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萬夫婦本還欲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見王二毛那緊皺的眉頭,終於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王百萬一聲嘆息,“好吧,爹不問了,但願你沒有騙爹就是了。”
王二毛終於如釋重負,嘻嘻一笑,“放心,爹爹,等過了下個月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什麼叫料事如神了。”
王百萬拿這個兒子確實是無可奈何,只得苦笑起來,“好好好,到時候我就看你怎麼個料事如神法。”
中飯已過,左右無事,王二毛提議可以回家了。
於是,一羣人走出福記飯店,王二毛當然信守承諾,派雙兒去支付了二樓包廂所有人的飯錢。
這頓飯,加上畢老闆打了點折扣,一共花了二十個大洋,王百萬夫婦聽到這個數目,還是心疼了一下。
王二毛卻眉頭也不皺一下,在他看來,今天這點小花費,日後都能加倍賺回來。
他是一個現代人,現在穿越回到了幾十年前的解放前,這種奇葩的經歷,不是誰都能遇到的。
而在這個動盪的年代,他本身有着豐厚的家底,要憑自己的聰明才智賺到很多錢,並不是難事,相反來說,那是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王二毛更自信,就憑自己是個穿越者這點,就算要玩轉整個世界,那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的。
當然,他想玩轉整個世界,這話確實有點裝逼裝大了。
臨走前,王二毛叮囑林秀秀明天就到自己家來幹活兒,林秀秀答應了。
回到家裡,王二毛覺得逛了一個上午,又和萬事通幹了一架,全身有點乏力,於是倒上牀便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睡得很爽,直到太陽落土,王二毛這才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王二毛立即就想起,今天還有一件未完成的事情沒處理。
起牀以後,他半點沒有猶豫,快步向柴房趕去。
柴房的門被上了鎖,那是爲了以防昨晚抓住的那個盜賊逃跑。
王二毛隨叫夥計打開了房鎖,自顧走進了柴房。
柴房裡堆滿了柴禾與稻草,而那個年輕小夥子,此刻正蜷縮成一團躺在草堆裡,一動不動,身上更被五花大綁着。
王二毛上前在那小夥子身上踹了一腳,那小夥子還是一動不動。
我操!你不會死了吧?
王二毛急忙俯身下去探查他的鼻息。
這一探查,王二毛嚇了一跳。
小夥子氣若游絲,如果再不救治的話,那真的就要死翹翹了。
再一探查他的脈搏,發現脈搏跳動無力,非常虛弱,王二毛暗叫不妙,趕忙幫他鬆了綁,然後抱起小夥子的身子,飛一般衝出了柴房,向一間空着的客房衝去。
眼見王二毛抱着一個成年人健步如飛,那些長工驚呆了,幾料這弱不禁風的病少爺,力氣突然變得這麼大起來?
王二毛一邊跑,一邊大叫雙兒的名字。
雙兒聞訊趕來,見小夥子仍然昏迷不醒,忙問道,“少爺,他怎麼了?”
“快去準備點溫開水,再弄點米糊來,這小子,快被餓死了。” 王二毛一邊往客房趕去,一邊說道。
“好!”雙兒趕忙向廚房衝去。
王二毛將小夥子抱到了牀上,隨即將他身體平放,然後靜靜等待雙兒到來。
很快,雙兒將米糊和溫開水送來了。
王二毛隨即上牀,從小夥子背後扶着他的身子,將他整個人在後面抱住,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雙兒,快,慢慢喂他喝水。”
雙兒萬不料大少爺會親自上牀扶着這個渾身髒兮兮的男人,她實在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快啊雙兒,還愣着幹什麼?”王二毛有些着急,催促起來。
雙兒這纔回神,急忙開始用一個小勺子,小心翼翼對着小夥子的嘴巴喂水。
也許是本能的反應,水一到嘴邊,那小夥子居然自己就張開了嘴,慢悠悠吞嚥起來。
餵了大約四五勺子溫開水後,王二毛又道,“雙兒,開始喂米糊。”
雙兒點頭,又開始小心翼翼喂小夥子吃米糊。
也許真的是太餓了,米糊一到嘴邊,小夥子就主動張口咀嚼起來,然後慢慢吞進肚子裡。
只是,他的雙眼一直沒有睜開過,就像一種本能的潛意識在支配着他吃東西。
雙兒一邊喂米糊,一邊嘀咕起來,“少爺,他只是個強盜,你,你爲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強盜就不是人麼?難道我眼睜睜看着他餓死不救麼?”
“可是,昨晚你又那麼暴打人家,現在又好心救他,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昨晚他不是壞了我倆的好事麼?難道他不該捱打?”王二毛嘻嘻笑了起來。
“你,你太壞了!”雙兒臉上一紅,不敢看向王二毛那色眯眯的雙眼。
“這小子,雖然昨晚壞了我的好事,捱打一頓算對他的懲戒,但罪不至死。”
“那救醒他以後,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呢?”
“當然讓他滾蛋唄,難道還要留他下來我伺候他一輩子麼?”
雙兒噗嗤一笑,再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一碗米糊總算喂完,雙兒又喂小夥子喝了幾勺子溫開水,王二毛這纔將他的身體平放在牀上面躺着。
王二毛忍不住再次打量一回小夥子面容。
這小夥子的年紀看起來和王二毛差不多,刀削般的臉龐看上去很英俊,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臉很髒的話,這小夥子一定是個英姿颯爽的美男子。
連王二毛看了他那英俊的面貌後,也忍不住心生幾分嫉妒。
奇了怪了!這小子的相貌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到底是王佑風曾經的記憶見過這個人呢,還是我自己的記憶曾經見過這個人呢?
媽的,我只是個穿越者,來至七八十年後的未來,我怎麼可能認識這小子呢?
我想,應該是王佑風曾經見過這個人吧,但是,一時之間,確實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小子。
王二毛沒有繼續胡思亂想下去,而是帶着雙兒來到了自己的臥房,隨拿起紙筆開出一副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