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豁出去了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害自己,但是徐光啓知道,這一次怕是躲不過去了。

徐光啓雖然知道朝廷現在爭據紛亂、黨同伐異,大家都在進行各種各樣的鬥爭,自己想要不被捲進去是不行了。

不過徐光啓也知道,自己被捲進去,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李贄是怎麼死的?

泰州學派本身就不招待見。無論是前輩何心隱,還是後來的李贄,誰落得一個好下場了?

大家都一樣啊!

道統之爭,歷來都是殘酷且血腥的,甚至沒有對錯之分,徐光啓不覺得自己會不一樣。

如果自己說了,那麼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

徐光啓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這一次進京居然是喪命之旅。

擡起頭看着這位年輕的大明帝王,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可是卻什麼都沒看出來,徐光啓把心一橫,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那就索性直言吧!

“回陛下,臣的老師是心學泰州一派,與李贄先生尊崇的思想差不多。”徐光啓直言道。

“哦,是這樣嗎?”朱由校作疑問狀態:“那愛卿與朕說說吧!”

徐光啓一愣,這還讓自己說說嗎?難道是想拿自己的罪證?

徐光啓決定挑選一點勁爆的說。至於什麼時候觸怒陛下,那就不是自己能預料的了。

同時在徐光啓的心裡面有一絲絲的期望,那就是萬一自己能說服陛下呢?

“李贄先生和臣的老師貶斥程朱理學爲僞道學,認爲不能‘以孔子之是非爲是非‘。詩文多抨擊前七子、後七子復古之主張,認爲《西廂記》、《水滸傳》就是‘古今至文’。《六經》、《論語》、《孟子》這些不都是聖人之言,是經過後人吹捧拔高形成的。”

“不能當做萬年不變的真理,這些著作是當時懵懂弟子、迂闊門徒隨筆記錄,大半非聖人之言,即使是聖人之言,也只是一時所發之藥石,不能成爲“萬事之言論”。”

朱由校看着侃侃而談的徐光啓,心裡面不禁感嘆,李贄果然裡了不起,這絕對是一代思想大家,在這個時代發出這樣的聲音,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同時朱由校也感覺到了,這就是爲一個敢於改革的地方存在的思想,連孔孟之道都不是萬世不易之道,何況什麼祖制?

一旦承認了這個學說,那麼什麼祖制都能繞開,可以直接進行各種改革。

什麼亂七八糟的言論全都沒了基礎,什麼祖制不可改、祖制不可廢,沒有這回事情了。

“李贄先生和臣的老師還認爲孔子並非聖人,人人都是聖人,沒必要一定要去學孔子。”徐光啓繼續說道。

只不過說到這裡,徐光啓自己停下來了。

在他看來,這裡就是李贄先生和自己老師最爲離經叛道的地方,直接將孔子打倒在地上了。

朱由校則是面無表情,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後世孔子已經被打到過一次了。

不過朱由校也知道,人還是要有信仰的。打倒舊有的,那就要有新的去接替,否則會有大的麻煩。

李贄認爲的人人平等、人人皆可成爲聖人,這就是最好的接替學說。朱由校也知道這個言論的煽動性,這已經是被後人證明過的了。

“愛卿怎麼不說了?”朱由校看着徐光啓,略微有些疑惑的問道。自己正聽得起勁呢!

事實上朱由校正在將李贄的思想往自己的身上套,想要看看哪裡需要修改,哪裡需要作出改變,讓這種思想更加適合自己。

徐光啓則是有些發懵,還說嗎?陛下居然沒生氣。他心一橫,沒生氣那就再來點猛料。

“陛下,李贄先生和臣的老師認爲當世的理學子弟大多都是滿口仁義道德的衛道士、僞君子,名爲山人,而心同商賈;口談道德,而志在穿窬;本爲富貴,而外矯詞以爲不願,實欲託此以爲榮身之梯,又兼採道德仁義之事以自蓋。”徐光啓說這話的時候,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看着朱由校。

朱由校聽到這話,突然就笑了起來,這笑聲都停不下來了。

他發現李贄真的是一個人才。李贄死的太早了,要不然這個人才是最好的人選。

這段話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這些人東林黨之類的理學之人,全都是僞君子。

他們自詡高潔,但是乾的都是商賈的事情,心裡面也都是商賈的想法,滿嘴的仁義道德,不過是他們自我掩飾的說辭罷了。

作爲一個後世人,想想東林黨乾的事情,這不就是在說他們?怪不得這些人要弄死李贄。

這就是被人拆穿了,惱羞成怒了,想要消滅李贄的思想,那就要從根子上消除,直接將李贄給弄死。

徐光啓看着狂笑的帝王,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同時心裡面也充滿了疑問,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氣笑了?

想來就是如此了,自己果然是逃不過今日之劫了。想到這裡,徐光啓的心態反而平和了下來,反正躲不過去了,那就無需再躲了。

半晌朱由校才止住了自己的笑聲,咳嗽了幾聲說道:“愛卿繼續說!”

“還說?”徐光啓在心裡面反問,他還以爲自己馬上就會被拖下去了,沒想到還要說?

好,那就說。

“李贄先生和臣的老師認爲理學的讀書人開口談學,便說爾爲自己,我爲他人;爾爲自私,我欲利他,實際上都是‘讀書而求高第,居官而求尊顯’,全是爲自己打算,‘無一釐爲人謀者’。如此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僞君子,反倒不如市井小夫與力田作者實實在在,幹啥說啥。”

徐光啓這一次沒有停下來,直接繼續說道:“這些人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是借道學這塊敲門磚,以欺世獲利,爲自己謀取高官利祿,他們‘口談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鉅富’。”

朱由校心裡面更覺得可惜了,李贄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難道事實不是如此嗎?

尤其是那一句“讀書而求高第,居官而求尊顯”,簡直直指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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