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陛下,臣還能提的動刀啊!

錦衣衛頭子挑動手中的木棍撥弄了一下眼前的篝火,面無表情的道:“在下之事,不勞閣下關心,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打聽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邱文遠依舊有些不死心:“在下家中經營的生意,小將軍肯定也可以猜出一二,就算是猜不出來,以小將軍之能,便是想要查清楚也是易如反掌。

不瞞小將軍,我與霍老闆都是替北方兵器工業集團辦事,雖然與錦衣衛份屬不同衙門,卻也勉強可以說是有同袍之宜,你我兩家結親,不過是親上加親,兩好成一好?”

錦衣衛頭子的臉色依舊沒有任何一絲的變化:“你再廢話,就永遠留在這裡好了。”

或許很多人在面對這種好事兒的時候會喜出望外,畢竟沒有誰會嫌棄自己妻子的孃家有錢,但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錦衣衛的人,尤其是像這種十二人小隊裡面的成員。

錦衣衛不是不能娶妻,問題是娶了這種大商賈的女兒之後,自己面臨的唯一可能就是永遠的退出錦衣衛,轉入到普通衛所裡面任職,或者乾脆被清退出軍中。

這是錦衣衛成員,尤其是這種小隊裡面的成員所絕對不能接受的。

自己這些人存在的意義就是效忠皇帝陛下,替皇帝陛下去死纔是自己這些人最大的榮光,娶妻生子這種事兒?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就算考慮也是在錦衣衛內部考慮解決,跟外面的這些商賈之女成婚?不存在的!

邱文遠卻不敢再說下去了。

連讓自己永遠留在這裡的話都說出來了,自己再湊上去,萬一真的被留在這裡了怎麼辦?那可不行,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大明,埋在大明去才行,死在蠻子的土地上,那不成孤魂野鬼了麼!

邱文遠等人被救出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蘇伊士運河艦隊,緊接着就到了崇禎皇帝的岸頭。

最後的一絲顧忌拋開之後,崇禎皇帝也懶得繼續再莫臥兒這邊訓斥三個混賬兒子了,乾脆直接帶着一大票馬仔們濃煙滾滾的殺向了英格蘭。

想要殺向英格蘭,最好的方法就是途經蘇伊士運河再前往英格蘭,而不是走好望角那一段。

直到帶着一票馬仔們到了蘇伊士運河,崇禎皇帝纔算是弄清楚,爲什麼歷史上的歐洲蠻子們會搞出所謂的大航海,爲什麼會經過好望角,而不是走蘇伊士運河。

原因其實很簡單,想要經過蘇伊士運河,就必須得將蘇伊士運河給鑿通,而鑿通蘇伊士運河這項工程,需要的就不僅僅是簡單的金銀和人力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測量和施工對於大明來說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大明的人才多的是,不說皇家學院和國子監,就算是那些大型的書院劃拉劃拉都能找一批人出來。

而對於歐洲的蠻子們或者對於奧斯曼帝國來說,人力和獎金這兩項都屬於那種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不要提涉及到施工之前的測量這部分了。

因爲蘇伊士運河開鑿涉及到的工程量和計算量幾乎是一個天文數字,沒有大量精通數學的學者支撐,根本就沒辦法知道具體要用到多少人,還有多少的物資。

未知的數據是最操蛋的,很多時候,這種未知的數據能夠拖垮一個帝國。

很顯然,眼下整個世界上除了大明,並沒有其他的國家能夠支撐得起來這麼龐大的工程——或許法蘭西可以負擔的起相關費用,然而相關的人員支撐卻負擔不起來。

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有了蠻子們鼓吹了幾個世紀的大航海,纔有了好望角。

……

先頭的一支艦隊通航之後,接着便是四艘戰艦將崇禎皇帝所在的“天子號”旗艦圍在中間通過蘇伊士運河。

不是張之極和鄭芝龍等人不想安排更多的戰艦護航,而是“天子號”那巨大的體型,使得原本可以並排航行幾艘福船的河道變得只能同時並行三五艘戰艦。

而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保護崇禎皇帝所在的“天子號”旗艦,就不能安排更多的戰艦進行保護,否則會對“天子號”的通行造成不利的影響。

