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叔恆的灤州之行收穫還是很大的。
柴油機的投產意味着華夏在第二次工業革命中再次領先一步。
發展工業必須要一步一個腳印紮實地推進，不能夠好高騖遠。
董叔恆深知在點科技樹的時候，不僅要重視科技創新，基礎理論的研究也尤爲重要。
而基礎理論的研究離不開教育。
隨着書院的增多，一些老書院師資的逐漸成熟，大量的基礎知識理論知識被從國外引進。
華夏在吸收了這些知識之後，融合和到自己的知識體系之中。自己的基礎理論研究也在穩步地發展。
其實華夏幾千的理論積累也很多，尤其在數學方面，有很多的著作。只是現在要與國際接軌，一些概念和定義都要從新命名，在體系上要重新梳理。
除了國外引進的人才之外，董書恆底下的書院還成功轉型了一批本土的文人。
這些人原本在各自的領域就有很多的造詣。在融合了舶來的基礎理論知識後。這些人成功地轉型，成爲了各個領域的佼佼者。
再加上與各類實驗室的實踐研究相配合。
董叔恆的科技樹可謂是枝繁葉茂。
當然了，這其中復興軍一直以來對科技的投入也非常的重要。
搞研究可是一項非常費錢的事情，不是一般的費錢，而是砸錢的那種費錢。
也就是董書恆這樣的人會願意爲科研投入大量的資金。現在的國家大都還不不明白科技就是生產力。
現在歐洲的很多科學家別說搞研究了，很多人還在爲吃飽飯而奔波。他們奔走在貴族或者資本家的門前，拿着自己的研究設想去說服這些人投資或者資助自己的研究。
可是那些新興的資本家更在意的擴大產能，降低成本和尋找市場。
而那些封建貴族們更是不願意爲科研投入，他們比資本家還要保守。
加之現在歐洲的科研體系本身就不是很規範，很多人甚至是冒充科學家，詐騙經費，這就讓很多科學家的科研無人投資。
而且西方的很多學校都是那種私立的，沒有穩定的教學經費來源，就恆沒有前來爲這些學者的科研投資了。
董書恆手下的化學巨匠舍恩拜就是因爲搞科研破產，負債累累，這才被挖到華夏來的。
還有其他很多的歐洲科研人員也是被董書恆這麼挖來的。而且這些人到了華夏之後，幾乎都不願意再回去了。
華夏的科研環境對於這些搞科研的人就像是天堂一般。
搞科研人的無非是希望自己的研究經費能夠得到保障，再有就是自己不需要爲瑣事煩惱，能夠一心一意地投入到科研中去。還有就是他們的家人能夠衣食無憂。
當然了，這些引進的人才之中，還是會出現濫竽充數的，不過當他們來到華夏之後，發現這裡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洋人在這裡除了依附復興軍的安排生活，根本就是寸步難行，哪怕是復興軍不看管他們，他們也離不開生活的地方。
復興軍的基層組織建設很完善，每個村都有自己的民兵隊，大家一見到陌生的人就會進行自覺地進行盤問或者向上舉辦。
像一個長相迥異的外國人根本就無法在華夏的內地地區自由活動。
這些濫竽充數的人發現他們悲催了，本來想來騙點錢然後離開，現在他們才發現自己根本就逃不掉。
這些人被發現之後，一個都逃不掉，他們即使沒有真才實學，也要在華夏繼續做力所能及的貢獻，哪怕僅僅是貢獻體力勞動。
就在剛剛，塘沽港的貨船被通知兩天之內全部不得離港。
渤海灣進入黃海的出入口，也有近海巡邏艇巡邏。
凡是要進入渤海灣的船隻全部被攔截掉頭。他們被通知暫時向南邊的膠州灣等待兩日。
而航線上商船也在巡邏艇的監視下快速地離開，或者是回到港口。
深秋使節，秋高氣爽，渤海灣內，風高浪急。
十月廿四到十月廿五日，第一艦隊將這裡在訓練複雜海況下的實戰打靶。
第一艦隊的存在一直都處在保密狀態，就連軍內有隻有高層清楚。
