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王庭。
一名娟秀的侍女悄悄繞開那些目光淫邪的侍衛,轉入王帳,看到王帳裡那名依舊美豔的闕氏時,這侍女頓時鬆了一口氣,跪拜在了闕氏面前:“主人,單于的信。”
闕氏神色不變,只是比起原先更加冷豔起來。被身爲匈奴單于的丈夫拋棄,闕氏卻沒有自暴自棄。不同於漢人女子重視貞潔,此時的匈奴人自娶父妻妾,弟娶表姐妹,侄娶嬸都有發生。漢室將中國四大美人王昭君封爲公主嫁與匈奴時,便在後來嫁給過自己名義上的兒子,輾轉數人。而且,三國時蔡文姬也此遭遇!
可以說,草原兒女在男女關係上歷來爲漢兒詬病。自然,闕氏也不會糾結於此。儘管冒頓和闕氏日後感情絕對破裂,但與國事而言闕氏卻不會不出手。
侍女解開胸衣露出大片雪白,伸手進去,一張同樣雪白色的錦帛出來。上面赫然便是冒頓傳給闕氏的密信!
闕氏沒有多看侍女一眼,急急拆開密信待看清內容,闕氏不由冷哼一聲:“原來他還記得我。”
冒頓出其意料地寫了大片關懷萬分的話,以前冷漠無情的單于此刻似乎多了幾分柔情。但柔情之後卻是話鋒一轉,期間提到讓闕氏有機會不妨格殺東胡王。而此時,冒頓會藉此時機,一舉發兵東胡王庭,解救闕氏與水生火熱之中。
指尖刻入掌肉的感覺讓闕氏在痛楚之中多了一分清醒,強忍着沒有將這錦帛撕掉,而是從侍女手中接過一柄斷刃,闕氏站起身走到銅鏡面前。
銅鏡是東胡王費了大把力氣才從南國買到的,這種銅鏡,光是熔鍊成銅錢也價值數萬。在草原之上,價值更是翻倍。若不是東胡王覺着闕氏好歹是以前匈奴的國母,再加上闕氏侍奉東胡王頗爲周到,這才讓東胡王一高興之下便賞了出去。
衣帶漸漸散去,倒映在銅鏡之上的,是豐腴曼妙的身姿。越發冷豔的闕氏嘴角勾起,笑容卻苦澀之中微有三分冷冽。越發顯露的雪白上忽然透出一絲血腥氣息,一柄斷刃貼着闕氏雪白的肌膚入了兩處高聳柔軟妙物的中間。
“哼,一羣煩人的東西。”東胡王一臉不爽地走進闕氏的房間。身材矮粗的東胡王長相顯然對不住任何一個時代的審美標準,塌鼻子大嘴脣,一雙眼睛還有點吊起顯得十分陰狠。
不過當東胡王走近來看到已經換了一襲輕紗百褶裙的闕氏時,面上的陰狠頓時消散無蹤。咧着顯得分外噁心的大嘴,高聲笑道:“哈哈。我的王妃,你今天的衣服可真是漂亮。嗯,這可是南國的女裝?”
闕氏媚眼帶笑,嬌聲道:“王上,這可是妾身從南國好不容易纔找到的服飾。近日聽說王上有些煩心,便想着換了一身新裝。王上覺得……這衣服可漂亮?”
