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應該辦個圖書館。
要不然很家裡就放不下那麼多書了。
從三山街轉悠回來的路上,坐在人力“寶馬”上,雖說有些顛簸,可是施奕文的心裡的仍然琢磨圖書館的事情。
在什麼地方辦圖書館呢?
還有這個時代辦圖書館合適嗎?
要是把那些書放到空間裡呢?
心裡尋思着放書的事情,施奕文剛回到家,就聽老宋頭說,肥皂廠李主事帶着一個人在家裡等着。
看見施奕文回來了,李銘東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迎了上來。
“見過公子,您這是……買書去了?”
瞧着施奕文手裡提着的書,李銘東問道。
“閒來無事,買幾本書看看。”
施奕文打着哈哈同時,看着另一個人問道。
“這位是?”
李銘東連忙指着已經站起來的中年人說道。
“東家,這位是揚州富廣行的東家陳方仕陳老爺。今天專門來拜見東家的!”
穿着一身儒衫的陳方仕這會已經過來,自我介紹道。
“鄙人陳方仕見過施公子,雖說是與公子初次見面,可公子的大名卻早已是如雷貫耳,實在是相見恨晚啊!”
陳方仕的話裡對施奕文頗爲恭維,言必稱他爲公子。雖然他現在瞧着年齡不過只是剛開始蓄髮,按道理應該是他先見禮纔是。
施奕文揖手還禮道。
“陳老爺客氣,請座。”
重新落座後,陳方仕又說道。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說完這話,陳方仕身邊的僕人遞上一份禮單上來。
大明朝的規矩多、禮數也多,現在施奕文知道,拜訪陌生人家裡是要備禮的。無論是禮物或多或少,是否方便拿着,都要備上一份禮單,列明自己送的禮物。這些東西擱在門房裡。
雖說這是施奕文第一次接禮單,但是,在小憐接過陳方仕的禮單,放到桌子上之後,他連看都沒看上一眼。
這禮單是不能看的,就像後世別人封的紅包,不能現拆一樣。
眼瞧陳方仕這麼客氣,施奕文也堆上了滿臉的笑容。
“陳老爺實在是太客氣了,家裡招待不週,還請陳老爺見諒。”
再一次客氣之後,誰都沒有提正事,而是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對此,施奕文倒也見怪不怪,這個時代的人辦事,大抵上都歸如此,不先聊上個小半個時辰,是不會提正事的。
聊天的話題倒也好找,既然陳方仕是從揚州來的,施奕文自然提到了揚州,雖然從沒去過揚州,但是多少對那裡有些瞭解。
“聽陳老爺的語音似乎不是揚州口音。”
“公子好耳力,鄙人本籍山西,十三歲隨親族到揚州從商,雖然客居揚州三十年,可這鄉音卻不曾改變多少。”
“哦,山西,那可是個好地方啊,和北直隸就隔座太行山……”
就這麼聊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茶過兩壺之後,陳方仕才總算繞回了正題,開口說道。
“公子,想必還不知道,即便是在揚州,團結肥皂也是暢銷的很,從兩個月前,肥皂進入揚州後,鄙人的富廣行就一直代銷肥皂,這次來南京,一來是爲了拜見公子,這二來嘛,還是想和公子談個生意?”
終於談到正題了。
聽到陳方仕這麼說,施奕文便笑着說道。
“肥皂能在揚州暢銷,全是陳老爺的功勞,說起來,後生還是要謝謝陳老爺的。不知道陳老爺想談什麼生意?”
因爲不知道這陳方仕的來意,所以施奕文顯得有些客氣。
“是這樣的,施公子,鄙人從李主事那裡聽說,公子的肥皂廠,現在造出了香皂,有各種香味,而且洗手之後,也是手有餘香?”
“確實,香皂剛剛投產,香味目前,只有三種,待將來會開發其它的香味。”
不是施奕文不開發其它的香味,是因爲給肥皂添香的精油,就只有檀香、茉莉、桂花這三種量大,自然也就只有這三個香味了。
“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方仕認真的說道。
“公子,鄙人來拜訪公子,是想買香皂。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哦,是這樣啊!”
原來就是爲了這事,施奕文哈哈笑道。
“既然後生開肥皂廠,就是爲了做生意,陳老爺想買香皂,又豈有不賣的道理,這事和李主事聊就行了!”
“李主事做不了主。”
那陳方仕笑着說道。
“因爲我要的量多,只有公子能做主!”
量多?
施奕文直接問道:
“不知陳老爺要買多少?”
喝了口茶,陳方仕說道。
“我買五千箱,每個月五千箱!”
陳方仕的話,讓施奕文吸了一口氣。
五千箱!
這可真不少!
儘管香皂並不是肥皂那種一百塊一箱的大箱,可一箱也有60塊,五千箱就是三十萬塊!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雖然現在團結肥皂廠,幾經擴大,如今每天能造三萬塊肥皂以及兩萬塊香皂,一一個月也就是一萬箱上下,他一買就是一半,如何不讓施奕文驚訝?
看來這肥皂廠,要擴大生產規模了。
就是不知道精油那邊能不能供應得上。不過沒問題,可以從其它地方購買香料精油。
想了想,施奕文答道。
“五千箱……量是多了些,不過也不是不行。”
見施奕文一口答應了下來,陳方士的臉上露出喜色,高興地笑道。
“施公子爽快,不過這價格上……”
“二十文!”
心裡盤算了一下,施奕文又說道。
“二十文一塊香皂,是通價,這個是不能少的,一箱也就1200文!”
“還請公子再便宜一些。”
陳方仕討價還價道。
“畢竟我要運到揚州,而且一次定下五千箱,要是公子能便宜些,我可以先定下六個月的貨!而一次付出5成的定金。”
出手可真大方啊!
五成的定單,可就是一萬多兩銀子。
儘管心底驚訝,但施奕文仍然搖頭說道。
“陳老爺有所不知,這香皂與肥皂不同,生產起來頗爲複雜,所以成本極高。如果不是爲了開拓市場,打開銷路,這20文是絕對不行的,也就是這幾個月,待到銷路打開之後,還是要漲價的。說實話,20文,最多也就一成的薄利。”
這當然是假的!
實際上,並不比肥皂貴,而且精油幾乎也是白送的,甚至就連現在肥皂的成本也因爲棉子油的成本低,所以可以達到500%以上的暴利。
這一切,陳方仕當然不知道,一旁的李銘東,看了看東家,於一旁開腔說道。
“陳老爺,說實話,如果不是公子吐了口,這五千萬箱,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畢竟,現在想要香皂的不止你一家!”
他這麼一說,陳方仕考慮了一會,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
“行,就按這個價吧,不過,我額外還需要5000箱肥皂……”
盯着施奕文,陳方仕說道。
“這每月各五千箱,公子可一定得保證能供上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