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燕銘說完,霍去病聽的連連點頭。
就是劉徹都已經感到了一絲驚訝。別看他是以皇帝的身份教導霍去病。可讀書識字還可以,若是說道軍事上的事兒,霍去病卻半點兒都不聽他的話。
小小的霍去病,經常掛在嘴邊上的就是:“戰爭無常法,要臨機而斷。”
如今燕銘說的特種作戰,每一條都被小小的霍去病聽到了耳朵之中,讓霍去病感覺煥然一新。雖然他年紀尚幼,還不能深入理解,可卻對他日後的戰法戰術,有了極大的影響。
當晚,霍去病和二人一起睡的。中間又纏着燕銘說了一遍雲中戰爭的故事。當他聽到衛青出奇兵奇襲匈奴左賢王老巢的時候,不禁大呼小叫,表示精彩。聽到燕銘自己出城去和匈奴人決鬥,則雙目豔羨的看着燕銘。
看到霍去病這樣的狀態,燕銘和劉徹相顧而笑。
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就這樣聊着聊着睡着了。
第二天天色剛剛亮起來,就開始了大朝會。抓到匈奴的左賢王,滅了左賢王的整個部落,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一件繞不開的大事兒。
劉徹特意徵求燕銘的意見,燕銘明確的表示自己不想參加。
“那樣正好,你就做爲朕的欽差大臣,直接去溫泉行宮給竇太皇太后彙報一下前方的戰況。她老人家一直擔心我大漢惹惱了匈奴會招來橫禍。若不是你我操作這件事兒,恐怕我們對匈奴沒法兒這麼早開戰。”劉徹說道。
燕銘知道竇太皇太后有多寵着自己和劉徹,這件事兒讓他去給竇太皇太后說,簡直是再好不過。
大朝會上怎麼對待左賢王,那就是滿朝文武和皇帝的事兒。剩下的燕銘就不管。他只是負責把該死的左賢王帶回大漢的京城長安,剩下的事兒他都不想參與。
這一次,燕銘急流勇退。沒有一句說自己功勞的事兒。倒是把衛青、李廣、程不識三人捧得很高。
其中李廣和程不識上次已經封侯,後世應該再也沒有李廣難封的慨嘆纔是。
如今燕銘給李廣再加了一道保險,也算是對得起這個文人們吹噓出來的名將。當然,李廣的個人戰力還是不凡的,這一點燕銘非常認可。
雷被沒有隨着燕銘去茂陵邑,而是直接告辭去見劉凌。畢竟他還算是淮南王的門客,主家還是劉凌。
劉徹已經把雷被等人的功勞記下。擇日定然有賞賜。現在的雷被,已經不用繼續做淮南王的幕僚門客,就能養活自己。
走過了從雲中郡到長安的古道,再走長安到茂陵邑的道路,就顯得這條路很短,很近。
已經又是一個夏季將要到來。轉眼之間,燕銘已經來到了這裡將要一年。這一年,他所經歷的事情,回想起來,竟然比後世三十幾年經歷的東西還要多。
雖然在雲中城擊殺匈奴,冶鐵鍊鋼,看似叱吒風雲,可燕銘的心始終不安穩。只有到了茂陵邑,他的心才安穩下來。
茂陵邑的主城已經建設起來,一棟棟燕銘設計的小洋樓也聳立起來。原本的茂陵屯村民都已經搬進了小洋樓之中。
這羣大漢朝第一批住到樓房的百姓覺得一切都新奇。
後面的別墅區更是輝煌耀眼。那是燕銘給即將到來的外來土豪準備的。當初他建造城池的時候,已經預留了市場的位置,如今看來,和自己的建議正好不謀而合。
讓燕銘驚奇的是,無名竟然在田間地頭耕種。似乎他就一直在地裡一般,從不曾出現在邊關,不曾擊殺過匈奴人。
看到燕銘,無名遠遠的揮手,他身邊的黃寡婦也跟着揮手。
燕銘點了點頭,知道無名算是暗中保護自己。
這一回,茂陵邑沒有那麼安靜的讓燕銘迴歸。
他剛剛走到茂陵邑的城口,就看到一羣人。很大的一羣人。
其中最前面的,自然是燕陳氏老夫人,在她的身邊則是燕山。燕山身後是田喜和嫣然,兩個人都抱着自己的孩子。
在他們身後,是弘燕堂的所有師生。在司馬相如和黃先生的指揮下,井井有條的站在那裡。
學生們後面在,則是茂陵的所有村民。其中有卓文君,有老刀等和他出生入死過的老軍們。
“歡迎侯爺歸來。賀喜侯爺殲滅匈奴的左賢王部落。”
看到燕銘的身影,在司馬相如和黃先生的帶動下,所有的人都高聲喊出了上面的話。
燕銘搖了搖頭,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向了人羣。
不論如何,這羣人裡面有他的長輩,有他的妻子,還有那些鄉親們。對這些人,燕銘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
“瘦了,結實了。”燕陳氏看到孫子的一瞬間,眼眶就紅了。嫣然提前回來,已經把燕銘出生入死,差點兒被匈奴人捉拿的事兒說了。
燕陳氏老夫人列着架子要狠狠的拾掇一下燕銘。可看到這個孫子的一瞬間,他只是說出了上面的話,然後眼淚就不爭氣的流淌了出來。這麼好的孫子,誰捨得說呢?
和老夫人抱了一下,燕銘又抱了一下燕山。
父子關係,是個很特殊的關係。作爲兒子的,對母親說過多少遍愛,有過多少依賴和撒嬌,感覺都不過分。
可卻很少有兒子和父親的關係親密無間。燕銘在後世的時候,就和父親溝通的少,如今看到燕山在一邊,他再也不想如原來一般,一個熊抱之後,說道:“父親,你辛苦了。”
就這一句話,直接把燕山說的眼圈通紅,哽咽住了。
“侯爺,你回來了。”田喜在後面,和嫣然一人抱着一個孩子,看着含情脈脈。
兩個小子在她們的懷裡,望着自己的小老爹燕銘,臉上都是陌生的意味兒。他們不懂也不屑於懂得這些人爲何隆重的接待眼前的燕銘。
兩個小傢伙只是對田喜和嫣然胸前的兩個**感興趣,那是能夠餵飽他們肚子的地方。
後面的學生和老師們看到燕銘歸來,彷彿看到了主心骨一樣,歡呼雀躍。還有那些父老鄉親,每個人看上去都很激動。那是因爲燕銘給壓抑的大漢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