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跟歐洲尋常的舞會一般無二。
拿破崙三氏統治之下，弗蘭西的奢靡之風日勝。一方面是因爲多年的穩定讓經濟得到了發展。
另一方面是因爲法國資本家得到了較爲寬鬆的發展環境。
最重要的是弗蘭西人的浪漫情懷，讓他們本來就沉迷於這樣的奢靡生活。
一名衣着華麗，裝扮精緻的年輕貴族男子邀請高茹跳了一支舞。
忍受着對方身上濃重的香水味，高茹將這支跳完。她很少參加這樣的私人舞會。
但是今天的這個舞會他卻非要參加不可。
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高茹一不小心與一位正在喝酒的男士碰到，猩紅的葡萄酒沾到了高茹的裙襬上。
高茹搶先向對方道歉，主家見這邊出現了狀況趕緊過來處理。
發現是高茹的裙子被弄髒了，主家小姐歐妮帶着高茹到洗衣房去處理一下。
來到洗衣房後，高茹很客氣地提出要自己處理，讓主家小姐先回去。
主家小姐以爲是高茹覺得有人在會尷尬，於是就回到舞會現場。
就這樣，高茹的第二步計劃完成。
見到主家小姐走後，高茹走出了這間洗衣房。
她似乎對這棟建築十分熟悉，徑直向書房走去。
因爲在舉辦舞會，房子的主人和僕人都集中在舞會大廳那裡。
高茹到主家書房的這一段路上一個人都沒碰到。
因爲是參加舞會，她穿了一套自己改造的中式舞裙，腳上卻是穿了一雙高跟鞋。
她將高跟鞋留在了洗衣房。光着腳快速地走着，一點聲音都沒有。
來到書房，高茹推門進去，也不怕裡面有人，反正要是真有人的話就說自己是走錯了。
她拿出了一個手電筒，這是一件稀罕東西。不過現在復興軍早就做出來了。
只是產量優先，當前只能作爲軍隊中使用的特種裝備，世面上都買不到。
情報部因爲行動的需要優先購買了一批給底下的行動隊員。
藉助這個迷你手電筒的光芒，高茹開始認真地翻找了起來。
十分鐘後……
高茹離開了書房。向洗衣房走去。她輕輕地走下樓梯。
“高小姐！”
在前往洗衣房的一個拐角處。高茹碰到了主家小姐歐妮。
歐妮在舞會先現場等了半天，見到高茹還沒有下來，還以爲她被某位年輕的男士騷擾。
人畢竟是歐妮邀請來的，於是她回到洗衣房去尋找。
但是在洗衣房歐妮沒有看到人。
好在，她到走廊裡的時候見到了了有些着急的高茹。
高茹的表情就是很自然的焦急。
要是一般人此時肯定是嚇一跳，至少會有些被撞破了的緊張。
但是高茹的內心非常的強大，她受到過專業的訓練。
“歐妮小姐，您好，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可是我，我想找一下衛生間。”高茹說着低下頭，臉頰微紅，故作害羞地說到。
歐妮心想這些東方女子都是這麼靦腆嗎？
“高小姐，衛生間在那邊。”歐妮順手指了一下。
高茹屈膝感謝，然後踏着小碎步，快速地向衛生間方向趕去，跑動的時候手搭在小腹上，雙腿還有些往一起併攏。
看着高茹那急急忙忙的樣子，歐妮心想她一定很急，怪不得連高跟鞋都脫下來了。
真是無禮呢，我竟然看到了高小姐這麼尷尬的時候。想着，歐妮趕緊回舞會現場，防止等下再次碰到高茹。又或者是碰到高茹偷偷去穿鞋子，讓人家感到難爲情。
高茹回到舞會現場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她還向歐妮小姐致謝，並且小聲地讓她幫自己隱瞞一下自己剛纔尷尬的窘境。
歐妮小姐作爲高茹的粉絲，自然不會講出去，畢竟作爲女人，她是瞭解女人的。
舞會結束之後，高茹回到了位於巴黎郊區的臨時寓所。
她急匆匆地上樓開始將自己今天得到的情報整理出來。甚至連妝容都沒有來得及謝。
看樣子真的很急。
“唰唰唰……”高茹極速地在紙上寫着數字。這些數字是一連串的密碼。
她不需要密碼本，密碼的規則已經被她記在心中。
他們傳遞消息回國需要使用到歐洲的電報線路。
所以所有的內容都要使用密碼加密之後才能夠傳送出去。
這些內容翻譯過來就是：“弗蘭西國遠東聯合艦隊此行目的在於快速佔領安南的頭頓港，在復興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造成事實上的佔領。艦隊指揮官爲黎峨中將。”
“艦隊之中一共有五艘戰列艦、五艘巡洋艦以及五艘護衛艦，加在一起一共是十五艘戰艦，另外還有五艘專用運兵船。旗艦是二級戰列艦黎塞留號。艦隊一共有海軍官兵四千三百多人，陸戰隊員五千多人。”
“艦隊於五月二日出發，經過佛得角、開普敦、馬達加斯加、印度。在印度的法國殖民的做短暫的修整之後，直接前往安南。預計在九月份的時候能夠展開進攻行動。”
“從情報中，高茹還知道英國人答應爲艦隊行動提供必要的掩護和支持。比如英國人將爲弗蘭西艦隊開放開普敦、新加坡等港口。而且會幫助弗蘭西隱瞞他們的行程。”
