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風揚將令牌給了陳子陵後便準備告辭,這讓陳子陵和大長老一陣好勸,他才勉強答應留在丐幫一晚。
山上山下的武林羣雄也在收拾東西,今晚是丐幫的酬謝宴,明天他們便要各回各家了。
丐幫弟子們都眼巴巴的看着那擺得滿滿當當的酒水,肉食以及各種蔬菜。唯有丐幫新任財政部部長錢順長老一臉的不喜,丐幫本就貧窮,今日一頓,幾乎將丐幫所有積蓄消耗一空。
他幽怨的看着武林好漢們大口吃肉,大壇喝酒,心中不住的抽搐。你們就不能體諒體諒丐幫的貧窮嗎?他在心中哀號道。
一個熟悉的人走過來。“錢長老,恭喜恭喜啊!”
錢順的面上立刻掛滿紅暈,一臉喜色的道:“多謝林兄!”
兩人寒暄了一陣,錢長老和那位林兄才互相告罪一聲,復又各走各的。
“哥倆好啊,六六啊!”鐵蛋和張獻忠等人在旁邊喝得興起,大聲的划起拳來。
這讓看到這一幕的錢長老大爲不爽,不禁暗自嘀咕了聲。“不成氣的東西!”
他朝他們走去,欲要教訓他們一頓。自己吃自己,還吃得這麼高興,簡直太沒出息了!
“老錢,老錢!”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他,他回過頭是剛纔那位林兄。
“老錢,快來,咱們幾個老朋友好好的喝上兩杯!”
“好,就來!”他應了聲。回頭惡狠狠地看了眼喝的興高采烈的幾位。
不成氣的東西,今天要不是看在這麼多武林同道在此,老子一定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嘿嘿,不過來日方長!
“來來,吃好喝好啊!”那邊傳來錢長老的聲音,這邊張獻忠鐵蛋幾人卻同時打了個噴嚏。
“難道有哪個女的想我了?”張獻忠摸着腦袋道。
“滾!”鐵蛋幾人不屑地道。“分明是想我們的!你只不過是順帶的!”
“我……”張獻忠只有豎起他的中指,卻不想收穫了數個拳頭。
…………
今夜沒有月亮,夜是一片漆黑,不時能聽到幾聲不知名的鳥兒的鳴叫。聲音在寂靜的山谷中來回,直到消失。
一個身影站在牛頭山後山崖上,他靜靜的凝望着遠方,一雙明眸中充滿了複雜。
“風兄!”陳子陵緩緩走上來。“怎麼不去喝酒?”
“呵呵……”他擡起手中的酒壺,灌了一口。“在這喝不是一樣的麼?”
“風兄倒是挺有雅興的!”陳子陵笑道。
風揚道:“什麼雅興!不過是想多看兩眼這如畫的江山!”說着,他將酒壺遞過來。“來一口?”他醉眼朦朧的笑着,看着陳子陵。
“不了!”陳子陵搖搖頭,酒這玩意,他喝了絕對誤事,上次就是鐵證。
再說,上次和美女睡在一起,身爲正常男人的陳子陵可以接受。但若是和一個男人睡上一晚,這事情就大條了。他又又不是菊花控,對男人沒興趣。
風揚收回了酒壺,又灌了口,怔怔地盯着遠處。
陳子陵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遠處幾座山峰匍匐在黑暗中,就好似幾尊潛伏起來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惡獸;又好像山水畫中的幾團濃墨,爲這黑夜增添了幾分神秘。
京師的燈火,即使隔着老遠也能看到,那一片輝煌不熄的燈火。就好似黑暗中的星星,那麼的明亮。
隱隱約約的,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隨着山風傳來。
“哼!”風揚突然把酒壺扔下山崖。“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尤唱**花!”他紅着眼,緊握着拳頭,那模樣和後世的憤青差不了多少。
陳子陵詫異的看着他,此時的風揚和白天那個溫文爾雅的樣子實在差得太大了。這或許纔是最真實的他吧!
“陳兄!”風揚突然喊道。
“嗯?哦,怎麼?”陳子陵從沉思中醒來。
“你說,這大明究竟是怎麼了!一個個的貪財怕死,除了會享樂還會幹什麼?整個遼東除在水深火熱中,他們居然還有心思聽曲!”他越說越激烈。“尤其是東廠那羣人……”
陳子陵慌忙捂住了他的嘴,現在的他已不是月餘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他了。在大長老等人的教導下,他已然明白這個年代東廠的可怕。隨便一句話都有可能引來殺生之禍。
“風兄,你醉了!”陳子陵道。
“咳咳……”風揚咳了兩聲。“我沒醉!”他勿自辯解道。陳子陵不理他,喚來鐵蛋扶他去休息。
說是扶,他倆其實是相互攙着走的。
陳子陵嘆了口氣,風揚說得其實並不是全無道理。如果沒有東廠……
“嗚嗚……”隱隱有一陣哭泣聲傳來。
“靠!”陳子陵低罵了聲。
在一個夜黒風高的晚上,一片孤寂的山崖上,忽然傳來一個幽幽的女人的哭泣聲。那傢伙,絕對讓人從裡到外一陣發涼。
這是什麼節奏?見亡靈的!他不願說出那個字,於是便引用了當年網上最流行的語言。
“嗚嗚……”那個聲音幽幽的,時斷時續,而且怎麼聽起來很耳熟呢?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涌上心頭。他緩緩走進樹林。
那個聲音也越來越大,隱隱的他看到前方有個人影。
“咔!”他的腳下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靠,陳子陵暗罵。居然踩斷了一根樹枝。
“誰?”那個人影倉惶的回過頭來。卻是小鹿?
“小鹿?”陳子陵瞪大了眼睛,爲何小鹿會一個人躲在這裡哭泣?看着小鹿那一臉的淚痕,陳子陵說不出的心痛。
“啊!”小鹿彷彿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驚叫一聲。轉過頭去慌忙的擦着臉。
“小鹿!”陳子陵一隻手握住她的香肩。
小鹿的身子顫了下,擦眼淚的動作頓時停下了。
“擡起頭來!”陳子陵用命令的語氣道。
小鹿緩緩擡起頭來,一張好看的臉上滿是淚痕,明亮的眼睛眼角上,還尤自掛着淚水。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陳子陵輕輕的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告訴哥,是誰欺負你,哥去幫你出氣!”
小鹿搖着頭,小聲道:“沒有人欺負小鹿!”
“那你爲何一個人躲在這裡哭?”陳子陵問道。
小鹿沒有回答,難得的用了回讓沉默來回答。
陳子陵撇起眉頭,小鹿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