當初這些官兵被抽調到第一艦隊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要到什麼地方去。他們的只是知道自己被調離，但是調令上面沒有寫清楚去哪裡。
就連艦隊司令杜航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是要到第一艦隊做司令員。他的提升雖然蠻快的，但是他只以爲董書恆對自己的器重，並不知道董書恆一直在刻意地培養他。
而他們進駐各艦之後就沒有再出來過，更不用說和家裡聯繫了。
董書恆也不是要第一艦隊保密多久。他相信很快第一艦隊就能派上用場了。
第一個被複興軍鐵甲艦隊開刀的會是是誰呢？這個傢伙很快就會自己跳出來的。
董書恆已經有了一些情報，正在嚴密地盯着那個傢伙的一舉一動。
雖然只是小一號，或者說是迷你版的鐵甲艦隊。但是絕對夠那個過氣了的老牌帝國受的了。
先不說這個了。此時演習已經進行了一半。
八艘軍艦先是以雙列陣型，演練高速奔襲。
董叔恆就站在第一艦隊的旗艦長江號的指揮塔內。作爲旗艦，長江號的指揮塔內的設施要更加完善一些。
不過這個時期的軍艦，就算是再完善也是就那樣。現在的軍艦觀察敵情還基本上看瞭望手。
信息傳遞還基本靠燈光和旗語。
外面風高浪急，銀灰色的艦船在浪中穿行，就像是一羣飛魚一般。
只是每艘軍艦的身後都拖着一道煙柱。
董叔恆一個踉蹌，差點撞到前面的玻璃窗內護欄上。
“總統，小心！”站在他身側的杜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董書恆的手臂。
“沒事兒，這個天氣，在艦上的生活真不容易。”董書恆擺擺手道。
“他們陸軍老是吐槽你們海軍的待遇比他們高。下次再有人這麼說我們就將他調到陸戰隊去，讓他們體會一下長期在海上生活。”董書恆笑着說道，緩解一下尷尬的局面。
“呵呵，總統，其實習慣了就好，我們剛上船的時候也是天天吐，吐着吐着就習慣了。在船上住習慣了，到了岸上沒有了晃動，晚上都睡不着覺。”杜航也笑着說道。
“唉……咱們的船還是太小了，要是再大一些，抗風浪的能力就會強一些。”董書恆嘆了一口氣說道。
“總統，我覺得有了江河級，至少我們的現在已經不懼怕當前已知任何敵人了。”杜航研究過各國軍艦的參數。他認爲只要戰法運用得當，幾乎沒有什麼戰艦能夠擺脫江河級的周旋。
“根據我們掌握的當前海軍強國的軍艦參數，幾乎所有的艦隊我們都有一戰之力，哪怕是打不過，也可以成功脫身。除非在戰鬥的時候我們的輪機室出了問題。
“天下武功，爲快不破，不過我們的敵人體量太大了，整個大英帝國的戰艦有多少艘，幾百？上千？就怕連他們自己都要搞不清楚了。”
“況且在戰時，他們還能夠徵募更多的武裝商船。大英帝國在全世界的商船又有多少？”
“不說這些，他們的還有很多小弟，曾經的海上馬車伕荷蘭人，現在早已經是英國人的小弟，像這樣的小弟，英國人還有很多，他們到時候都會聽從英國人的號召，這些船又有多少？”
“所以，我們不能低估我們的敵人。”董書恆見到杜航似乎是對自己的軍艦太過自信了，所以嚴肅地提醒道。
他並不是一個唯武器論者。武器裝備固然很重要，但是人的作用也不可忽視。這一點已經被無數後人所證明了。
“是，總統，我剛纔說的話確實有些夜郎自大。”杜航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有些驕傲了，這不是一個統軍將領應該有的謹慎態度。