高茹想了一下，將黎峨將軍的基本情況也附在了情報之中。
現在已經是六月份，法國遠東艦隊出發已經一個多月。
而他們的情報要想傳回國內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但願時間還來得及。
“夏爾·黎峨·德·熱努伊，1827年，加入法國海軍。1841年以上尉軍銜率領“勝利者號”開赴遠東服役。1847年，率艦隊攻擊安南沱灢港。也曾對朝鮮進行過干涉，克里米亞戰爭期間，加入英法聯合艦隊，支援土耳其對俄國作戰。1854年10月17日，以艦炮火力支援圍攻俄國塞瓦斯托波爾要塞的聯軍登陸部隊，炮擊達6小時之久。同年，晉海軍少將。今年剛剛晉升中將軍銜的黎峨被任命爲法國遠東艦隊司令，率領艦隊前往遠東。”
“老劉，將這份文件送到公使館，讓他們抓緊時間發往國內。”高茹將寫好的文件交給了車伕老劉。
老劉是歐洲站配給他的副手之一。別看他現在只是一個車伕，人家當年在的北地的鏢局中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
“是，高小姐。”老劉答應一聲就閃出了房間。
老劉無兒無女，一直將高茹當作閨女看待。
見到高茹爲了工作這麼拼命，有時候都會感到心疼。
第一份情報發回去了，但是事情還沒有完。
高茹還要去搞清楚這些戰艦的參數。因爲這幾年英法的戰艦都做了很多改造。
大部分的風帆戰艦上都加裝了蒸汽輔助動力。讓這些戰艦的機動性得到了大幅度地提升。
還有一些戰艦上在關鍵的部位加裝了防護鋼板。
戰艦上火炮也有很大的改進。很多戰艦上都配備了一定數量的後膛炮，提升了射速。
原本歐洲戰列艦的那一套統一的參數，現在拿出來參考的價值已經不大。
好在相比於此次弗蘭西遠東艦隊的戰略意圖，要搞到這些戰艦的參數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很多戰艦的改造在報紙雜誌上都能夠找到情報。
拿破崙三世是一個好大喜功的皇帝。也許是他對自己的出身不夠自信。他總是將好消息第一時間讓法國的民衆知道。
就連英國人都說弗蘭西沒有秘密。拿破崙三世會將自己做的一切事情掛在嘴上。
雲南春城，董書恆剛到這裡就碰到了前來迎接的彭玉麟。
彭玉麟這兩年一直坐鎮西南，實際上他工作的重點還是監視印度地區的戰爭。
協助移民局和當地政府做好中南半島新建幾省的移民和安全穩定工作。
瀾滄、湄公以及金邊幾個新建的行省。時常會有小範圍的土人暴亂。
他們似乎也是受到了外界的支持，因爲很多暴動的土人都擁有西式的火槍。
這不可能是從復興軍流出去的。只能是英法等國支持的。
安南以及暹羅等國雖然向復興軍稱藩，但是他們之前跟西夷之間都是已經簽署過一些通商條約。
復興軍也不好讓其強行與西夷斷交。那樣的話豈不是得罪所有的西夷。
況且安南、暹羅與復興軍只是一般的稱藩關係。原則上他們還是獨立國家。
也許西夷就是通過那裡對中南半島三省的土人提供支持。
因爲三省跟這兩個國家之間的邊界線很長。
而這兩個國家也沒辦法有效控制住在他們國內活動的西夷。
尤其是在安南的南圻地區，西夷傳教士的活動非常的猖獗。
這裡有大量的教民。甚至是很多安南官員都信教。他們會爲那些傳教士的活動提供便利。
近來安南國王也準備政治這些西夷以及教民。已經發生了數起教案。當地百姓竟然大都是站在了西夷一方。
自從丟了北圻之後，阮朝朝廷在安南百姓心中威望就一落千丈。
尤其是對南圻地區的掌控大不如前這裡的百姓民族複雜，很多都不是安南的主體民族。
復興軍收復金邊行省的時候，許多來自南圻的安南佔領軍給趕了回去。
原本安南在金邊佔領的土地被收了會去。這讓許多南圻的貴族仇視復興軍。
在他們看來，復興軍還不如西夷。西夷來了，他們還能夠跟着後面喝湯。
但是復興軍來了，連一點骨頭渣子都不留給他們。
加上很多人都是教民，平時經常被西夷洗腦。他們漸漸成爲了一羣親西夷反覆興軍的羣體。
南圻這裡也成爲了一羣反覆興軍份子的大本營。
他們在這裡接受西夷的秘密訓練。
然後通過水網縱橫的邊境地區潛入金邊行省進行破壞活動。
復興軍建立的農場有武裝守衛。他們就攻擊那些原本土著的村莊，毀掉村莊，然後將那些土著男丁拉入自己的隊伍。
有些類似於以前的流賊手段。
而西南軍區並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分散駐守。復興軍也沒有對當地的土著進行武裝。他們一般都是以村莊爲單位進行自治。
這就讓復興軍對當地的統治產生了大量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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