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恩怨難斷

之前抓到的那名黑山軍的探子在趙雲的bi供下,早已經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原來之前在太行山山脈外,偷襲典韋等人的那些馬賊,其實正是黑山軍外圍的一些附屬馬賊。黑山軍勢大,常山又是黑山軍的勢力範圍之內,黑山軍不僅控制着太行山的山區作爲自己的大本營,更是控制了太行山附近的一些馬賊,作爲自己的附屬。而在那支馬賊當中,就有王秋的兩名親弟弟,那日一戰,王秋的兩名親弟弟盡數死於曹軍手下,這就是爲何王秋會不顧舊情,毅然決定陷害趙雲,爲的就是爲自己的弟弟報仇!

在得知王秋陷害曹軍的原因之後,趙雲也是心中滿是無奈,只能是說,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當然,對當日殺了王秋的弟弟,趙雲卻沒有半點後悔,公事公辦,趙雲還是能夠做到公私分明的,就算是當時知道王秋弟弟的身份,趙雲也是會出手將他們殺死!不過現在趙雲心中最不解的,就是爲何王秋會投奔黑山軍?

若是趙雲沒有記錯的話,王老爹原本是有四個兒子的,而在王秋之前的大兒子,就是死在了黑山軍的賊兵刀下,一塊被黑山軍殺死的,還有王老爹的妻子,所以王老爹對黑山軍那是深惡痛絕,甚至還帶着王家村的村民一同設伏剿滅了一支黑山軍的小隊!以王老爹對黑山軍的仇恨,就算王老爹已經不在世上了,王秋和他的兩個弟弟也不應該投奔黑山軍纔是。

“哈哈,哈哈哈哈!”聽得趙雲的問話,那王秋卻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到最後,根本就是陷入瘋狂般的笑聲,那笑聲讓周圍衆人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典韋眉頭一皺,對王秋的這種態度很是不爽,直接上前飛起一腳,踹在王秋的後背,踹他了一個狗啃泥,隨後典韋又是喝罵道:“媽的!問你話呢!笑什麼笑!老實答話!”

“呸!呸!”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連連吐了幾口泥巴和鮮血的混雜物,王秋的臉上已經滿是猙獰,喝道:“我投奔黑山軍又怎麼樣了?至少要比投靠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官兵要好得多吧!我就是要投奔黑山軍,我要跟着黑山軍,將你們這些官兵全都給殺了!殺了!殺了!”

眼看着王秋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典韋和趙雲都是十分的吃驚,而在王秋身後,被王鯖等人押住的那些王家村的村民卻是露出了悲哀的表情,看着王秋的舉止,甚至還有反抗的意思,但很快就是被王鯖等人給強壓住了。

“啊!啊!我殺了你們這些狗官!”嘶吼了幾聲,王秋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揮舞着拳頭,直接就是朝着趙雲身上撲了過來,看王秋那一臉扭曲的模樣,顯然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只不過,不管王秋如何瘋狂,以他的身手,恐怕連王鯖都比不過,更不要說是趙雲了,趙雲只是身子一讓,就已經躲閃開來,而緊接着典韋又是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就是拎住了王秋的後衣領,用力一摁,直接就是將王秋整個人給摁在了地上!這可憐的王秋,面對典韋的蠻力,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整張臉直接埋在了泥土裡面,只能是發出嗚嗚的響聲,雙手雙腳胡亂揮舞,也只是濺起一些泥土罷了。

看着自己手下的王秋根本沒有因此而冷靜下來,典韋也是皺起了眉頭,扭過頭對趙雲說道:“子龍,我看你問他是問不出個什麼名堂的,倒不如去問問那些混蛋吧!我看他們似乎是知道一些!”

典韋一邊說,一邊朝着趙雲身後瞥了一眼,看到典韋的眼色,趙雲立馬就是反應過來,直接轉身就是朝着那些王家村的村民走去。而典韋也沒有多事的意思,看這王秋的模樣,只怕投靠黑山軍,也是因爲和官兵有什麼仇恨吧,對這件事,典韋也不想過多cha手,相信以趙雲的能力,應該能夠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

果然,沒過多久,趙雲就是帶着答案回來了,原來自從王老爹病死之後,原本王秋也是帶着一家老小正常地過日子。可沒想到,兩年前,一夥官兵直接衝到王家村,在王家村內奸擄掠、無惡不作,王秋的妻子被官兵給強行霸佔、奸,最後含辱自盡,就連王秋那尚在襁褓的兒子,也被官兵給活活摔死!