說着,闕氏提起百褶裙,輕輕轉了一圈。心中卻是嘆息,這麼好的衣服今日卻糟蹋給了這個醜八怪。說完,依舊媚眼如酥將豐腴性感的身子展現在了東胡王的身前。
東胡王哪裡有什麼興致看那衣服,一雙仍顯陰狠的雙眼此刻在闕氏雪白柔嫩的肌膚上敲着。分明是心急萬分,卻依舊要保持所謂東胡王室風範。
夷狄買了華服,還想學着華族人的禮儀充面子。東胡王看着嬌豔如斯的闕氏,心中欲~火大動,恨不得此時立馬把闕氏給“就地正~法”了。不過看在闕氏這般努力討好自己的身份,東胡王又多了分憐愛,這才忍住沒有動手。
闕氏看着雙目噴火的東胡王,心中冷笑,面上卻是越發嬌媚,道:“王上,最近妾身用心學了一曲華族人的舞蹈今日爲王上一舞,還望王上喜歡。”
東胡王心下大喜,看着闕氏嬌俏冷豔的容顏,不得不再次按住欲~火道:“王妃舞吧,寡人今日便觀王妃一舞。哈哈!”說完,東胡王便拿起一罈酒牛飲起來。
闕氏心中暗笑,心中的心緒也漸漸平復起來。腳步輕點,闕氏開始沉浸在自己一曲之中。似乎在此刻,闕氏看到了往日發生的事情開始在腦海之中慢慢回憶。
她知道,今日一旦出手,無論如何她都極難脫身了,也許,這是她留在人世的最後幾刻鐘。
闕氏似乎看到了童年時在草原上盡情的奔跑,草地上清香怡人的野花,阿爸那匹總會一閃一閃大眼睛的駿馬,阿媽暖人心脾的微笑。還有大哥強健的臂膀護着所有打她壞主意的小男孩兒……
闕氏又似乎看到了青年後的她,被頭曼瞧上闕氏將要面對嫁給一個老將入土的單于,儘管那個老人能給他榮華富貴,但卻一點都不希望成爲這個老人證明自己所謂“能力”的工具!於是她遇到了那個英俊的草原勇士冒頓,這個爲了她和自己父親激烈爭吵的草原勇士。
闕氏似乎還依稀記得冒頓被髮配月氏時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多麼無奈痛心和憐愛的目光啊。
這似乎是闕氏美好記憶的終點了,儘管數年後,已經成爲頭曼單于衆多妃子之一她終於嫁給了冒頓。並且成爲匈奴國的國母闕氏,整個草原上最該幸福的人,不該有之一。
但這點遐想在侍女將東胡使者的消息傳來時成了驚天霹靂。那段記憶闕氏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清晰,當冒頓進入王帳用冷漠眼神看着她時,她明白了……這個男人不再是當初那個勇敢執着的草原勇士……
冒頓只是一個匈奴的單于,一個權勢滔天的國主。
而今,最後一點溫情只能從那方錦帛上去尋找。心冷如死灰的闕氏此刻只想殺掉眼前這個無恥噁心的東胡人,可越是如此,闕氏卻越是不想就這麼死掉。
她不想自己這大好生命,美豔容顏因爲一個負心男人和一個醜陋的敗類死掉。越是這麼想着,闕氏心中直覺一痛,腳下一陣痠軟,竟然就這般直挺挺要倒了下來。
恰好,這倒向的方向赫然便是一邊入迷萬分,欲~火高漲的東胡王。看着懷中酥軟的王妃的嬌軀,東胡王決定便是再如何也不能忍下去了。
撕拉……
看着身上薄若煙紗的衣裳迅速在東胡王的手上撕裂,露出大片雪白猶若凝滯的肌膚。神情也爲之一頓的東胡王頓時只覺得連呼吸都有些艱難,見過不少東胡美人的東胡王不知怎麼,往日也玩弄過不知凡幾的匈奴闕氏今日竟然這般美豔,比起往常更多三分嬌弱。
這三分嬌弱讓東胡心中那股子暴虐的慾望猛然燃起,腹中欲~火再也掙脫不住竄上心中,嘩啦……
上身最後一件肚兜被東胡王撕去了。滿身的春光頓時裸露在了空氣之中,絲絲涼氣輕撫着闕氏身子。此刻的闕氏只覺得隨着東胡王的雙手探上雙峰,猛然一陣噁心的感覺只竄心頭。儘管闕氏知道刺殺最佳的機會應當是在東胡王“快活”進行時,但此刻,她硬是忍不住滾滾而來的殺意。
猛然睜開雙眼,不知被闕氏藏到哪裡去的斷刃猛然隨着長髮飄散之間抽出,一道寒光隨着東胡王猛然放大的瞳孔直入東胡王的胸腹。
噗嗤……
鮮血滋滋滋地從創口之中流出,雙手血紅的闕氏感覺到了東胡王的掙扎。一雙手在闕氏身上無意識地揉捏着往闕氏脖頸伸去,一聲低喝,闕氏猛然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扭轉斷刃,在東胡王胸腹之上狠狠一轉。
嗞啦……
噗嗤…………
轟隆轟隆……倒在地上的闕氏滿眼迷茫,只是看着忠心耿耿的娟秀侍女給自己穿着衣服。因爲透支體力而虛弱無比的身體此刻格外敏感,只覺得,帳外轟隆的聲音當時萬千鐵蹄踐踏的聲音。
但恍惚之間,卻是一道昂然挺立的聲影立在身前,像極了最初見到的那個草原勇士:冒頓。
這是幻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