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巴並不知道地,是直到從某一天開始,他纔算真正正式的踏上了所謂的武者一途。
如果說以前,他是完全照着“易筋經”的方法修煉着,而失敗成功全憑運氣,方向更是無從把握,那麼現在則是完全不同了,因爲所有的一切,幾乎都裝在他的腦子裡。
一場夢境究竟能夠帶來什麼?這個問題有些不好說,從那個或者說奇妙或者說詭異的夢境中脫離出來之後,凌巴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什麼都沒有少,也沒有多什麼,然而記憶中,卻渾然多了些什麼,不去仔細想,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的那麼平靜平常。
反正就是這樣了,對凌巴來說,他能夠有今天,或許還真要說是多虧了所謂的夢境這種奇妙的東西,儘管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那不像是一個單純的夢境。
就像是這一次,如果不是將那所有的“經歷”都裝在了腦海裡,他又怎麼可能真的記住那麼多有關於修煉和功法的事情;而如果不是真的“經歷”過,怎麼可能有那麼真實的感覺,又怎麼可能得到自己完全沒有接觸到過的一些東西?儘管穿越了,凌巴可還不相信,有關於什麼託夢之類的說辭。
不得不說,戰神殿的確是一個奇妙的組織,而且也不可否認它的實力強大,儘管迄今爲止展現在凌巴面前的還都只是只鱗片爪。
而且需要解惑的問題也有很多,夢境中那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有着怎麼樣的神秘來歷,凌巴總感覺如果弄清楚了這一點,那麼很多事情他也就能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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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唯一能夠肯定的猜測,大概就是這個男人和自己有着共通點,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們本身應該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裡的,然而卻都來到了這裡,而且或許對方到這個世界的時間要早於自己,儘管目前爲止還不清楚爲什麼歷史似乎並沒有因爲他的到來而像是自己這樣發生大的偏差,但戰神殿似乎也能夠說明某些問題了。
至於最後提到的什麼殺破狼或者是破軍地,凌巴反而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畢竟這種牽扯到了命運和輪迴等奇妙東西的事情本來就無法解釋不是麼?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宿命論”吧?想到這,凌巴心中,實在是苦笑不已。
日子就這麼過去了,誰也沒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同或者不妥的地方來,好像命運早就已經規劃好了某個軌跡,只要沿着往下不斷走下去就行了,偶爾停留一下,也就是那一下下而已,根本容不得對於路邊風景的駐足或者是中途的“走失”。
就是這樣,時間……
大元二年很快過去,大元三年到來了,隨着時間的變遷,又是一次四季輪迴,銀裝素裹的世界,重新擁有了綠色的耀眼,曾經枯黃的生命,也再次煥發了生機,整個世界顯得一片欣欣向榮,不管是在野外的自然裡,還是在城裡的社會中。
洛陽城裡百廢俱興的局面不再是鋪陳於規劃的紙上或是人們口口相傳的美好憧憬的未來中,而是真正化作了看得見摸得着的現實。
似乎也是從現在開始,這個世界終於要因爲凌巴的到來而擁有了一些與原來的歷史完全不同的東西。
之前儘管因爲穿越,讓歷史偏離了原本的發展軌跡,然而不管若何,從根本上卻還是沒有多少的改變,歷史還是這個歷史,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仍然是這樣的社會狀態,並不會因此而發生多少根本性質的變化。
或許是因爲受到了那個“前輩”的刺激,讓凌巴開始不遺餘力地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留下自己的痕跡,而不再只是簡單的留下一些如同高腳凳子、靠椅或者是其他一些於歷史進展其實並沒有根本上作用的東西。
要說從人類社會發展規律上來說,根本上還是依靠着什麼所謂生產力實際上也就是在動力上的進步,從原始社會的全人力,到後來的畜力,然後自然是蒸汽動力,之後到電力,還有水力、風力等等所謂的清潔能源,對於科技雖然一直在利用但從心裡着實不怎麼感冒的凌巴對於那些高科技可沒有什麼心得和研究,所以要說像是其他穿越者那樣直接跨越時代將後世的高新科技的產品在這個時代製造出來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這樣違背了社會根本發展規律的做法,也有些不符合實際,凌巴終究只是一個人,他可以起到引導作用,但是一個人怎麼可能真地將整個人類社會百多年的進步纔有的成果就靠着自己一個人在現在就摘取下來?那樣子的話,指不定還會造出一個何其畸形的社會來,與其那個樣子,還不如暫時維持現狀。
只不過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留下來倒也沒事,而一些種子也完全可以在現在先行種下,反正自己想要做的、想要達到的目的這樣就差不多了,至於剩下的還要靠後人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崛起,終究看的還是後來的一大羣人,尤其是在傳承這個環節上,凌巴可絕不想因爲自己造成中間產生什麼偏差,那他可是萬死難贖了。
做着一些完全可以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凌巴纔是真的沒有絲毫心理壓力的,儘管這樣子可能會更加壓縮他本來就不多了的時間。
好吧,或許自己從來到了這個世界裡就已經註定了,自己是個勞碌命,就算是前世,其實不也差不了多少麼?
