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兵馬,除了一小部分倒黴鬼,跑太慢,死在西涼鐵騎之下,其他都在曹仁掩護斷後的八門金鎖陣之中活了下來,尤其曹操看其他各路諸候被牛輔的西涼鐵騎打得潰不成軍,曹操還動起了歪心思,派出了夏候惇前往收攏各諸候的潰兵,納爲己有。
一來二去,虎牢關大戰,敗是敗了,可曹操的兵馬不減反增,壯大到了八千之數。後來,曹操又找到了鮑信軍,一番忽悠之下,曹操的小粉絲鮑信乾脆將兵馬盡數交給了曹操,由曹操來負責統領,直到討董完畢爲止。
然而曹操接手過鮑信的兵馬,就沒打算還給鮑信,連鮑信都留在了身邊,用來驅用。
“司空,操一心爲漢室出力,還望司空高擡貴手,能夠在汜水關讓出一道通路,讓操能領軍前往京城洛陽,追擊董賊,解救天子於危難之間。”
曹操的說辭可比孫堅強多了,孫堅一片狼子野心,滿臉的寫着要幹董卓,然後替代董卓,坐進皇宮裡的高座,而曹操就委婉多了,說去討董,只是爲了漢室天子,大夥都是正義的,只有董卓一個亂臣賊子。
曹操討董並不如孫堅那般急切,要的是名利,尤其是漢室忠臣的名聲。在千軍萬馬,龍潭虎穴之中,前往拯救天子劉協,這般的舉動,不知情的人,肯定會敬佩曹操的大義,如此一來,曹操就能洗白宦官之後的出身了。
曹操在京城洛陽混了那麼多年,只要程遠志願意將汜水關大門打開,讓曹操順利通過,以曹操手頭上的兵馬和多年京城洛陽混起來的人脈,想討董可比孫堅這隻懂得咬人的江東猛虎強多了。
然而,程遠志並不賣曹操的面子,區區一個驍騎校尉,那還是校尉,有什麼了不起的,至於宦官之後,呵呵,程遠志之前還和中常侍之首張讓稱兄道弟呢,到了曹操這兒,曹操算個屁啊。
想過汜水關,說得明明白白了,要麼老實繳錢,要麼就繞道而過,程遠志纔不會辛辛苦苦打下了汜水關,又將汜水關變成了驛站,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操啊,孟德啊,並非本司空有意爲難你,而是這留下一半的糧草,乃是天子之令,天子說過了要本司空收集天下兵馬的一半糧草,好送去京城洛陽贖出天子,況且本司空的兵馬駐守在汜水關,這汜水關的糧草不足了,本司空真幫不了你,不然的話,些許糧草這等小事,本司空就替你直接給出了。”
既然曹操張口閉嘴都說天子劉協,那程遠志乾脆也耍起賴來好了,就說這糧草是天子劉協收的,反正曹操你是忠臣,要是連天子的糧草份子都不願意給,那就甭裝了,妥妥地和董卓一樣,外忠實奸實錘了。
曹操沒想到程遠志如此機智,想要矇混掉一半糧草,看來這就難了,曹操還想繼續打感情牌,和程遠志套套近乎,結果程遠志懶得多說,直接拿出孫堅做例子,擋下了曹操的欲言又止,喝道:
“孟德,天子正被董賊環伺,危在旦夕,你身爲朝中大臣,又是驍騎校尉,理應有責討賊,卻在這兒計較一點糧草,豈不讓人恥笑乎?孟德當知先到京城洛陽者,擰下董卓首級之人,那纔是第一功臣,這等榮耀到時可比糧草金貴多了。孟德,兵貴神速,可莫要拖延,在這汜水關空費時日,要知道江東猛虎孫堅孫文臺,比孟德有魄力多了,早已率軍過了汜水關,此時說不定已和董卓軍交起手來了,打得天昏地暗呢。”
程遠志面不改色地忽悠曹操,說得好像曹操再不過這汜水關,到時只能看着其他諸候立功了,這討董一事,曹操就只能空得虛名,得不到實質的好處。
被程遠志這麼一說,曹操慌了,所謂的十八路諸候大軍共同討董,但其中有多少路諸候是真正有實力的,曹操早在酸棗會盟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袁紹、程遠志和孫堅都是真正的一方諸候,麾下驍將無數,或是兵馬衆多,這些諸候纔是曹操比賽的對手,要是真的落了後頭,讓董卓死在孫堅的手上,那孫堅這江東猛虎可就要名躁一時了。
程遠志得了汜水關,卻只顧着發財,這讓曹操極爲欣慰,少了一個對手,甚至曹操還有心想像忽悠鮑信一樣,拉程遠志入夥,一起趟渾水,只是這一半的糧草,曹操內心十分不願意,太肉疼了。
汜水關外,曹操絞盡腦汁,想要勸服程遠志鬆口,可程遠志卻油鹽不進,說啥都要貪墨了曹操的一半糧草,否則休想從汜水關這兒過去。
“罷了,司空,操一向敬重司空的爲人,司空與操一樣,亦是討董之人,如今又是天子所命,且汜水關的確有難,糧草緊缺,操自當慷慨解囊,便將大軍一半的糧草留下,贈送給司空了,權當操的一點心意。”
曹操看着程遠志黑着臉,竟然想走下城牆,不再搭理曹操,曹操慌了,真要被關在汜水關之外,紮營下來,那每天大軍消耗的糧草可不是小數目,說不定被程遠志擋在汜水關外,隨便擋個半個月,那曹操的一半糧草可就沒了,還失了天時和先機。
曹操不得不服軟,答應了程遠志的條件,割肉就割肉吧,過了汜水關,繞過虎牢關,直撲京城洛陽,到時再向董卓軍討要回來,有孫堅這頭猛虎頂在前面,曹操雖然不知勝算如何,但大敗肯定不會了。
之前在虎牢關,那牛輔也是憑藉着西涼鐵騎的兵馬多,不然的話,打到最後,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到時從汜水關這兒出兵,進攻京城洛陽,可不比虎牢關那樣兩軍對陣,這可是奇襲洛陽,打董卓一個措手不及。
哪怕董卓調用虎牢關的兵馬,那沒有虎牢關的加成,諸候大軍又有汜水關當靠山,做退路,董卓就沒那麼容易穩操勝券了。
“這就對了嘛。孟德,果然忠心耿耿,爲天下義士之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