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繼續在搬在糧食,一天都沒有搬完。
因爲棚子並沒有拆掉,依然有士兵在守着。而劉澈卻出來了,看到兩位族長在亭子裡,趕緊走了過來抱拳一禮:“怠慢兩位族長了,失禮之處請見諒。”
“不失禮,糧食是大事。”
“這會還有些公務,不如兩位族長陪我一同前去如何?”劉澈問道。
“請!”布揚古是一個痛快人,既然劉澈邀請他肯定是要去的。劉澈也向李克泰一抱新,李克泰回禮後點了點頭,
四人往外走,旁邊一間院子原本就是糧商的,這會兩間空屋被推平,用土壓出一大塊平地來,這只是劉澈的吩咐。種子則送進了這糧商的被清理去幹淨的倉庫當中。
劉澈看看這塊空地,對李克泰說道:“李將軍,這裡不夠大。再把校場空出來一塊。種子是需要挑選的,要是直接種,可能會有一些不出種。”
李克泰叫過一個親兵,吩咐了兩句。
屋內,已經有人開始在挑種子了,遼東都許多都是屯田幾十年的老軍,玉米這東西有人也見過,大明這個時代已經有了,但真正會種的人不多。但就算是沒有見過玉米的,種田多年,憑感覺也能分清那一粒可以作種,那一粒不行。
“各位辛苦了。但這還不夠,要再徵招一些人來挑種子,你們領着大夥來挑。這關係到明年我們會不會餓肚子的問題。劉澈這裡有禮了。”劉澈一抱拳,這些老軍站起來齊齊的行了一個軍禮。
他們比劉澈更清楚,糧食問題的重要性。
因爲他們已經餓了許多年了,可以說就沒有真正放開吃過。
“兩位族長,我的目標是,今年存糧一億斤!”說完,又怕這兩位不理解,又再次說道:“就是一萬萬斤糧食,也可說一百萬石糧食。”
一百萬石糧食這個數字,才真正讓人震驚的。
布揚古開始計算:“一丁一月差些四鬥糧,好些五斗。一年一丁六石糧,一百萬糧食可以養活二十萬丁,這才只是一地的產出。”
劉澈這會感覺到自己的數學不太好了。
這個數值多嗎?
放在後世的現代,昌圖這塊地方一年至少二十億斤糧食。就算放在大明眼在這個時代,大明在沒有自然災難的時候,全年的糧食總算是大約在四千億斤左右。
只是一億斤糧食,佔大明全國全年產量的四千分之一。
劉澈認爲一億斤糧食,對於自己佔領這塊地方來說,是低於歷史記載的大明全國人圴糧食產量的,所以不值得驚訝。
糧食是第一要務,所有人都非常的在意。
李克泰挑選精銳三千,守着鐵嶺南防線,不是爲了防止打仗,而是爲了防止亂民。當然,如果說要打仗的話,那也是爲了防止着瀋陽城。
說到兵力,相比鐵嶺來說。科爾沁與葉赫兩族的兵力相對多了許多。
葉赫部負責開原城以東,以及東北的位置。科爾沁部負責西邊的防線,那怕是沒有敵人,也要每天在防線上轉一圈。
召集了四千多年輕的女子在鐵嶺城之中,開始挑種子。
劉澈手拿着報告書,多少有些無語:“這個,百人則優,獎勵兩斤紅薯?”劉澈心說,不發工錢也就是了,這一百人當中最優秀的一個,才兩斤紅薯。
“先生以爲多了?”王秀才在一旁小聲的問着。
“這樣吧,百人選前三,頭名再加一些肉。”劉澈說了自己的意思,王秀才按劉澈的意思給加了二兩肉,在他看來這已經是重賞了。至於說兩個部落的女人不要肉,可以加四兩白米,或者是細面。
劉澈又翻到下一頁:“這個農產區的規劃,要依圖紙留下水渠的位置,主路要三丈寬,支路也要有一丈,至少要讓兩輛馬車能夠並行的寬度。從鐵嶺到農區的主路,要用煤渣,石灰至少壓三層。”
“先生您放心,所有的吩咐都有專人盯着,保證不會出差子。”
劉澈點點頭,心說這大建設總算是開始了,眼下只要保證了水泥的產出、鋼鐵的生產、土化肥的產量。那麼在入冬之前,就能夠讓這鐵嶺周邊穩定下來了。慢慢再圖發展就是了。
每天,劉澈都會巡視一地。或是工坊,或是農區。
在巡視當中,劉澈發現除了自己使用的土化肥之外,軍屯的農戶還有一種自制的肥丸,聽說是徐光啓發明的,是南方強徵一些屯兵的時候流傳過來的,這種東西號稱一斗頂十石糞,特別是葉赫與科爾沁拉來大量羊糞之後,這種東西得到了大量的製作。
三天之後,老老小小三十萬人聚集在現代昌圖的位置。
下地,幹活,種田。
壯勞力負責犁地、輕勞力負責下種與施肥,女人們一半負責運輸種子與肥料,另一半負責作飯。
布揚古騎着馬,帶着一百親衛就在田間大路上來回的巡視着。
手下親衛拿着銅製的大喇叭高喊着:“賣力幹活,用心種田。秋收之後就會有一份收成,幹活的就有糧食分,不努力幹活鞭子招呼!”
布和這邊更狠,將幾個不努力幹活的奴隸吊起來,往死裡打。
就是做給農田區這些人看的。
鐵嶺這邊沒有什麼奴隸,有的話也給打發到礦區了,幹活的要麼是農戶,要麼是軍屯。他們有種田的經驗,在這裡自然就是作爲領隊了。每一隊二百人,也按大明的軍規分爲四個總旗,二十個小旗。
如果是兩邊部落的幹活的人超過六成的,兩邊部落都會派四名負責監督的甲士。
誰幹活不努力,誰不認真幹,誰不聽劉澈這邊安排領隊的吩咐,直接就用鞭子打上去,根本就不需要動嘴。
劉澈站在地頭看着頭皮發麻,那一鞭子又一鞭子的,自己看着就疼。
人權呀,這裡還有沒有人權了。那些普通的部落族民們,不算是奴隸,可鞭子也不留情。
劉澈坐在涼棚內,有涼茶,有丫環給打個扇子。
劉澈自己都感覺,自己象是一個奴隸主,這裡當真沒有半點人權可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