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錦衣衛駐地的時候,許顯純一點時間都沒有耽誤,直接就把人給提了上來。
這一次的事情太嚴重了,他要儘快把事情辦好。
孔府的大管家是個關鍵,許顯純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拿下。如果撬不開大管家的嘴,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難辦。
陛下讓自己辦事,那就要把事情辦得漂亮。如果留下把柄、留下讓人攻擊的點,那麼就代表這件事情沒有辦好。
許顯純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陛下給了自己這個機會,那就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孔府大管家此時已經被掛在了十字架上,身上也脫得只剩下一條短褲。
崔應元站在一邊,冷笑地看着孔府大管家孔尚生。
在他的身邊,木架子上的火盆燃燒着,邊上燒着發紅的烙鐵,各種刑具也擺放的很整齊。
孔府大管家臉色灰白,沒有一絲血色。
這一次恐怕要遭。
孔府大管家的心裡面也很清楚,如果不是事情到了一定程度,錦衣衛絕對不敢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在許顯純走進來之後,這裡的氣氛瞬間爲之一變。
許顯純沒有去看孔府大管家,而是來到桌子後面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後笑着說道:“這人吶,話說多了就容易口渴,總是要喝點水。”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顯純擡起頭看着孔府大管家說道:“孔家的大管家,孔尚生是吧?知道今天把你抓了,因爲什麼事嗎?”
孔尚生擡起頭,看着許顯純說道:“不知道,還請大人明示。”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許顯純說道:“這人啊,總喜歡自作聰明,也總喜歡裝傻。有的時候本官就覺得很生氣,明擺着的事情爲什麼就不承認呢?非要嚐嚐錦衣衛的刑法?”
“可能在沒嘗試之前,都覺得自己能扛得過去。不過真正能扛過去的,恐怕是不多。”
說到這裡,許顯純擡起頭看着孔尚生說道:“你是孔家的人,我也很想看看,看看孔家的人是不是這麼有骨氣。”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顯純對着崔應元點了點頭說道:“上上手段吧,讓孔家的大管家看看咱們錦衣衛的手段,別讓人家小瞧。”
聽到這句話,早就等在一邊的崔應元迫不及待的走上前,開始對孔尚生用刑。
皮鞭子蘸鹽水,這是剛開始的開胃菜。
噼裡啪啦的聲音很快就在牢房裡面響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孔尚生還能咬着牙忍耐,但到了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不過這個人眼神堅定,咬着牙,一副不招供的模樣。
許顯純也不着急,坐在桌子旁喝着茶。
過了一會兒,許顯純有些遲疑的擡頭,對着手下招了招手,說道:“餓了,讓他們準備宵夜。”
“大晚上的,兄弟們幹活不吃點東西怎麼行?告訴他們準備點好的,酒就不要喝了,免得誤事。”
“是,大人,”身後的手下連忙說道:“還是大人體恤手下。”
“拍馬屁的話就不用說,快去準備。”許顯純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很快就有人把吃食端來了。
雖然牢房裡面的空氣不太好,皮鞭子打在孔府大管家身上,血腥味也很濃厚,許顯純不是太在意,拿着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他的臉上帶着笑容,一邊吃着,一邊滿意的點頭。
等到吃完之後,許顯純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絲帕,伸手擦了擦嘴,然後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把東西撤了吧。”
等到手下把東西撤下去之後,許顯純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孔府大管家。
許顯純走到他的身邊,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沒有丟孔聖人的臉。”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顯純徑直走到燒紅的烙鐵旁邊,伸手將烙鐵拿了起來,重新走回到孔尚生的面前。
許顯純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將烙鐵烙在了孔尚生的胸膛上。
呲啦一聲響,一股焦糊味迷漫在空氣之中。
“啊!”孔府大管家痛呼一聲,身子也顫抖了起來,不過還是咬着牙,一直都沒有開口。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猙獰,憤恨的看着許顯純。
“你們這些錦衣畜生,早晚不得好死。”孔府大管家顫抖着說道。
“我是不是不得好死,你恐怕是看不到的。”許顯純笑着說道,隨手將烙鐵扔回了火盤之中,然後說道:“讓本官的手下歇一歇,本官和你聊一聊。”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顯純就坐在手下搬來的椅子上,看着孔府大管家說道:“可能你還沒有意識到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
“有人自殺陛下,想必這件事情你已經聽說了。經過錦衣衛的探查,這件事情是魯王府的長史和內府總管合謀做的。”
“他們爲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刺殺陛下呢?因爲他們害怕。他們爲什麼害怕呢?因爲他們倒賣了賑災的糧食。”
“原本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們有着魯王保護。陛下總要給魯王一個面子,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可是這裡面有事,倒賣糧食的事情經不起查,他們把糧食賣給了白蓮教。噢,對了,也就是聞香教的人。”
“聞香教的人準備用這些糧食做軍糧,然後來造反。因爲災民沒有救災糧食吃。所以會跟着他們造反。這是聞香教的陰謀,拿走朝廷的救災糧做他們的軍糧,一來可以讓百姓沒有飯吃,二來可以自己有糧食用來造反,可以說是一箭雙鵰的好事情。”
“只不過這件事情因爲陛下的到來讓有的人發慌了,陛下開始查賑災糧的事,他們就害怕了,於是就想着謀刺陛下,造反。”
說到這裡,許顯純冷笑看着孔府大管家,說道:“可是這些人太蠢了,就憑他們也想行謀反逆天之舉?簡直是自不量力!”
