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謝君雨很難纏!”楊帥點着頭回答,“我還沒把這女人扔進爛泥坑裡呢!”
喬明珠笑道:“你一個大男人盡記着一個女人的小恩怨,難道不小氣嗎?”
楊帥一撇嘴:“我才懶得理會別人怎麼看我,對我好的人我自然對他好,想對我使壞的人我會加倍送給他們,我可沒想當好人啊!”
喬明珠怔了怔,想了想又點着頭說:“其實你這種想法挺好,恩怨分明嘛,寧做真小人也不做僞君子,我最討厭虛僞的人!”
楊帥又嘀咕道:“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找理由說喜歡我嘛,我看你也很虛僞,喜歡我就喜歡我嘛,還要搞得遮遮掩掩的……”
“噗”……
喬明珠又忍不住笑了,這個楊帥總是令她開心!
楊帥又沉默下來,一陣半真半假的話說了,喬明珠卻只當笑話,可是從他前生死去的那一刻,那個迷迷朦朦的相貌就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腦子中,而醒過來後,在省城看到喬明珠的時候,他的震撼是無法形容的!
也在那一刻時,楊帥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只會愛這個女人了!
但是喬明珠現在對他卻沒有男女情感,楊帥雖然用了各種語言去“刺激”和“提醒”她,但是喬明珠卻總是繞不過那個彎,當然,楊帥也知道,他這種離奇的重生,只怕再聰明的人也沒幾個能真正明白,能繞過這個彎!
現實與看電影看小說,那完全是兩個概念,看電影看小說的時候再投入,回到現實後。也不會把幻想與現實混合。
那邊人羣鬧騰了一陣後,到底還是累得很疲了,一個個都支持不住,要睡覺了。
楊帥原想着晚上在野外的蚊蟲肯定很厲害,但事實上卻相反。並沒有多少蚊蟲叮咬,想了想他才明白,一來他們這兒不是原始森林,不是熱帶叢林,蚊蟲沒那麼多種類,二來這一帶沒有什麼農戶居住。蚊蟲生長的環境是需要髒死水,而這一帶都沒有死水塘,小溪又清又淨,流動快,蚊蟲的幼蟲根本就沒有多少生存之地,所以蚊蟲就少了。
這倒是減少了個大麻煩。楊帥摸了摸頭,感覺有點溼潤,把手縮回來一看,見有些許溼,當即對喬明珠說道:“過去回帳篷裡休息了,已經有露水了,可別着了涼!”
“好。嗯,也真有些困了!”喬明珠伸了伸手臂,又捏了捏手臂上的肌膚,明顯感覺到痠軟。
帳篷裡已經墊好了毯子,睡在裡面也不冷,帳篷的作用主要是隔一下露水溼氣,現在這個天冷是不會冷了。
楊帥陪着喬明珠到了她們女孩子的那個帳篷處,然後停了腳步,看着喬明珠拉開拉鍊鑽進去後才轉身。
三個帳篷中間相距各約五米左右,八個女孩子的帳篷設在中間。這是照顧女性,怕她們晚上害怕。
喬明珠進去後,見中間有個位置空了出來,留了一個人的縫隙,知道是給她留的。當即過去躺下,躺下去才發現她左邊睡的是程雨,右邊則是林思語,帳篷裡很安靜,似乎都已經睡着了。
喬明珠有些奇怪,都才進來沒一會兒吧,怎麼這麼快就睡着了?
一瞄眼捕捉到林思語臉上一絲兒笑意,喬明珠頓時就知道她們沒有睡着,只是在裝睡而已。
喬明珠也不客氣,一手摟着林思語,另一隻手則伸到她腋下呵癢,林思語“噗”的一聲就忍不住笑出聲來,連連掙扎求饒。
喬明珠停了下來,然後問林思語:“幹嘛都裝睡來騙我?”
林思語只是笑,沒有回答,倒是程雨說道:“聽見你跟楊帥哥談心,我們都沒敢打擾啊!”
喬明珠又瞄了瞄林思語,見她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卻有些糾結的表情,哼了哼說:“我跟楊帥談什麼心?都還不是在給思語牽線搭橋啊!”
林思語頓時一陣扭捏,紅暈上臉,吱唔道:“你……你扯我幹嘛!”
“幹嘛?我還不是爲了你這丫頭,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啊,平時說什麼話裡都帶着楊大少,你不喜歡他又是什麼?”
林思語更是羞不可抑,“啐”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雖然沒承認,但也沒否認,有句話叫做不說話就是“默認”。
喬明珠嘆了一聲,也不說話了。
林思語反而有些不自在了,附在喬明珠耳邊悄悄問她:“表姐,他……他說什麼了?”
喬明珠跟林思語臉蛋貼着臉蛋,也悄悄回答:“他說他年紀還不夠,怎麼也得高中畢業後娶你吧,他也等不及要把你這麼個大美人兒弄回家去啊,擺在外頭多不放心啊!”
