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然又在上海待了兩天,當天夜裡就聽說查理他們往黑省去了。
過去這麼久,連國內官方都放棄了,查理去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可他還是親力親爲的跑了這一趟,就這股認真勁兒,苗然不服不行,國內外多少專家就差在這一點。
苗然之所以在上海多待兩天,主要是爲了苗家在上海的房子問題,這套房子是她母親的嫁妝,早在建國初就讓給了某位名人,後來成了某某故居,現在據說可以申告贖回,她爹就讓她問問。
雖然苗然的母親一天都沒住過,甚至都沒看見過這套房子什麼樣,但是能跟妻子扯上關係的一切,愛妻狂人苗沛都想珍藏起來。
“材料都交上去就行,幹嘛還給他們捐錢?”何保國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可也只是抱怨,他心裡清楚,要是不提捐錢,別說事情順不順利,只態度就不能這麼客氣。
“就算不爲房子捐點也沒什麼,當初三舅爺說過林子軒林老爺子在世時老是抱怨這塊不方便不舒坦,偏偏那會他想捐錢修一修,紅綠雙方都怕方便了對方,就這麼一直拖到解放,老爺子沒等有作爲呢就去世了。”
苗然跟大伯哥解釋了一句,這次捐款不是以苗家的名義,而是以林家林子軒的名義。
林子軒並不是陳靖的手下,而是陳靖生意上的好夥伴,當年抗日,陳靖把手裡的錢一邊一半都捐獻給雙方,自己帶着一羣兄弟出去尋寶,生意上的股份,林子軒沒要不說,後來還資助了不少錢財資源。
林老爺子是土生土長的上海士紳,對大上海有着極其特殊的感情,可惜他的後代在國內形勢不好的時候全部移民國外了,至今也沒個消息。
苗然這一捐,也是爲了三舅爺和這位老爺子的心願,她有錢,能做好事又能讓逝者安息,還能讓辦事的人多盡點心,這是一舉數得的事。
上海這個大都市曾經就是老百姓眼中的“天堂”,他們嚮往着這個大都市的一切,只要跟上海兩個字掛了勾,就代表着體面。
可對於苗然來說,它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城市而已。
她跑到上海最大的商場轉了兩圈,還是不太相得中這裡的衣服款式,不過對於這會質量的布料和絲綢緞一類倒是十分喜歡,可惜雖然布票沒以前需求那麼嚴格了,卻還是限量。
身在外,旁邊又不是親密愛人,苗然也就沒節外生枝,但是心裡暗暗的打主意,回頭一定要讓何建國找門路狠狠的進一批貨囤在空間裡。
苗然不知道她死後這個空間會落到誰的手裡,但是前任主人都留下了大批財富,她這個連任兩代的主人也該留下些什麼纔是。
從上海回到學校的時候,何建國沒有出現。
苗然不以爲意,整個十月他都很忙,她知道,好容易忙活到月末,總結也要兩三天。
可等一個星期過去,何建國還是沒有出現,甚至音信皆無的時候,苗然就有點慌了,夫妻二人生活這麼多年,她瞭解他,就跟他了解她一樣,如果不是出了事兒,他不可能一點信息都不留的就消失。
於是這一天下課之後,她去找了同校的校友黑大姐。
“他沒事兒,就是暫時脫不開身。”黑大姐跟下鄉那會兒比完全變了個樣,雖然皮膚還是有些黑黝黝的,可五官卻長開了,因爲鍛鍊,體態勻稱矯健,加上一臉的自信,很有幾分健康美,她對着苗然露出一口被襯托的特別白的牙齒,安撫着她。
黑大姐在下鄉的時候沒結婚也沒找對象,上學期末,苗然看到她跟一個戴着“瓶底”的四眼頗爲親密的走在了一塊。
對於黑大姐說的話,苗然一句都沒信,拉着黑大姐到了她那個小小的實驗室,關好門窗,好整以暇的轉身,抱着胳膊盯着黑大姐不說話。
“好吧,好吧,建國說得真沒錯,你這個靈敏度跟狗鼻子有一筆了。”黑大姐被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了兩分鐘便舉手投降了,當然不是她扛不住,她可是刑偵刑訊高分畢業的優秀人才,不過是之前何建國就交代過罷了。
“那邊的兩個地方你知道吧?經過這幾年研究,他們終於有了大進展,正準備帶着成果回來做報告,孰料專家當中混入了別國的特務,資料被盜走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們還將唯一被修復了的高科技武器一起拿走了,那個武器十分先進,只要一下,半個京城就得玩完,何建國就是追這個去了。”
黑大姐站在窗戶前,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向外看了兩眼,又側耳聽了聽動靜才小聲的跟苗然說了一下何建國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