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攻下成都,穩定益州後,減免賦稅,廣設粥棚,短時間內,在益州百姓中擁有很高的人望,聚攏了益州百姓的民心。
隨後,一紙求賢令,讓寒門子弟大肆慶賀,拍手稱道。
相比王燦擔任漢中太守,在漢中頒發招賢榜的時候,此刻王燦已經是益州九郡的掌權人,實力和名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和一年之前相比可謂是雲泥之別。這一次,求賢令傳遍益州,範圍涉及整個益州以及周邊的大州。
只要是人才,王燦都要錄用,都要授予官職。有道是學得文武藝,賣貨帝王家,帝王若不識,賣於識貨人。
天下戰亂紛紛,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也有着建功立業的心思。
王燦一紙求賢令,立刻牽動無數人的心。
成都,南門外。
一名士兵手中拿着一張告示,快速跑到城門外,將手中的告示貼在城牆上。不多時,往來於成都的行人看見告示後,立刻瘋涌上去,想要看清楚告示上的內容。一名四旬中年人看見告示上的消息,立刻發出歡呼鼓舞。
這一下,更是吸引無數的人駐足觀看。
告示周圍,人頭攢動,站在外圍的人無法擠進去。只得時不時跳起來,想要瞄一眼告示上內容。由於告示下面人太多,站在外面的人無法看到告示上的內容。
“快看,求賢令的章程出來了。”
“哈,走咯,報名去!”
“機不可失啊,先去報名咯。”
接近告示的百姓看完告示上的內容,快速的躥出人羣,迅速拋開。
一撥一撥的人往裡面擠進去,又有一撥一撥的人跑出來,大多數的人臉上都帶着喜色,眉開眼笑。
人羣外,忽然走來一個精壯青年。這名青年身穿一襲麻布粗袍,生得是虎背熊腰,雖然年輕,卻又極爲精壯,透出一股剽悍的氣息。青年後背上揹着一杆大槍,站在人羣外,簡直是鶴立雞羣,好似周圍的人都成了陪襯。
青年左右打量一番,見人頭攢動,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他嘴角勾起,嘿嘿笑了笑。
旋即,猛然探出手,一下拉住從人羣裡面跑出來的中年文士,問道:“敢問先生,裡面貼出什麼告示?竟有這麼多人圍觀。”
中年文士不想理睬青年,伸手拉拽,卻被青年死死握住手腕,不得動彈。
“疼,疼,快放開我!”
中年人感覺手腕好像被箍住,非常疼痛,而且被青年的大手握住後,手腕無法動彈,臉色也變得蒼白乏力。
青年好似察覺到動作太大,有些失禮,趕忙放開。
中年文士甩了甩疼痛的手腕,鬆了口氣。
他瞪了青年一眼,轉身就要跑開。然而,青年伸手一探,閃電般握住中年文士的手腕,嘿嘿笑道:“先生,您還沒有告訴我告示上有些什麼內容呢?”
中年文士欲哭無淚,大聲說道:“你這麼大力氣,怎麼不自己衝進去看呢?”
青年尷尬一笑,說道:“先生啊,我直接掰開擋在前面的人太不禮貌,您就直接告訴我告示上的內容,省得我擠進去。再說了,您看我背上還揹着一杆大槍,真要是往裡面擠,大槍磕磕碰碰的傷到人就不好了,所以啊,耽擱您一點時間。”
中年文士徹底鬱悶,感情他手腕通紅,就沒有受傷。
但是,中年文士擡頭一看,瞅見青年背上寒光閃閃的大槍,嚇得縮了縮腦袋。
“好,好,我告訴你。”
中年文士神色發苦,心中暗歎出門不利,他快速說道:“王大人頒佈求賢令,廣招文武賢才,嗯,事情就這樣的。”
青年眼睛一亮,旋即問道:“僅僅是這樣?”