當年黑山軍殺死王秋的母親、大哥,可當時王秋年幼,對黑山軍的仇恨完全是來自於自己的父親王老爹的灌輸。而在王秋的眼中,官兵已經變得比黑山軍還要可惡,他對官兵的仇恨早就超過了黑山軍。所以在官兵離開王家村之後,王秋就毅然帶着自己的兩個親弟弟以及王家村那些同仇敵愾的村民,投奔了黑山軍,誓要爲自己的妻兒報仇雪恨!

得知了整件事的經過,無論是典韋還是趙雲,對於王秋除了同情之外,也只有無奈。兩年前,那正是袁紹治理幷州,與現在佔據幷州的曹操沒有半點關係,而且當時袁紹也只是剛剛佔據幷州而已,幷州境內各種勢力橫行,有董卓的餘孽,有各地的馬賊,甚至還有從關外來的,假扮成官兵的匈奴人和鮮卑人,那洗劫王家村的,也未必就是袁紹的兵馬。當然,現在說這些也都無濟於事,無論典韋和趙雲如何解釋,王秋也不會相信的,與其浪費口舌,倒不如省些口水算了。

看着還在那裡掙扎的王秋,趙雲的臉上也滿是複雜,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趙雲也知道,就算是典韋肯放了王秋,早已經被仇恨衝昏頭腦的王秋也不會感恩戴德,一定會前去告密。當即趙雲就是對着典韋用力點了點頭,扭過頭,徑直朝着前面走去。

而看到趙雲的舉動,典韋也明白趙雲的意思了,面不改色地揮起了手中的鐵戟,看準了腳下的王秋,就是直接刺了下去,而與此同時,王鯖等人也是同樣揮起了手中的兵刃,朝着那些王家村村民落下。一聲聲慘叫響過之後,典韋用手抹了一把臉上被濺上的血痕,對着王鯖做了個手勢,讓他們處理這些屍首,自己則是徑直走向了趙雲,對着趙雲問道:“子龍,你,沒事吧?”

趙雲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不過典韋知道,趙雲只是有些傷感,並不會有什麼事情,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就會一蹶不振,那他也不是那個常山趙子龍了!想到這裡,典韋也是暫且將思緒收回,對着身後已經快要處理好的衆人一擺手,低喝道:“好了!繼續出發!”

從鬼子谷到位於太行山山脈北面的黑山軍營寨,其中的路程可是不少,況且還要儘量避開黑山軍的崗哨和巡邏的賊兵,對於典韋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總算典韋他們也不是普通人,不光是典韋、趙雲身手了得,王鯖所率領的新兵也都是個中好手,按照典韋之前的要求,這些新兵們多少都會點遊俠的輕身功夫。這些小巧手段,要是換做在戰場上,的確是起不到多大作用,可用來在山路上趕路,那是再方便不過了。而路上遇到那些巡山的賊兵,典韋等人都是避而遠之,儘量做到不要打草驚蛇,也虧得這太行山山脈夠大,要不然,光是避開那數十個崗哨,就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經過了足足兩天兩夜的行進,典韋等人終於是趕到了太行山山脈的北部,遠遠看着前面的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典韋不停地低頭查看地圖進行比對,隨後點了點頭,對着身旁的趙雲說道:“子龍,你看,應該就是在前面那座山了!按照地圖上的標識,黑山軍的營寨就在那半山腰的樹林當中,而在山頂上,還有黑山軍的三處糧倉!”

包遷所帶回來的這份地圖的確是十分的詳細,不僅標明瞭黑山軍營寨所在,而且還標註了黑山軍的糧倉,對於典韋的行動,可以說是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將軍你看!”趙雲也是眯着眼睛朝着遠處張望,隨即眼睛突然一亮,指着那山峰的山腳下就是說道:“那裡有炊煙升起,看樣子應該就是地圖上所註明的,黑山軍的家眷居住之所了!我建議,我們不妨換上便衣,打散分別潛入那些村落,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戰鬥!”

黑山軍對外號稱百萬大軍,可實際卻並沒有上百萬可以作戰的兵馬,真正作戰的兵力,只怕連一半都不到,最多也就是三十來萬而已。而剩下的,全都是黑山軍賊兵的家眷,他們平日裡也在太行山上勞作,只不過這山間貧瘠的土地,又如何能夠種出供應百萬人的口糧?這也是爲什麼黑山軍會時不時衝出太行山,前往各地劫掠糧草,因爲只有這樣,黑山軍才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嗯!子龍說得在理!”典韋仔細考慮再三,對趙雲的這個建議也是很看重,畢竟他們加起來也不過才數十人而已,對面山上可是居住着數十萬人吶!哪怕對方都只是一些老弱婦孺,可他們一人一口唾沫,只怕也能將他們這數十人給淹死!所以能夠避免的戰鬥,自然是避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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