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示意侍女再拿一些過來,然後纔開始介紹。
“第一樣,是用來沐浴的,使用此物塗身再用淨水清洗後,擦乾身體,再塗上保養身體的油,至少可以讓皮膚保持十年至十五年青春。用特殊的藥材,以及香料精製而成,在我遼東只僅限貴族可以使用,產量有限。”
產量有限倒不是胡說,在沒有大批量可用油的情況下,香皂與綿羊油都不是可以批量生產的。
特別是綿羊油內需要的蘆薈。
禮物的盒中,不只有物品,而蕭樂這次拿出來的,還有長達近萬字的使用說明。
其中光是皮膚乾性、中性、油性的介紹就超過五千字,甚至還有分辨的方式,以及專門的護理學問。
“如果,如果大量採購,不知道價值如何?”
“半年內估計不行,這個剛剛試製出來,原料不足,但半年後如果夫人您需要,一定會優先供應。”
原料不足?
這個真的沒辦法,看來只能等了。
但看這說明上的內容,是個女人就會心動的。
而第二隻盒子更精彩,是一種粉。叫潔身粉。
歐洲,曾經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裡,貴族們是不洗澡的,平民也一樣。一直到一七五五年,貴族們纔開始有洗澡的習慣。
但這個年代,洗澡與不洗澡的人羣並存。
比如,法國皇帝就不洗,而西班牙女王呢,則一天洗兩次。
“不用脫衣服,直接在身體上揉搓,就可以清潔身體。這個眼下也不可能量產,不過原料比剛纔的物品充足些,但如果夫人想要大批量購買,也需要至少三個月後了。”
到了第三樣,馬士加路的夫人都不打算問是不是能買了,估計也要等。
但從說明書倒是看懂了,這也是貴婦專用的,月事巾,而且是一次性的。
送走了這幾位客人,蕭樂心中更不懂了。
她知道,光是香皂一項,瀋陽的倉庫裡就堆起了足有十米高的大堆好幾個。那羊油,因爲有呂宋大量種植蘆薈,敢說有上千噸不止。
畢竟草原上的羊很多,羊油在蓋州一船船的往琉球運,然後在琉球二次加工,然後再運到呂宋準備加工成品。
想來,這數量也是巨大的。
可爲什麼不賣呢?
蕭樂不懂,以她的年齡,她不可能懂這些商業上的東西。
那怕她來自後世信息爆炸時代,也高深的營銷知識,也不是她能夠懂的。
但,蕭樂相信能讓她到香山來,肯定了自己的價值與才能。
比如,那建油坊的事情,蕭樂就已經有了一套可行的辦法,而且三個月內肯定可以建造一個頂尖的油坊。
一天後,廣州城!
當地最出名的酒樓給包了下來,正門內擺着一張桌子,桌上放着一塊紅布,然後紅布上一字排開放着十根金條,每根都是五兩重的金條。
蕭樂沒有上岸,而是在碼頭的船上,坐在船倉內用對講機和酒樓聯繫着。
代替蕭樂出面的是一位原香山,德高望衆,有着三十年經商經驗的,受當地百姓尊重的善人。
在劉澈沒到香山之前,他爲香山縣,捐了六座石橋,一座學堂,一個敬醫館。
何善人很緊張。
當初香山縣換了規矩後,他沒有選擇離開,有許多商人地方被抄家,甚至是殺頭。
可眼下,日子確實是好了。
但他和香山縣衙卻從來沒有過半點接觸,你開店交稅,沒人找他的麻煩,也沒有縣衙的人主動和他接觸過,一切都是公事公辦。
可這一次,卻有縣中的一位主薄找到他,說是有件事情希望他幫手。
香山縣衙門,明顯背後有巨大的勢力,連兩廣總督都不敢往這裡伸手,有事讓他辦,他擔心辦不好會有麻煩。
所以坐在酒樓裡,很緊張。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位剛剛拿到匠師傅胸牌的老木匠,老人家更緊張,坐在那裡腿都在打顫。
反倒是那些個陪他們一起來的人,很淡定。
“何善人,以廣州城爲中心,方園五十里的告示都已經帖出,廣州城帖出了八百份告示。”
“恩,恩!”何善人不是故作高姿態,而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廣州城內,八百份告示,圍着看的少說也有大幾千人。
告示上寫着,香山縣要建一座大油坊,但凡是手藝人,只有證明了自己的手藝,接下油坊其中某個部件的活,就會有一根金條作爲定金,完成之後再按工料錢結算。
其中石匠,需要製作大的碾盤,直徑到達五尺的四十塊。
木匠,需要製作各種工架,配件,累計三千個。
還需要桶匠,製作可以裝一石半油的加厚可封蓋油桶一萬個。
頭一天,許多人都到那酒樓去看了,看到那金條,但卻沒有人進屋。
第二天也一樣。
何善人很緊張,悄悄的跑到樓上一間偏僻的房間裡彙報,這裡只有兩個人,是船上的護衛,他們負責拿着對講機。
給蕭樂一說,蕭樂其實也有些心慌,難道現代的辦法,放在這個時代不管用嗎?
可就是心慌,蕭樂也不能表現出來。
“等,安心等,真正有才能的人還在觀望之中,一根金條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嘴上說的淡定,心裡卻是在祈禱着,快些有人上門吧。
有了蕭樂這話,何善人只好咬着牙繼續等。這酒樓是廣州城最出名的酒樓,廚師是超一流的,可飯菜卻也不那麼可口。心中有事呀。
第三天,蕭樂早早就醒來了,坐在船上吃着早餐也感覺嘴裡沒味,要是今天再沒有人來,怎麼辦。
何善人呢,那有什麼心情早上起來還吃點什麼。
天剛亮,就讓人把酒樓的正門打開,自己依然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在發呆。
兩人卻都不知道,此時廣州城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隊等着城門開,然後進城。
就在何善人捧着茶碗發呆的時候,門外聽到了喧鬧的事情,然後好幾個人衝到酒樓門前。
兩個護衛只是往門口一站,那氣勢就讓門外的人立即安靜了下來。
一位老漢身後跟着四個年輕人,擡着一個大桶擠到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