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劉軍聽到慘叫聲,痛哭聲。真是想捂着耳朵逃走,可這裡還有更讓人吃驚的,只見一個身穿素裝,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的女子用棍子敲着其中一扇門,劉軍當真以爲屋內可能出事了,這會有人去管了。
可誰想,那女子砸了幾下門後,一聽到屋內有反應,當下就開始罵人了。
“趙百戶,你是不是蠟槍頭。你要是不行,老孃出去打開中門,估計有的是人比你強,過來把你換下來。那賤皮子不從你就往死裡打,你還是不是男人呀。”
聽這位罵完,屋內就聽到啪啪幾聲,然後就是一聲怒喝:“你給老子脫……”
劉澈突然爽朗的大笑着,然後看着一臉尷尬的劉軍,大步往外走去。
劉軍是肯定不能住在劉澈的院內,這不合規矩,倒是胡天任一個人住了三進的院子,整個院子只住在四個了,一個是胡天任,另一個是他所謂的相好,其實是他以下部下的妻子,帶着一個孩子沒辦法過活,胡天任收留了她。
另一個是個老婦人,也沒處去,留在這院子裡作些雜活。
這三進的院子要說大絕對是不小的,以胡天任的身份住這樣的院子在馬林眼中是小了些,而且沒有配上足夠的僕人,家丁。
但胡天任心中還有一份苦,所以不願意要這些享受的東西。
三人進院子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這裡收拾了。
北房一直空着,這裡是上房也是一家之主所在的房子,胡天任一個月沒幾天在家,所以也沒有住這屋。老僕人住在倒座房、那對母子住在西廂,而胡天任自己則住在西耳房,不爲別的,就爲了出門的時候不會打擾到別人,自己悄悄的走就了,悄悄的就回來了。
“東廂給你住,估計也住不了多久。過段時間,咱們換到……”
“*!”劉澈突然喊了一句。
胡天任當下輕輕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看我這嘴,總是不懂得保密,有些話不能在議室廳外面亂講的,反正住下就是了。”
軍事保密條例,劉軍是非常清楚的,他相信他可以政教方面幫着劉澈的。
正屋雖然沒住人,但也總是打掃的很乾淨,劉澈三人就坐在正屋,那位少女還沒有過來。接下來她需要收拾自己的行裝,而且還要由那邊的管事人帶到衙門去換戶籍,並且作一些必要的登記,那怕劉澈事先打過招呼,必要的手續也是不能少的。
“說幾件正事。”劉澈坐下了。
“你說!”
“首先,雖然你是我哥,但規矩卻不能壞了。相應的俸祿先按千戶副將級領,我們到蓋州還需要有些時間的,這段時間哥你先編入趙將軍的營中,作一些指揮訓練,以及必要巡邏的事情,我相信哥你在訓練上,肯定有足夠的心得。”
“恩,我沒有問題,我騎馬不行,但可以練習。”劉軍應了一句。
胡天任也說道:“老趙騎術不錯,他可以教的。”
“還有,這裡有這裡的規矩,也有這裡的道德標準。”劉澈從懷中拿出一塊白色的絲巾:“你懂得,這不是我逼你。你要是作了不男人的事情,她會以爲你嫌棄她,上吊自盡都不意外。”
劉軍一下就火了:“她纔多大呀,十六七歲好不好,劉澈你……”
劉軍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如果放在現代他肯定有無數的話可以說,但放在這裡,禁忌太多了,他許多話根本不敢亂開口了。
“我懂了!”胡天任一拍大腿。
劉澈兄弟兩人一齊看着胡天任,都有些不明白鬍天任懂什麼了。
胡天任說道:“估計你們有一個老師,你們那老師給你們教的規矩和咱們這裡不同。我聽馬伕人講,大司馬和秀夫人是二十二歲才結的親,所以在你們兄弟眼中,這十六歲就是年齡小。可咱們這時,十八不嫁就是罪,官府先是強配,甚至是問罪其父母。十六七都是老姑娘了。”
“這個……”劉軍心說,好象古代是這樣的。
胡天任突然又大笑起來,對劉軍說道:“我給你說一件趣事,怕是也只有你當這是趣事了。你知道大司馬的岳父,已經放了狠話,如果再不圓房,就別怪他翻臉。”
“圓房,和誰?”劉軍只知道劉澈身邊有一個叫孫秀額的,是孫承宗的孫女。
可再不知道其他人了。
“是科爾沁部落,海蘭珠。其實我比你苦,除了海蘭珠之外,還有一個納蘭明月,葉赫部的。前些天野豬皮想和我結盟,也提到類似的事情,我當時就想着,實在不行讓你來頂替我去結親吧,那丫頭也是有名的人物。”
劉軍用一根手指在自己面前上下的晃動着。
他大概記得聽說過海蘭珠這個名字:“是大玉兒的姐姐?”
“沒錯!”胡天任用力一拍桌子:“就是這個,咱們這位大司馬死賴着,就是不願意圓房。這次他是躲不過了,約定就在十三歲生日的時候圓房,順便把另一門親事的訂親禮也辦了。另一件,就是大玉兒。”
劉軍真的要瘋了,他可以看得出劉澈眼神之中的苦澀。
他是軍人,他知道結盟的意義,他也知道這種結盟所帶來的好處與後果,而且也在相關的歷史資料上看過,明末的時候,遼東各族最可靠的結盟就是婚姻盟約。
劉澈這時站了起來:“哥,認真的聽我一句話。”
劉軍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劉澈這才說道:“這裡是真實的世界,不是遊戲,也不是夢境。如果你受傷,就是真正的受傷,你死了,也會真正的死去。而且我們來到這裡,不是來玩的,也不是來享福的,我們是帶着責任而來,我們有付出一切的義務,最後問一次,你後悔來到這裡嗎?”
“只要你的承諾依然有效,我就算粉身碎骨也高興。”
“我的承諾有效,我會讓中華海軍傲視全球,成爲真正的七海霸主。”劉澈很鄭重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