實際上,在崇禎皇帝看來,張之極與鄭芝龍等人的擔心根本就是有些多此一舉的意思。

“天子號”是通行在蘇伊士運河的航道中不錯,但是蘇伊士運河的兩岸站立的卻不僅僅是奧斯曼帝國帝國的士卒,還有大明的士卒分列在河道的兩旁,一部分背對崇禎皇帝而立,另一部分則是盯着自己眼前的河道,目光一直跟隨着崇禎皇帝所在的“天子號”。

微風吹動了崇禎皇帝的衣衫,來回拂動的衣角有些獵獵作響,整個人站在甲板之上一直看着前方,身後的方正化有如木樁一般,死死的護在崇禎皇帝身後。

至於天空中,崇禎皇帝只能很遺憾的表示自己有些給穿越者丟人,或者說自己現在的科技樹明顯沒有點好,連一架伴飛的飛機都沒有。

想象一下,巨大的有如航母一般的“天子號”上空如果再有幾架戰機伴飛護航,那將是一種什麼樣兒的體驗?

不過,雖然沒有戰機伴飛,崇禎皇帝的頭頂也不僅僅只剩下了藍天白雲和太陽,因爲還有幾架飛艇在伴飛。

飛艇的速度不算太快,基本上與“天子號”的速度保持了一致,始終在崇禎皇帝的上空伴飛。

運河的兩岸,早就已經擠滿了人。

除了兩岸分列護行的士卒之外,還有大量的平民百姓們擁擠過來觀看這千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景。

得益於奧斯曼帝國的地理位置優勢,人羣裡面不止有大明百姓,也有奧斯曼帝國的平民百姓,也有莫臥兒的百姓,也有土耳其和一些歐洲人。

然而人羣之中,大明百姓們的胸膛是挺的最高的——看啊,眼前是我大明的艦隊,船上是我大明天子,爲我大明百姓征討不臣!

大明百姓的心中,是無盡的驕傲,而其他人的心中,則有些不是滋味。

同樣都是人,同樣都是平民百姓,這些大明的百姓儘可以挺直了胸膛,不管他們眼前面對的是什麼人,無論同樣是平民或者是奧斯曼帝國的官員,他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他們的眼中倒是沒有鄙夷,然而那種感覺卻比鄙夷更讓人難受。

除了面對着大明的官員時能夠從他們眼中看到敬畏,在其他的時候,他們看向任何人的眼光都帶着一種平等。

這絕不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平等,因爲他們互相之間平等的眼光與他們望向其他人的那種平等完全不同。

那是一種帶着俯視的平等,哪怕是區區一個商人在面對着奧斯曼帝國帝國一個城市的執政官時也是如此。

是的,他們有看任何人都平等的資格,因爲他們的帝國,他們的君王,所以他們可以任性,其他國家的官員和百姓在他們的心裡並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自己呢?

自己是百姓或者是官員有什麼不同嗎?自己的國家和君王,會爲了自己而不遠萬里的而征伐另一個國家嗎?會在乎自己在海外受到的委屈嗎?

看看他們的戶籍證明上面怎麼寫的?

“茲證明,持此戶籍證明之人爲大明百姓,大明戶部與五軍都督府請各國、政權、團體對持此戶籍證明之人以儘可能的幫助和照拂。

若其有違反各國律法之外,請遣返回大明接受大明官府之審判,除此之外,此人受大明天子與大明帝國政府及軍隊之保護,若有侵犯,勿謂言之不預也。”

再看看自己手裡面的戶籍證明是怎麼寫的?

“請儘量遵守所在國的法律法規……”

這種巨大的差別,就是這些大明人能夠挺趕快自己胸膛的底氣之所在!

而隨着崇禎皇帝所在的天子號一點點前行,岸邊不知道有誰帶頭喊了一句“陛下萬歲!大明萬勝!”

這一句話喊出,其他的大明百姓就開始自發的跟了上來,到最後連岸邊守衛的士卒也跟着喊了起來。

“陛下萬歲!大明萬勝!”