中年文士急於脫身,連連點頭,道:“是這樣,是這樣……”
話未說完,中年文士感覺手腕上好像是碰到烙鐵,疼得撕心裂肺。
青年咧開嘴,笑說道:“就這一句話,能讓這麼多人興奮,恐怕不可能吧。哼,我只是想你問一件事情,何必拖拖拉拉的,趕緊說完,我立刻放了你。你若再耍小心眼,看我怎麼收拾你。”
青年抖了抖大槍,只見槍尖寒光閃爍,令中年文士心驚肉跳。
中年文士心中氣得跳腳罵娘,將青年的祖宗問候了個遍。
他耐着性子,說道:“告示上說,王大人這次招募文官和武將,不採用招賢館讓人毛遂自薦的方式。將會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統一進行篩選。首先是文試,其次再是武試,一個人既可以參加文試,也可以參加武試。想要參加的人,都可以到校場報名登記,然後等候統一考覈的時間。”
青年鬆開手,笑道:“嗯,你可以走了。”
中年文士如蒙大赦,趕忙離開。
青年望着中年文士匆忙離去的背影,戲謔一笑。
他伸手摸了摸背後透着冰冷寒意的大槍,喃喃自語道:“文試、武試,這是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必須要把握住。”
說完後,青年揹着大槍往校場方向行去。
揹着大槍的青年離開,不久後,又有一名儒雅青年從人羣中擠出來。
這名青年儀表不凡,顴骨高聳,鼻樑高挺,長着一張國字臉,雙目炯炯有神,站在人羣中,自有一股不凡的氣度,令人不可忽視。
青年身穿青色儒袍,頭戴璞巾,出了羣人後,也往校場方向行去。
州牧府,大廳。
王燦憤憤然的坐在主位上,下方坐着程昱、荀攸和郭嘉。
解決了劉璋的事情,王燦直接將程昱從漢中調回成都。
不過,高順依舊率領陷陣營駐守漢中,負責北邊的安全。王燦神色憤慨,看向程昱三人,說道:“不久前,我已經和董卓派來的朝廷使節接觸,董卓同意任命我爲益州牧,但唯一的條件是讓我取他的女兒,哼,這是哪門子道理?簡直是胡攪蠻纏。”
郭嘉開懷大笑道:“主公,您一表人才,英明神武,三番兩次打得董卓灰頭土臉。這一次,董卓是想要翻身,讓您做他的女婿啊。誒,可憐我郭奉孝才智無雙,英俊瀟灑,竟沒有佳人垂青,可憐吶。”
“郭奉孝!”
王燦咬牙切齒的喊了聲,郭嘉立刻閉上嘴,不再言語。
對於董卓嫁女兒給他,王燦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董卓和王燦都是一方諸侯,不是三歲小孩子。爲了大業,絕不可能因爲一個女人受到羈絆。尤其是王燦和董卓之間,本就是恩怨如山,屬於對立的陣營,董卓企圖用一個女兒羈絆住他,實在是令人不恥。
荀攸拱手說道:“主公,既然董卓願意嫁女,您就接受董卓的提議,娶了董卓的女兒,讓董卓賠了女兒,再賠上一個益州,如此豈不美哉。”
王燦嘆口氣,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荀攸搖頭說道:“主公,國家大事,不可不慎重。您不喜歡董卓的女兒,娶回來後可以扔在一旁,但涉及益州的政事,可不能因爲個人情緒影響益州的方陣政策。”
對於董卓嫁女兒的這件事情,王燦和荀攸三人截然不同。
荀攸、郭嘉和程昱認爲,董卓的女兒是益州的陪嫁品,娶回來後可以扔在一旁,沒有任何價值,這是時代造成的。因爲三國亂世,本就是一個男人至上的時代,女人都是附庸品,對於男人來說,女人一是取悅男人,二是生兒育女傳承後代。
然而,王燦畢竟是生長在五星紅旗下,對於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結婚,心裡接受不了,也不願意去毀了一個女人的幸福。
程昱見王燦猶豫不決,捋了捋鬍鬚,語重心長的說道:“主公,欲成大事者,絕不會因爲兒女之事受到羈絆。董卓願意嫁女,您欣然接受,對您不會有任何影響。”
頓了頓,程昱繼續說道:“只要主公能名正言順的登上益州牧的位置,接受董卓的要求也無妨。董卓嫁女兒,想要拉攏主公,也想撩撥主公和其他諸侯的關係,卻不知諸侯之間,本質上就是對立的,遲早要相互攻伐。”
荀攸也勸說道:“主公,當斷則斷,不可遲疑不定啊。”
王燦聽着程昱和郭嘉的勸說,心中有些煩亂。
他腦子靈透,知道荀攸和程昱的建議是正確的,只有朝廷敕封的益州牧纔是正統的,即使所有人知道董卓專政,可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代表的是皇帝,屬於漢室正統,沒有人能夠反對。
而且,益州牧的官職對王燦太重要,不能忽視。
董卓一方面代表朝廷封王燦爲益州牧,另一方面卻將女兒綁在王燦身上,歸根究底是一個利益的交換,讓王燦打上董卓的標籤,才能成爲益州牧。
王燦深吸口氣,趁,沉默良久,說道;“好,答應董卓的請求。”
“主公英明!”
三人聞言,也都是鬆了口氣。
解決了董卓的事情,程昱又拱手道:“主公,求賢令發佈後,已經有非常多的人踊躍報名,到這兩日,報名的人數逐漸減少,可以停止報名了。只要人數定下來,就可以定下考覈時間,將大族子弟和報名的人進行統一考覈。”
王燦思考一番,說道:“既然這樣,就停止報名吧。考覈的時間定在後日,先進行文試,,將文官選拔出來後,再進行武試,選拔武將。至於文試和武試都參加,並且都被挑選出來的人,一定要單獨註明。”
“諾!”
程昱拱手應答一聲,臉上露出興奮地神情。
他擔任王燦的主簿一職,掌管官員升遷。挑選官員的事情一直由程昱處理,看見無數的人踊躍報名,程昱打心底非常的高興。
王燦有地盤,有人才,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