“人被抓了,審問了一下就什麼都招了,他們可沒有你這麼有骨氣。他們供出了聞香教在濟寧城中的聯絡點,也供出了這次倒賣糧食的主謀,就是你們孔家。”
“於是本官順藤摸瓜,又抓了你們孔家在濟寧城之中的管事,叫做孔尚禮。審問了一番之後,孔尚禮也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這些人沒什麼本事,也沒你這樣的骨氣,倒是有些可惜了。”
聽着許顯純的話,孔府大管家擡起了頭,臉上帶着狐疑,也有一些畏懼。
許顯純沒有停,繼續說道:“於是本官就帶着人把你也給抓了。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孔家,本官也不可能沒有畏懼。”
“在我手下抓你的同時,我去見了衍聖公。”
說到這裡,許顯純語氣中帶着嘲諷的笑,目光也帶着可憐的看着孔尚生,繼續說道:“衍聖公可比你識時務。看到這個玉佩了嗎?衍聖公給我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顯純將一塊玉佩拿了出來,在孔府大管家的面前晃了晃,繼續笑着說道:“這裡還有一封信,是衍聖公寫給你的。想知道是什麼內容嗎?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能猜得出來吧?”
“把信拿給他看看。”說完這句話之後,許顯純就把信交給了崔應元,示意他把信給孔府大管家看一看。
崔應元不敢怠慢,連忙拿着信走到孔府大管家的面前展開,讓他來看這封信。
孔府大管家睜着眼睛,快速地把信看了一遍,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猙獰了。
這封信的內容,在孔胤植還在寫的時候,許顯純就已經看過了。
信裡的內容和自己所說的一樣,讓孔尚坦以家人爲威脅,叫孔家大管家孔尚生認罪。
等到信收回來之後,許顯純笑着說道:“現在明白了嗎?”
“不瞞你說,我已經和衍聖公達成了協議,這件事情就由你來認罪了。那邊已經把供狀都寫好了,你只要按個手印就成了。”
“這件事情孔家自然是沒有關係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乾的。你圖謀不軌,你勾結了白蓮教的反賊,你意圖謀反,然後你會被定罪,你的家人也全都會被抓。”
“因爲你是孔家的人,株連九族是不可能了,但滿門抄斬還是可以的。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你們家人都死了之後,黃泉路上也有一個伴。”
“我打了你這麼久,也不是想讓你認罪,只是做給外人看的。等一下你只要把罪認了,這件事情也就算完了,大晚上的我也好早點回去休息。”
說到這裡,許顯純打了一個哈欠,臉上帶着笑容說道:“來人。給他鬆綁,讓他簽字畫押。”
“是,大人。”崔應元答應了一聲,連忙讓人給孔府大管家鬆了綁,拿過來寫好的狀子和毛筆,直接遞到他的面前。
孔府大管家看着狀子,身子頓時就打起了擺子。
他擡起頭惡狠狠的看着許顯純,眼睛通紅,嘴脣顫抖,想要罵點什麼,卻沒有辦法開口。
“怎麼了?你不是不招供嗎?無非就是想保住孔家。現在求仁得仁,還考慮什麼呀?”
“快點簽字吧,儘早完事你好我也好。”許顯純語氣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