春去秋來,氣候變遷,時間推移,然後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年過去了,算一算時間,凌巴來到這個世界上整整有將近十年,現在的他,已經是完全融入了現在這個身份,和所存在的這個社會裡。
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司徒幻兒,也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林凌巴,而就只是現在的這個凌巴,大漢衛國大將軍凌子衛。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正在引領着着一個時代,當然有時代侷限地,很多東西都是沒有辦法實現的,除了與現在的發展不符合之外,也不符合他需要調節的各方面和各個階層的利益。
他要做的只是從源頭上做出一些轉變,並不是真的要做歷史的推手,他自認也做不了那麼偉大,畢竟那工程實在太過好大,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夠承受的分量。
如果要說東方和西方最主要的一個在技術生產力上面的區別,或許就應該說是理論和時間的結合,東方大多數時候,只不過是從經驗中得出來的,儘管這在早期的一段時間裡面,就是對於西方的文明進步都有着不小的啓發和推動作用,然而隨着社會動力的進步發展,就已經越來越不適合了。
許多的發明創造、以及偉大設想,無一例外不是來自於人們的生活中,所以那些習慣經驗的總結,並沒有什麼不好的,然而若是太過於依賴,就會走上另一個極端,最終也就是固步自封、將自己完全鎖閉在前人經驗可乘涼的“大樹”底下,然後沒有再上一步攀登的精神。
實際上古人並不缺乏冒險者,雖說可能由於所謂的地廣物博對於人的思想有着一定的侷限,但思想根源上早已有之的壓制,也有着很大一部分的歸咎。
說到現實點的吧,關於當前整個天下局勢的問題,自然還是北朝坐大,然而南方也不是全無發展,在北方恢復的同時,他們也同時在增強着實力,似乎是隨時準備着應對來自於朝廷可能的征伐。
這樣的平靜,都知道維持不了多久,只是對朝廷來說,真的要征伐也需要不少的準備。
首先輿論上就有些不小的問題,經歷過戰亂然後又和平的人,總是不希望再次陷入那種難以安心的環境之中的,不過道義上卻是說的過去的,畢竟南方至今也不敢打出什麼“取而代之”的口號,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癢地駁斥以下如今北朝的君臣如何如何不檢點、對百姓不好之類的,但這類東西也就只能夠騙一騙境內之民,所以光是這一點就直接是比北朝要矮上一頭了;更別說中原大地人傑地靈,尤其如潁川這裡,歷來就是彙集了真正的名士的中心地區,而在凌巴有意的幫襯各種暗中扶持下,南方的荊州也完全不是對手了。
當然這裡面,最主要最令凌巴重視的,還是在軍事上,北朝本身對於水軍的組建,這也可以說是這一兩年來,凌巴在朝廷的軍事發展上的重中之重了。
須知現在整個天下間,最精銳的步兵和騎兵幾乎可說都集中在了朝廷這邊,幷州和涼州控制在手中,那麼最重要的坐騎馬兒的渠道自然就有了;而至於武器也從來不需要擔心,就如同華佗這個“神醫”一樣,幾乎可以說是這個時代裡面最強悍的兵器和機械製造者都被凌巴拉攏過來了,儘管蒲元現在還沒有成長到一定階段,而馬鈞則更只是一個脣紅齒白的小正太。
而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可能是更煩心的事情,比如——
宮裡那邊再次來傳喚,讓凌巴進宮覲見,而這起因,則是因爲某個在凌巴看來大大的奸臣對他的彈劾,或許還有某些內侍的添油加醋,而這、最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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