聲音遠遠的傳到了崇禎皇帝所在的“天子號”,也傳到了崇禎皇帝的耳朵裡。

崇禎皇帝知道,自己能夠聽到岸邊的喊聲,是因爲岸邊的人足夠多,聲音足夠大,而自己哪怕是喊破了嗓子,岸邊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聽見自己的聲音。

至於說讓“天子號”上面的士卒跟着自己一起喊,崇禎皇帝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太張揚了一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崇禎皇帝忽然整衣正立,正色對着岸邊的士卒和百姓們行了一個軍禮,並且微微轉動了身子,讓兩岸的士卒和百姓們都能夠看清。

崇禎皇帝的手沒有放下,兩岸的喊聲也一直沒有停下,哪怕是嗓子幹了,啞了,岸邊的士卒和百姓們依然在嘶吼着。

爲王前驅!

天子可以爲了兩個大明百姓而跨海遠征萬里,自己又何償不是大明百姓?如果有一天,自己在海外受到了委屈,天子是不是會一如今日一般出征?

哪怕是天子不會再一次親征,軍府和朝堂諸公是不是會再次盡起大軍遠征,替自己主持公道?

岸邊人羣之中,一個臉上掛着斜斜一條刀疤的漢子早就已經淚流滿面,隨着其他百姓喊了半晌之後,突然將身上的錦袍一扯,擲於地下,整個人猛然跪地,帶着哭腔喊道:“陛下,臣還能提的動刀啊!”

身後的小廝早已驚呆了,自己家的老爺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自己該怎麼辦?到底是扶還是不扶?

而旁邊一個同樣遍身羅綺的大明百姓卻沒有小廝那麼多的顧慮,上前一把摻住了跪地嚎啕大哭的漢子,用力扶了一把卻沒有扶起來,便蹲下身子,安慰道:“陳兄弟,別哭了,有什麼事情,起來再說。”

漢子聞言,倒也從地上起來了,只是眼中的神采卻是半點兒也無,整個人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愣了半晌之後,這漢子才突然推開了旁邊的人,仰天大笑道:“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胡大哥,兄弟我當日從陛下那裡聽來這兩句詩,只覺得熱血沸騰,恨不能提三尺劍,替天子掃清寰宇!

如今天子出征,我若在此享受這榮華富貴,只怕將來到了地下也不能安寧!兄弟在這裡的生意,你幫着照看一番便是,倘若兄弟此去不回,你便將兄弟的生意傳給了我家大郎便是。”

胡姓漢子一愣,問道:“兄弟,你想幹什麼?”

陳姓漢子咬牙道:“幹什麼?自然是去英格蘭,隨陛下殺敵陣前!今日這身榮華富貴都是戰場上一刀一槍殺出來的,都是兄弟們拿命替我拼來的!

說句不客氣的,該享受的,不該享受的,兄弟我都享受過了,這輩子也什麼遺憾了,就是想念當年的那些老兄弟。

現在陛下遠征海外,一如當年我等隨陛下出塞北征之時,陛下雄心未變,我陳二狗的血也沒冷!不就是瘸了一點兒?我照樣提得動刀,殺得了人!”

胡姓漢子一把拉住陳二狗,叫道:“兄弟!兄弟!你看看眼前的艦隊!你看看船上還有岸上的那些將士們!有他們就夠了!你去了不是給陛下幫忙,你是添亂!”

陳二狗知道胡姓漢子說的是事實。

自己右腳的腳筋斷了,行軍的速度肯定是跟不上了,再如何高超的殺人技巧,再如何老道的戰場經驗在腿腳不方便的面前,都成了空白。

大軍作戰,不可能停下來等自己,自己一旦真個跑到了英格蘭,只怕就真的像胡老大說的那樣兒,不是幫忙而是添亂。

見陳二狗終於冷靜了一些,胡大郎拽着陳二狗胳膊的手又緊了緊,笑道:“走,咱們回去,好好的喝上一盅。這麼多年了,你向來沒曾提過曾經隨陛下遠征漠北的事兒,今兒個好好跟老哥哥說道說道!”

“天子號”上的崇禎皇帝,顯然並不知道岸邊的這一切,但是崇禎皇帝心裡的那團火,卻跟陳二狗此時的心情一樣。

英格蘭,朕來了,歐羅巴,朕來了,你們,準備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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