“我剛纔也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暫時我們還不會去捋大英帝國的虎鬚。我的意思是，無論是面對什麼樣的敵人，我們都不能夠輕視。要時刻記住我們的優勢在哪裡，用我們的優勢去面對我們的敵人，如此方能處在不敗之地。”董書恆語重心長地說道。
第一艦隊有自己的優勢，也有自己的缺點。一千多噸的排水量載煤量有限，他的巡航距離只有一千多海里。
所以，江河級護衛艦沒有辦法遠距離追着保留帆裝的戰艦遠距離作戰，在遠距離奔襲的時候也需要有補給艦伴隨。
現在船廠的科研人員在發現在戰艦作戰的時候也可以給鍋爐中噴注燃油，增加鍋爐的增壓速度也可以提升一部分續航里程。
因爲燃油的燃燒效率要比煤炭更高，也更加地便於攜帶。所以江河級在攜帶燃油的情況下續航里程可以增加幾百海里。只不過燃油的成本比煤炭要高一些罷了。
不過這樣的優勢在於相同的情況下，第一艦隊的啓動和提速更快。在戰鬥的時候就能夠戰得先機。
“報告艦長，三點鐘方向七海里外發現靶船。”船上得瞭望手報告道。
戰鬥開始，董書恆就不再跟杜航聊天了。靶船是一艘破舊得大型福船。已經被固定住了船舵，這是一艘幽靈船，正在滿帆在海面上自由地遊蕩着。
這是目前董書恆能夠想到的最貼近實戰的辦法了。
這種實戰打靶的機會可不多，畢竟靶船和炮彈的成本都是不低的。
杜航是艦隊的司令，不過按照復興軍的慣例，他一般都兼任自己所在旗艦的艦長。
“發旗語，全隊右滿舵，保持航速二十節，繞道靶船的左側。一千五百米外聽旗艦炮令單主炮同時射擊。
“杜航下令道。”接下來，董書恆就安靜地做一個看客，畢竟他只是一個船都沒有坐幾次的旱鴨子。
還是一個曾經被淹死過的悲催的旱鴨子。
接下來艦隊快速地向着靶船靠近。打靶的過程是很快的，在八艘戰艦的轟炸下，福船很快就完全解體，成爲了漂浮在海面的碎片。
每艘戰艦也只是啓用了一門主炮而已。
意猶未盡的艦隊向東邊揚長而去，他們將去東邊尋找一座礁盤。
在那裡，艦隊將實驗一種復興軍的秘密武器。
“杜航，礁盤可是固定靶子，比實戰還要簡單。你們有沒把握一擊而中。”董書恆在艦隊航行時問道。
“放心，總統，咱們的魚雷彈道是徐老幫我們算的呢？”杜航說道。
現在的火炮還沒有瞄準儀這樣高科技的東西。炮彈的彈道都是靠人工提前計算好的。
徐老是復興軍有名的數學家。他還是淮海書院數學學院的院長。
接下來，找到了礁盤，長江號第一個上去發射魚雷。果真一擊必中。
遠遠的可以看到礁盤處飛起的一根巨大的水柱，水柱落下時還能夠看到碎石混在水柱之中。
然後其他各艦各自發射了一顆魚雷。
整個艦隊射擊結束之後，原本在水面上還能看到一點的礁盤，此時被爆炸削去了一層。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接下來，軍艦將董書恆送回灤州。在那裡董書恆匯合了魏玉珍，然後他們一起返回新京。
魏玉珍這幾天，沒沒有閒着，她代表董書恆去慰問當地的學校、福利院。
還順便走訪了當地的婦女互助聯合會。
這幾天魏玉珍感覺充實多了，她就喜歡這樣的生活。
第一艦隊接下來還有一次遠距離拉練。這是考驗艦隊的遠航能力。
專門陪給他們的“奶媽”，大湖級高速遠洋補給艦這次也會露面。
這種補給艦噸位大概在四千噸左右。她使用了全艦輕鋼甲結構，畢竟是補給艦，不比那麼在意防護力。
主要的是她安裝了四臺三漲式蒸汽機。可以讓她獲得十五節的巡航速度，勉強跟上江河級。
其實，她的這個速度已經超過了大多數的風帆戰艦。
這種雙艦配置是以後復興軍海軍的主要搭配。
另外這種大湖級補給艦還可以當做運兵船使用。爲復興軍的遠洋作戰提供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