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妥當,王二毛抱着火槍,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過去。
大野豬遠在一百米外,自己要開槍,必須走到射程範圍內才行。
好在那野豬是用屁股對着王二毛的方向,王二毛悄悄跟過去,並沒被它發現。
待王二毛和大野豬相距四十米左右的時候,王二毛這才發現,這頭野豬不是一般的大,據他自己估計,這頭野豬的體重應該超過了兩百斤,而且是一頭公豬。
公豬被惹毛了,發起威來比母豬可要兇猛得多了。
王二毛趴在一塊石頭後面,舉槍對準了大野豬。
不知怎麼滴,王二毛的手不由自主就在發起抖來,連他自己也沒把握能否一槍幹掉這頭巨物。
大野豬正自顧刨土覓食,根本不料危險在向它逼近。
遠處的三個人見王二毛好像要開槍了,盡都屏住了氣息,一顆心砰砰狂跳,彷彿要從口裡跳出來一般。
王二毛瞄了差不多半分鐘,始終覺得這個距離太遠,火槍的殺傷力不夠大,擔心不能一擊斃命。
於是,他又小心翼翼向前走出了十米左右,再次趴在地上瞄準了大野豬。
現在他和大野豬相距不足三十米,算是有效的射程範圍以內,再向前靠近是不可能的了,那樣還沒開槍,也許就將大野豬嚇跑了。
砰砰!砰砰!
王二毛已經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握槍的雙手也沁出了冷汗。
曾經在面對一羣男人打羣架的時候,他都沒有害怕過,現在,他卻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緊張。
雙手在衣袖上抹去了汗水,王二毛重新握住火槍,瞄準了大野豬。
無論如何,這一槍必須要打的,只是結果如何,他當然不能預料得到。
終於一咬牙,王二毛右手食指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巨響響徹山谷。
嗷一聲嘶叫,待火藥爆發出的濃煙散去,王二毛親眼看到那頭大野豬在地上滾了一滾,然後快速站了起來,猛地衝向自己。
野豬的嗅覺那是相當靈敏的,特別對煙味敏感,一聞到煙味發出的位置,它已經瘋狂衝了過來。
我操!居然沒死?
王二毛怎麼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可以保證,自己這一槍絕對沒有打偏,但是卻沒能一槍打死野豬,只能說自己太黴。
野豬本來就皮糙肉厚,生命力頑強,如果沒能打到致命部位,一時間是死不了的。
眼見那大野豬衝向自己,王二毛險些嚇尿,趕緊將槍往身後一背,撒腿就跑。
當然,他再傻也是不會向林秀秀三個人方向跑的,如果到時將野豬引了過去,他三個就危險了。
王二毛認準路線,直接朝着一處陡坡奔去。
不過,他再快也沒有那野豬快,剛跑到一棵山琵琶樹下面,那野豬已經衝到了他背後最多五米遠的地方。
那速度,比他想象中來的快多了,那野豬大哥簡直就是個短跑高手啊!
王二毛深深知道,這要再跑,那是絕對跑不過野豬大哥了。
好在他眼疾手快,剛跑到那棵山琵琶樹下面的時候,發現那棵琵琶樹橫生出小碗那麼大一根分枝出來,並不是很高,大約就兩米的樣子。
王佑風的身高本身有一米七三,王二毛猛地一彈跳,一下子就攀住了那根橫枝,再一使勁,就像一隻靈巧的猴子穩穩坐在了樹枝上面。
那野豬衝的忒快,一個剎不住車,一頭撞在了樹身上,將那粗壯的樹身也被撞得搖了幾搖。
要不是王二毛趕忙抓緊,已經被震得掉了下去。
“好險!”王二毛暗暗尖叫一聲。
以防掉了下去,他趕緊爬到樹杈上坐好,不住抹着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來。
這一切,林秀秀三個人看得一清二楚,雙兒險些還叫了出來,但想到怕招惹來大野豬,最終自己捂住了嘴巴。
但是,三個人都嚇得驚心動魄,看到王二毛爬上了樹,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那野豬這一撞擊,看似力大,但因它皮糙肉厚,所以根本沒有受傷,很快爬了起來,擡頭虎視眈眈望着樹杈上坐着的王二毛。
它在下邊不住嚎叫徘徊,並沒有就此離去的意思,不時又開始在樹身上磨蹭,撕咬,弄得大樹直搖晃。
看來,王二毛是徹底激怒了它,它大有要咬死他的節奏。
不過,它後臀被撕開好大一條血口子,前肋也在流血,證明火槍發射出的那節鐵釘是打中了野豬的,野豬沒死,只說明並沒有傷到它的要害之處。
剛纔它猛烈撞在大樹上,額頭也在流血,證明剛纔那一撞也讓它受了傷。
看到那野豬不停撞擊着樹身,體力自然跟着在消耗下降,王二毛嘖嘖一笑,表示非常開心。
短暫的驚嚇過後,王二毛重新裝了一槍彈藥,準備對着野豬的頭再補上一槍,這麼近距離都不能消滅它的話,那纔怪了。
眼看火藥和鐵釘都已裝好,只差裝上引火黃藥就能發射了,哪料裝黃藥的小瓶子在手中一滑,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我操!要不要那麼倒黴?王二毛差點氣得暈倒。
黃藥是獵人自制的一種類似火藥的東西,其中的主要成分就是硫磺和硝混合在一起,專門起引火的作用。
那種東西是放在火槍後面的一個小孔裡的,不需太多,只要撞釘一碰上那黃藥,馬上就會引燃槍管裡的火藥,火藥爆發,自然就推動了裡面的鐵釘發射出去。
換句話來說,黃藥就好比子彈屁股後面的底火,一碰就會爆發。
但是,王二毛現在弄掉了黃藥,那就是說,就算他裝好了彈藥,沒有黃藥當引子,火槍根本就打不響。
這個節骨眼上弄掉了黃藥,王二毛如何不鬱悶呢?
那個裝黃藥的小瓶子不算大,但裝了滿滿一瓶,剛落下地面,那野豬猛地就衝了過來,一口含在嘴裡,咬了起來。
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隨着一股血霧瀰漫,那野豬慘嚎連天,嘴巴也被炸歪了,更加瘋狂地撞擊着樹身,這下它是徹底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