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北路,那個肥胖的光頭男子這會兒總算恢復了意識,木然地望着兩個跟班,不清楚自己爲何坐在地上。
“我,我這是怎麼了?”光頭男不解地問道。
“爺,您有所不知,剛纔我們陪着您走到此處的時候,您忽然就昏倒了。”一個跟班解釋着,兩個人隨即將光頭男扶了起來。
“哦!有這種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光頭男一臉的茫然。
“爺,剛纔您可嚇死我們了,要不是一位年輕公子出手相救,您恐怕,恐怕就凶多吉少了。”想起剛纔的事情,一個跟班至此心有餘悸。
“有這麼嚴重麼?我是發了什麼病麼?”光頭男好奇地望着兩個跟班。
“是的!”一個跟班道,“據剛纔那位公子給您把脈診斷,他說您是高血壓引發腦充血,所以纔會突然昏倒,不過幸虧他施救得及時,總算將您救醒啦!嚇死小的們了。”
“這,哪位公子救了我?這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光頭男四處張望,並沒見哪裡有什麼年輕公子。
“爺,人家早就走了,臨走前還留下一張藥方,要我們照着方子抓藥給您服用,連服一個月的話,就能治好您血壓高的毛病。而且,那位公子還建議您少吃油膩葷腥的食物,平常多鍛鍊身體減減肥,那樣對您的身體有益無害。”一個跟班轉述着剛纔王二毛交代他的話。
“哎呀!你倆怎麼如此糊塗?救命之恩,連恩公的姓名都不問到,日後怎麼感謝人家呢?”光頭男臉色一板,一股懾人的威嚴讓人看後不寒而慄,看得出他非常生氣。
“爺,是我倆的錯,只怪那恩公不肯告訴我們他的名字,所以我們纔沒有繼續打聽。”兩個跟班見光頭男發怒,就如看到一隻猛虎下山,嚇得雙雙跪倒在地,就像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一般。
“哼!你倆一定要儘快找到恩公是誰?出來混就得講個義字,救命大恩,豈能不報?”光頭男面目不怒自威,一股盛氣凌人之勢。
“是是是,我們一定儘快找到那位年輕公子。”一個跟班戰戰兢兢回答着。
“起來吧!”光頭男招呼一聲,大踏步朝前走去,剛纔的突然暈倒,似乎根本就對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妨礙。
兩個跟班起身,小心翼翼地跟在光頭男子後面,再也不敢多言。
期待的一天,終於很快就來臨。
王二毛起了個大早,換上新置辦的行頭,皮鞋擦得鋥亮,兩片瓦的髮型上面打了些蠟油,遠遠看上去倒也很有一股子書生之氣。
像那種漢奸頭的髮型,90年代是很流行的,直到跨越二十一世紀纔跟不上潮流,不過在解放前,不得不說那也算一種搶鏡的非主流,讓人乍看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哇塞!少爺,你今天好帥哦!”雙兒讚歎、驚訝、魂落。
“是麼?有沒有想佔本少爺便宜的衝動?”王二毛嘻嘻壞笑。
“少爺你太壞了,你現在咋動不動就愛開玩笑,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
“不就開個玩笑麼,誰叫你要當真了。”
“你今天穿的這麼帥,有什麼好事麼?”雙兒問道。
“當然,今天本少爺要去......”話未說完,王二毛立即住口。
“你要去幹什麼?”雙兒很有興趣,笑嘻嘻問道。
“這個嘛!本少爺就是不告訴你,嘿嘿!”
一邊說着,王二毛已經朝着飯廳跑去,將雙兒一個人晾在那裡。
“混蛋!哼,你不告訴我,我等會了問夫人去。”雙兒一臉的不以爲然。
王二毛當然不能將今天要去相親的事情告訴雙兒,否則,那小丫頭一定吃味,以後自己想要拿下她,肯定就沒那麼容易了。
“娘,我今天這身打扮如何?是不是帥得一塌糊塗?”王二毛笑嘻嘻向柳如花問道。
柳如花和王百萬正在飯廳用早餐,見王二毛到來,盡都向他望去。
“喲,我兒今天很帥氣嘛!不錯不錯,比爹年輕時候帥多了。”王百萬笑說道。
“我覺得也不錯,這身衣服很合身,秀秀眼光真不錯,我兒人也長得帥,今天預祝你相親馬到成功。”柳如花附隨着。
王二毛上桌,吃飯,不在話下。
飯後,王二毛笑說道,“娘,今天去謝家相親,是不是要多帶點人,然後由你陪我一起去呢?這樣才顯得有排場!”
“多帶點人?虧你想得出來,你以爲是去打架麼?”
“那,總不會一個人不帶,就我一個人,空着兩隻手去吧?”
“當然是這樣,難道你覺得你一個人去不妥麼?”
“啊!”王二毛驚訝,“娘,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沒有,今天本來就是你自己一個人去謝家見個面,這是謝員外的要求,娘總不能厚着臉皮陪你一起去吧?”柳如花一本正經說道,半點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
“這個!”王二毛瞬間無語。
雖然他平常天不怕地不怕,但要他今天一個人去謝家相親的話,他還真有點感到彆扭和羞澀,畢竟他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過相親的經歷,如何不感到緊張?
“娘,你說謝員外爲何要我一個人去呢?難道他是故意要刁難我什麼嗎?”王二毛說道。
“哎呀!你就別多想啦,謝員外什麼想法都沒有。既然我們已經找了媒婆去提親,他肯定要先見見你,畢竟謝員外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見過你了,先見個面再談婚事,這是應該的,總不會馬上人家就一口答應要將女兒嫁給你吧?”王百萬解釋着。
“哦!原來是這樣,好吧!我一個人去就去,誰怕誰!”王二毛傲然一笑,好像對今天的相親勝券在握一般。
“風兒,你和謝家父女已經很多年沒見面了,今天再見,你已經是個大人了,所以言行舉止一定要得體,千萬不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扭扭捏捏,記住,一定要給對方一個好的印象,那樣你和謝小姐今後的發展纔有戲,懂了麼?”柳如花自認爲老練,開始爲兒子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