林思語一聽就知道是表姐喬明珠取笑她了,頓時嗔道:“表姐,你能不能正正經經的說句話?”
喬明珠笑道:“我還要怎麼正經?”
到底也是累了,喬明珠躺着沒一會兒也睡了,身體疲勞後最容易睡覺,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喬明珠只覺得有隻手在觸她,醒過來看了看,是林思語抓着手機,藉着手機屏幕那一丁點光在悄悄叫她。
“怎麼了?”
林思語臉上很恐懼,抓着喬明珠一隻手悄悄說:“外面是什麼在叫?”
喬明珠側着耳聽了一下,確實聽到幾聲淒厲的貓頭鷹叫聲,如果是在家裡聽到倒也不覺得怎麼害怕,但現在是在野外,是在山上,四周無人煙,聽着確實有種令人恐懼的感覺。
不過喬明珠沒多少害怕,悄悄笑着說:“別怕,只是貓頭鷹在叫,沒什麼,嗯,要不……”
林思語是真害怕,蜷縮着身體伏在喬明珠胸口,把喬明珠的手抓得緊緊的。
喬明珠悄聲道:“要不把楊大少叫來摟着你睡吧,挨着男人睡肯定就放心了!”
“呸,你要作死啊!”再怎麼說,林思語聽了喬明珠說得這麼露骨,也還是吃不消,表姐妹兩又悄悄嘻鬧一陣。
“別鬧了別鬧了,小心把她們吵醒!”喬明珠又低聲說了一下,摟着林思語讓她別動。
伏在表姐懷中,聽着那一聲聲的貓頭鷹叫聲漸漸隱去,林思語又再進入了夢鄉。
楊帥是一覺睡到天亮,醒來不願動,聽到帳篷外邊有人在說話,還是停了一分鐘後才睜眼看了看左右。
帳篷裡只有他一個人了,擡手看了看手錶,是早上九點一刻。
確實還沒有想到居然過九點了,到底是隔公路太遠,四周又沒有農村住戶,幾乎完全沒有什麼吵鬧聲。
又躺了一陣後才坐起來,聽到遠處似乎有“砰砰”的撞擊聲,當即起身鑽出帳篷外。
鑽出去就看到溪邊一排美好的身影蹲着,是喬明珠林思語等七八個女孩子在洗臉涮口,溪水清亮,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明淨水滴從美麗的臉蛋上滑落,看起來格外令人賞心悅目。
再看了看遠處,楊帥這纔看到謝天等人在下游的溪水中搬石頭在砸溪水中的大石塊,那很響的撞擊聲原來是這個!
楊帥有些奇怪,難道是飯吃多了不消化,要搞這樣的體力活兒?
但一眼又瞄到還有人在溪水岸邊提了一串串的魚,楊帥一想就明白了。
小時候跟父親和伯父去鄉里玩的時候,伯父還專門帶了一隻大錘,在河裡用大錘砸河中的石頭,因爲河裡有魚藏在石頭底下,魚是很容易就被震暈過去,用大錘狠砸河中的石頭時,那個震動不亞於往河裡扔炸藥,石頭下的魚會在瞬間被震暈過去,再扳開大石頭,暈過去的魚就會漂浮起來。
楊帥覺得很新鮮,多年沒看到這樣抓魚的情形了,當即走過去觀看。
謝天肯定是以前這樣做過的,不過現在沒有大錘,只有搬了石頭,石頭跟大錘不一樣,但砸河中石頭的道理卻是一樣的。
李俊秀這個韓國人也覺得特別新鮮,也跟着搬了石塊去砸河裡的石頭,然後再跟另一個同伴用力扳翻石頭,幾乎每一塊石頭下都有魚。
謝天見楊帥站在岸邊看,當即笑道:“這河裡魚多啊,看來我們有口福了!”
楊帥看了一眼在岸邊提魚的幾個人,用一根小指頭粗的長樹枝條穿了魚鰓,掛了一長串,每條魚的大小長短几乎都差不多,只有三四十釐米長,每個人手中都提了兩長串,估計總共起碼有二十斤魚以上了。
山裡沒有天敵,也很少人來抓魚,河溪裡的魚基本上都是自由生長,楊帥看着這些肚皮雪白的長瘦形魚,白得似乎都透明瞭,這些魚可都是絕無半分污染的野生魚,即使寄生蟲都極少,吃起來也會比塘養的魚味道更鮮美。
想想昨天李長江採的那些野生菌,那一鍋菌湯可比帶來的食物味道好得多,今天這些魚不用說也絕對比帶來的食物好吃,其實在野外,能弄到野外的食物,比家常吃的東西肯定要好吃。
這山上野菜是難尋的,再說也沒有人想去採野菜,抓魚就不同了,抓魚要看容不容易,再說魚的味道好,抓魚又有樂趣。
這下游的河溪水要比搭帳篷的地方深一些,水深魚也就肯定多一些,一番轟砸之下,又抓了十幾斤魚。
楊帥趕緊搖手道:“姐夫,別抓了,夠吃就好,再抓就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