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手邊沒有合適的商人嘛。
要是有的話,劉澈還用親自跑一次。
沒等劉澈說話,柳中則又開口說道:“大司馬,您去京城這個消息往外一傳,你認爲遼東會不會亂?”
“我需要去一個大城。有些事情想親自驗證,並且親自安排。”
“ 只有蘇州一個城可選,那裡您如果想離開,水路、陸路都可以安全的離開,而且遼東的事情對江南影響很小。江南的人只知道紙醉金迷,不知道山河破碎。後金的事情,在江南除了對百姓徵了遼餉之外,其餘的百姓們並不知道。朝廷也刻意隱瞞着。”柳中則給了一個提議。
劉澈搖了搖頭:“不好,換一個北方的。”
“濟南,水路四百五十里就可以入海。順流而下,兩天就可到出海口,然後換大船回來就是了。”
“好,我找人議一議,有勞了。”劉澈抱拳一禮。
柳中則施禮後退了出去,劉澈又開始找張曉了。得到親兵回報,張曉去碼頭了。
“去碼頭告訴張將軍,我晚上和他一起吃飯。然後我記得,投靠咱們的有許多魯地的兵,找一些可靠的過來,我有些事情和他們商量。”
劉澈吩咐完,親兵領命退離。
張曉在碼頭上接人呢,因爲藍江來了,而且是一臉苦像。
聽聞大司馬請吃飯,藍江臉上的苦像立即就消失了:“吃飯好,吃飽了好罵街。”
從碼頭到那正在新建的鎮子,藍江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嘴裡嘟囔着什麼。張曉說了一句:“很吃驚吧,是不是比你那些兵的裝備好。不過,實話告訴你,有這樣裝備的兵只佔一成,各營換裝需要至少一年時間,工坊趕不出活來。”
“啊,恩。”藍江傻應了一句。
張曉到,親兵已經得到了劉澈的允許,直接就把人接進了屋,只是讓藍江在外面等着。
少許,劉澈親自迎了出來:“藍將軍,讓你在門外等候確實是失禮。”
“不失禮,我老藍不在乎這些虛的。這位是我找的商人,絕對可靠的人,只是有些不搞不清情況,所以我也帶了過來,您要是見呢,我就讓他一起進去,不見呢讓我他先出去等着。”
劉澈笑的合不上嘴:“藍將軍你呀,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說一句不見,不是寒了心嘛,請。這位掌櫃也請!”
“小人給大人請安!”李存仁不知道劉澈什麼身份,可藍江他卻知道,這位是從三品呢,一位從品三都在門外等着,這迎出來是禮,是客氣。足以證明劉澈的身份遠高於藍江,所以膝蓋一彎就在跪,沒等劉澈動手,兩位邊的親兵就把人扶住了,劉澈這才說道:“我們這裡不興跪禮。”
說罷,劉澈又吩咐了一句:“去把柳掌櫃請來。只說晚上一起用飯。”
進了屋,藍江就開口抱怨了:“話說,鹽城是個小地方,一年也沒有一萬斤白砂糖,任務是我接下來,可這事沒辦好。只好來拿個主意,就是要罰我老藍也認了。”
“不急,喝口茶再糖的事,先說另一件事情。”
有人送茶來,在古代是有端茶送客的說法,但劉澈這裡茶就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擺的。
“張將軍,我想去一次濟南,你的意下如何?”劉澈開門見山就問了。
張曉把茶杯放下:“大司馬要問我的意見,我只說一句,沒有咱們的士兵控制的區域,您那裡也去不成。別說是花、胡、嶽三位將軍戰力強大,可容不得亂子。你要去濟南辦什麼事,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要見濟南知府,我等想一切辦法把人弄來讓您見就是了,去濟南,不可能。”
劉澈一攤手:“不知道其他的將軍怎麼講?”
“要不,問問!”張曉又把茶杯端了起來。
“算了,就衝張將軍這語氣,估計和你的想法一個樣。但是,我有個事,非要去。除非,能夠找到一個可以代替我的人,是商事。”
“沈從文!大明的衛所之中,有專門負責對外作生意掙銀子的,他爹當年就是,他年少的時候跟着跑了有十年,然後這邊走私的生意最初都是他負責的。如果大司馬您要行商事,他管事能把事辦好。還有一個小故事。”
“講講!”劉澈很有興趣聽。
張曉也不用迴避什麼,畢竟這事情只是一個小故事。
“在四十年前,那一年沈將軍十二歲,當時他爹要教一個徒弟出來,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備選。當時他爹就出了一道題。”
“什麼樣的題呢?”
“他爹讓準備了兩口箱子,然後上面掛着一個轉盤鎖,他爹讓兩個人試,誰能先把鎖子打開。結果另一個娃子一會功夫就打開了,而沈從文卻用了半柱香的時間纔打開。”
聽張曉這麼一講,藍江立即就說道:“那肯定就不選他了,這小子估計是偷學的。”
“不,結局肯定不是這樣的,請張將軍繼續。”劉澈在一旁說道。
這時,柳中則也進來了,站在門邊聽張曉繼續講故事。
“接下來,沈父問:箱子中有什麼?那一位回答,箱中有銅錢。可沈從文卻不知道。”
“我懂了。”劉澈已經明白這故事講的是什麼了。
可藍江卻不懂。
正好柳中則已經進來,劉澈就問了:“柳掌櫃可聽全這個故事,那麼柳掌櫃怎麼看?”
“回大司馬的話,如果是在下,也會選後者。考覈的內容是開鎖,不是看箱中有何處,人要懂本份,知分寸。開鎖就是開鎖,箱中何物與開鎖人有何關係,所以前者不可選,選則必生亂。”
“柳掌櫃請坐。”劉澈起身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柳中則在準備坐的時候,盯着李存仁看了好一會,然後帶着疑惑坐下了。
劉澈這時問道:“兩位認識!”
“認識!”李存仁開口,可柳中則卻是想了好半天:“似是故人,可卻……”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應該是鹽城首富李掌櫃。”
李存仁眼圈都溼了,重重一抱拳:“柳掌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