵屯斬殺,不僅會剝奪各種榮譽和權力,就連妻兒老小都受到別人的歧視。而走出陸城,看看廣陽,千里無人煙,看看右北平,遍地都是胡虜肆虐,孤兒寡母怎能活的下來?
“出發!”
于禁手臂一揮,陸城軍有序的開出軍營。
“陸城軍,這是要幹嘛去?”
陸城軍營外自然少不了哨探而且還不止一撥,時間久了,外面的哨探都熟悉了,大家輪流值班,不當值的便喝酒吹牛。
陸城軍突然在夜裡行動,立刻將正在喝酒的哨探嚇醒,趕緊去稟告自家主子。
各士族首領又聚在一起:“陸城軍想幹嘛?”
“想幹嘛?無非就是爭功。”
公孫紀對劉備不及時救公孫瓚念念不忘,雖然公孫瓚果然如劉備所說,在管子城守得穩如泰山,但不妨礙公孫紀認爲劉備這是在變相削弱公孫家的實力。
“不錯。”
王鬆點頭:“要不我們也發動夜襲?”
鮮于銀道:“怎麼?你的私兵能在夜裡如履平地。”
王鬆被鮮于銀問的啞口無言,他在黑夜裡都看不太清何況是他那幫營養不良的手下。
鮮于輔畢竟老成持重,道:“劉侯善襲擾,說不定這是他的襲擾之計。”
“對呀!他劉備可用襲擾之計,某等自然也可。”
王鬆撫掌大笑。
鮮于兄弟對王鬆的天真頗感無奈,田疇道:“王司馬,今夜既然陸城軍用了襲擾計,那司馬明日養足精神再用,豈不事半功倍?”
“對極,對極。”
王鬆笑着點頭。
公孫紀見王鬆被三人忽悠的暈頭轉向,不僅暗暗忖道:既然你劉備要削弱吾公孫氏的實力,也別怪吾消耗你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