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的猶豫,正合郭汜的心意,不謀而合,郭汜就怕樊稠頭鐵,非要在這兒跟劉備、關羽和張飛等人死磕,要知道再不撤退,說不定就會落得和華雄一樣的下場,被活活生擒,或者早已落得身首異處了。
郭汜一幅心照不宣的樣子,笑道:
“樊將軍,華將軍爲了奪回汜水關,奮力廝殺,寧願不退,然而賊軍勢大,華將軍不惜戰死,我等理應速速引軍返回虎牢關,向太師稟報,再由太師定奪。”
郭汜比樊稠更急着溜,不過藉口可得先找好,要和樊稠達成統一口徑,免得到了董卓那兒,口供對不上,變成了臨陣脫逃,那就坑了自己。
“大善,有郭將軍在,本將不該分兵行事,早知如此,就得儘早地和郭將軍兵合一處了,如今亡羊補牢,爲時未晚。郭將軍,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速速回去向太師稟報,莫要誤了太師的大事。”
樊稠說完,直接撥馬就跑,不等郭汜了,既然要逃,就得有人負責斷後掩護,否則的話,郭汜和樊稠兩人誰都逃不了。
郭汜一看樊稠外忠內奸, 溜得比兔子還快,不禁在心裡暗罵了樊稠一句,不過郭汜覺得事態緊急,卻不敢跟樊稠內訌,只能急急地跟了上去,生怕自己被劉備、關羽和張飛等人給粘上,身爲華雄的陪葬品。
劉備沒想到剛纔還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被簡單地幾句話就給忽悠了,開始倉惶地逃走。劉備可沒心情去追殺郭汜和樊稠,畢竟剛纔廝殺了那麼久,劉備疲累了,況且有華雄在手,華雄是西涼鐵騎的主將,老值錢了,何必再去撈那些拼命潛逃的賊將。
萬一追不上,可就吃力不討好了。
最主要的是劉備知道自己不追,兩個義弟關羽和張飛肯定會追,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關羽和張飛怎麼可能會放過。
“賊將莫逃,吃俺一矛再走!”張飛扯着大嗓子,追在郭汜和樊稠的背後,拼命地大喊大鬧。
“賊將休逃!”
關羽同樣想追郭汜和樊稠,可這兩廝賊將腳底抹油,溜得太快了,關羽只能揮出幾刀之後,朝着郭汜和樊稠冷冷地喊了一句,想將兩人給喝住。
程遠志看着華雄軍的西涼鐵騎來得快,退得更快,猶如潮起潮落的海水,令人歎爲觀止。
這汜水關,總算是守住了。
程遠志喜上眉梢,不管怎麼說,擊退了華雄軍,總是好事,穩住了汜水關,纔有後頭的一系列連續的計劃,不然一切就都是空談了。
程遠志轉身,滿臉笑呵呵,急道:
“奉孝,吩咐下去,慶功宴擺起。本司空要與你們齊賀,慶祝拉開了討董的序幕。你們爲本司空出的力,流的血,本司空都記着,不會虧待了你們。哈哈,建功立業,裂土封候,就在今朝。”
程遠志豪氣干雲,這種雄主的氣魄,感染了郭嘉和站在旁邊的李榷,尤其是李榷不禁心頭暗暗慶幸,要是之前沒有投降程遠志,哪來的這等榮光。
“主公,軍師,準備慶功宴這等小事,就交給榷來操辦吧。再說了,這汜水關,末將最熟,做起來順手,還請主公和軍師給末將一個機會,好好鍛鍊一下,榷在此多謝了。”
李榷深懂爲將之道,上不了戰場,殺不了賊將,那就得多刷刷存在感,不然的話,身爲主公麾下武將如雲,憑什麼重用你?
程遠志和郭嘉聞言,對視一眼,笑了,這李榷原是董卓的手下,新投了程遠志,的確會有點患得患失,想在程遠志的眼皮底下多做些事,秀一秀忠誠度。
不過,這是好事,畢竟願意做事的人,不管出身和過往,都要給予一定的機會,否則的話,程遠志的麾下就會人浮於事,沒人有心擔當。
“如此,多謝李將軍了,待酒宴之時,嘉可得向主公多討幾杯,敬敬李將軍,略表謝意,到時還請李將軍能夠賞臉。”郭嘉對李榷並沒有多大的仇恨,況且郭嘉是軍師,早晚都要用到這些武將,能夠與武將和睦相處,最好不過了。
身爲軍師,主動向下屬的武將示好,這讓李榷心頭狂喜,增添了不少歸屬感,嘴裡只好連連謙虛,急道不敢。
程遠志沒有多說,反正事情有人辦了就好,主公嘛,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的瑣事,該程遠志頭疼,愁的事情多着呢。
程遠志獨自站在汜水關的城牆上,清風徐來,雖說城牆之下,仍有千軍萬馬,但在程遠志這兒,視若等閒,一心佇立於城牆,雄心壯志早已飛入凌霄之上。
沒人打擾程遠志,直到夜幕降臨,汜水關的大門重新關閉,汜水關這座險關陷入了一片泥濘的黑暗之中。
慶功宴上,人聲鼎沸,高堂滿座。
程遠志坐在主位之上,而下首則按座次坐成了兩排。
軍師郭嘉坐在右邊,典韋坐在左邊,再後面便是劉備、關羽和張飛,而李榷這降將剛坐在郭嘉同側,位於末席。
酒宴尚未舉杯,這時典韋性子最急,卻是開口了,提起酒杯,來到程遠志面前,甕聲說道:
“主公,得子龍、玄德相助,典韋不負主公所託,將賊軍主將華雄生擒回來了,敢稟主公得知,子龍和玄德功不可沒。”
典韋只是說了一句,但劉備和趙雲有功,程遠志有沒有賞,就不關典韋的事情了。
典韋說完,趙雲立馬起身,出了席廳之外,將候在門口的華雄,押了進來。
趙雲將五花大綁的華雄往程遠志面前一推,抱拳行禮,嘴裡徐徐說道:
“主公,這便是西涼鐵騎的主將華雄,還請主公處置。”
趙雲剛得了程遠志的提拔,晉升爲龍威軍的主將,對於生擒一個賊將華雄回來,並沒覺得有多大功勞,坐着的李榷也是趙雲生擒回來的呢。
莫說飛身奪關,還是千軍萬馬之中,生擒賊將,在趙雲看來,易如反掌,舉手之勞罷了。
程遠志將嘴角一眯,有沒有功勞,還得問過俘虜的賊將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