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素質是國外回來的?不只苗然,就連其他幾個人也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那個叫妍妍的女人,明明就是村裡回來的,這倒不是他們輕視村裡人,正是因爲他們都是從村裡出來的,才特別清楚那一句話裡的兩個諺語,明明是青山溝那些大娘大嬸的口氣啊。
“你怎麼在這?!”何建國有些噁心的看着出來打圓場的何小姑,這就是個攪屎棍,年後何老爺子分家,明明把何小姑父調到江西那邊去了,就連壽宴都沒讓他們一家回來,她怎麼還在這?
“你什麼態度,合着北京這地界都歸你管了,我回來一趟不行啊?”何小姑想來就不是好脾氣,剛剛一句話還可以說是給那個妍妍解圍,叫何建國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一問,立刻就激惱了。
“我管你回來不回來,我是問你,怎麼在這!”何建國對這個小姑本來只是視而不見,自打過年小姑對着苗然跟孩子說了幾句,再由凌玲鬧得全家年都沒過好的事兒,他就開始厭惡這一家人了。
他倒不是對攪合了何二叔一家有多愧疚,主要這是他回來的第一個新年,也是他的妻兒第一個登門的年,鬧成這樣,後面很多人都講究說是因爲苗然這個孫媳婦兒才分的家,本來那些不知道根底的二流人家就瞧不起苗然,背後說的話就別提多難聽了,當着面他能揍人,背地裡的講究他還真沒辦法。
要不是背後那些人說得那些難聽話,眼前這個不知道是誰家的傻·貨也不敢當他面呲毛,甚至何建國還懷疑何小姑在背後也推波助瀾了,所以對她的態度尤其的差。
“行了,大庭廣衆的,有什麼可吵的,之前衛東不還說畢業之後想去當兵麼,沒準小姑是爲這事兒回來的呢?小姑你放心,建國幫不上忙,哥也能幫上忙,一準兒叫衛東進部隊,對了小姑,聽說越南那邊不老實,你可交代衛東小心着點~”苗然攔了何建國一把,何小姑再奇葩也不好當着外人的面鬧大了,不然反而顯得他們兩個小輩沒有理,對付這位奇葩的小姑,其實很簡單,只要摸住她的命門就行了。
何小姑三個弱點,何建國的父母是一點,她的老公孩子是二,第三個就是做長輩的面子,既然公公婆婆是假死,苗然倒是不好老把上香上墳的事兒掛在嘴邊了,何家人不介意,可禮節上她介意,長輩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能拿來說事兒的就只有何小姑視若珍寶的兒女行事了。
苗然這招十分有效,對於寶貝兒子去當兵這件事,何小姑那是一百一萬個都不帶答應的,她就兩個孩子,哪個受點傷磕磕碰碰的都心疼,何況去當兵,尤其是聽到說越南不老實的事兒,立刻就上火了,有心想呵斥命令何建國兩句,叫他不許幫兒子進部隊,可看着苗然那副“我就等你說話”的模樣,又犯了疑心病,懷疑苗然不懷好意給她下套。
猶豫了又猶豫,何小姑到底沒有嚷嚷說打死不叫兒子去當兵的事兒,哼了一聲,也沒再搭理蘇秀她們三個,轉身就走了。
路紅看了張清芳一眼,無聲的說了一句“這也太弱了,還不及你呢”,惹得張清芳一笑,狠狠的拍了路紅一巴掌,她也納悶呢,按說她的口才比苗然好多了,可也時常叫苗然懟得說不出話來。
“買了吧,這是她們兩個的心意,我給你們找車帶回去,好歹能讓孩子消停點,再帶一個回村裡,叫村裡的人也多個樂子。”何小姑走了,何建國的臉色立刻就好了,轉過頭跟劉愛民商量買電視的事兒,自打買了電視,家裡的五個師父改變了不少,就連兩個臭小子都知道不少時事,往後政策諮詢不能少,有這麼個玩意兒,總能第一手知道不是?
“行,冰箱就不要了,家裡實在沒地方放,而且也費電,路紅你們還不知道,平時連個燈都不怎麼打的。”劉愛民看看媳婦兒,見路紅沒再像剛剛那樣反對的厲害,很乾脆的點了頭,他們夫妻欠人的不是一星半點了,反正日子跟河川似得長着呢,往後有能力了再慢慢還。
他們的無視叫還站在另一側的三個女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那個叫妍妍的上前兩步就要動手,叫張清芳一巴掌給糊臉上了。
“都說了給你紅燒了,還往上靠,我這烙鐵似得巴掌實在是不聽使喚啊~”張清芳甩甩手,一副都警告你了還往上撞的小人模樣。
路紅無奈的晃了晃頭,要說到了首都之後,苗然多了幾分盛氣凌人的話,張清芳簡直就是囂張跋扈了三倍,在青山溝的時候不過是有些嬌氣的小公主,現在幾乎變成了驕縱蠻橫的大小姐,不過這姑娘也確實有點欠兒,你說這邊這麼些人,她還敢單槍匹馬的往上衝,就算家裡爹媽能行,那也不帶吃眼前虧的啊。
“清芳,別鬧了,她父母你也認識,就是吳敬和秦麗靜,好歹都是故交,給他們幾分面子。”何建國沒認出來的人,廖軍認出來了,他倒不是通過這姑娘認出來的,還是何建國的小姑說的那句話起的作用,近期回國姓吳的,也就那麼一戶而已。
“喲~我說呢,怎麼這人吶不要臉起來這麼無敵,原來是家學淵源呀,哎~你們不知道,有些人簡直是忘恩負義的典範,明明是被先生救了全家,結果卻反咬一口,拖救命恩人下水,好在先生光明磊落,不懼流言,不然哪,可真成了東郭先生與狼了,呵呵,我說,你還好意思腆着臉在外頭張揚,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父母都交代了,再過三天,我保證你往後都得夾着尾巴做人。”
張清芳這一說,衆人不管認識不認識吳敬的都懂了,有些鄙視的看了一眼那姑娘,雖然有心譴責,但事情已經翻篇,那位先生也已經逝去,他們不願意再讓他的名字跟小人牽扯到一起,所以都閉了嘴。
周邊看戲的人也露出一臉的沉思,能讓所有人都真心實意的稱之爲先生,目前只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