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安深夜溜掉,白曉笙並不是完全沒想到,只是讓她疑惑的,卻是李全安是怎麼發現的?
就算知曉自己被人盯上,也不應該如此果決纔對,更加不可能連妻兒都不管不顧,而且連絲毫的交涉、試探的過程都完全沒有,就是二話不說就直接跑路。
這太不對勁了。
盧建業搖頭苦笑的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早知道應該直接控制他...”
“算了,這事不怪你,這個李全安後邊有人,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跳出來了。”白曉笙抿了抿嘴,沉吟了片刻:“李全安不像是冷酷無情的人,獨自丟下家人逃跑,根本不符合他的資料分析。他這樣做,更有些像是被人威脅的。”
若是被人捏着要害威脅,李全安做出這樣的行爲,就不足爲奇了。
“只是...我們真正開始密切監視李全安,也就這兩天的功夫。他就算有情報來源,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因爲就算髮現被跟蹤,也不可能我們的目的是什麼。”盧建業面色有些難看,猶豫了幾秒後,這纔看向老闆的眼睛,“除非...”
“有內鬼?”白曉笙接過盧建業的話頭,轉身往房間內走去,示意對方進來說話,“行了,先進來吧,避免隔牆有耳。”
她拿起桌上的速溶咖啡還有奶茶,衝着盧建業搖晃了一下雙手,“老盧,要哪種?”
並不是富豪就不會吃平價的食物,一昧的用財富粉飾自己,故意用金錢來炫耀自身的格格不入,那是暴發富的做法。
“咖啡就好。”
盧建業小心翼翼的合上門,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表情顯得有些謹慎,他比白曉笙的年紀大上十幾歲,即使對方美若天仙,共處一室也依然沒有任何曖昧的想法。
他對自己的老闆,除了尊敬,就是折服,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白曉笙撕開兩杯咖啡的包裝,走到飲水機前,將熱好的開水灌了進去,隨着‘嗤嗤’的聲響,很快就有着咖啡的香濃味道溢出來。
“喏...”白曉笙端着咖啡杯遞了過去,“可能有些燙,慢點喝。”
“恩。”
盧建業有些拘謹的接過,點了點頭。
白曉笙笑了笑,紅潤的脣瓣像是嬌yan的薔薇,貝齒無暇,宛若含着一顆顆珍珠,她捧着熱咖啡坐在盧建業的對面,低聲說道:“你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
盧建業本只是猜測,這時聽到白曉笙的話,表情纔是真的變了,“老闆,你也如此認爲?”
“最初我有考慮過,但是被否決了,畢竟我只挑家世清白的人,給予足夠有待的條件,沒有什麼理由背叛我。但現在種種事蹟,不得不讓我起了疑心。”白曉笙環顧了下空曠的酒店房間,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指大小的東西,擺在盧建業面前:“你看這是什麼?”
盧建業拿起這玩意看了又看,臉色變得鐵青起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老闆的房間放竊聽器?”
“不止如此,原本還有幾個針孔攝像頭,只不過被我第一時間發現就捏碎了。”白曉笙依然笑意盈盈,沒誰能知道她笑容下的情緒,“一開始我是懷疑酒店方面的,但是仔細想了想,剛住進來的第一晚,並沒有這些東西。而昨天進門的時候,則是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你要知道,我是玩這個的祖宗,對攝像頭竊聽器一類的,直覺特別敏銳。”
“這樣一來的話,酒店的嫌疑算是最小的了,反而是其他人的嫌疑更大一些。”白曉笙的表情異常冷靜,似乎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既然能如此迅速的掌握我的行蹤,沒有身邊人的泄露,是不可能做的如此輕易,甚至比我還要搶先一步。”
“該死...!我去查查是哪個二五仔,吃穿用度都是老闆給的,連家人安置都是如此,他們怎麼敢?!”
這麼一分析,盧建業也認爲十有八九是內部人員,不然哪能如此走露消息?
國內沒有任何一家互聯網公司,能在信息數據上比的過LB集團的,而且就算掌握大數據,要調查一個近期的資料,都是需要不短的時間,而若想掌握實時信息,那起碼這個技術還要再發展個幾年。
何況這些事都是白曉笙口頭吩咐,不可能泄露到網絡上,她給盧建業下達指令,都是親自來說,連手機都沒有用到。
白曉笙搖頭,只是手往下輕輕壓了壓:“老盧放鬆點,別這麼激動。我也只是猜測,沒有具體證據,你回去後不要流露出來,沒必要引起內部恐慌。”
放在北美,遇到這種情況,她非得內部大清洗一遍,但是剛回國內,很多事情都是陌生的,更何況還有看不見的敵人在,沒必要自亂陣腳,讓別人看笑話。
與其雷霆暴怒,不如靜待出場。
“任何的陰謀詭計,無非是看誰先沉不住氣,自然而然就會跳出來。”白曉笙笑了笑,目光深邃,既睿智又老成,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年輕女孩,“現在還沒傷我一根毫髮,若是不能靜下心來,只會真正的進入對方的圈套中。”
“那...老闆心中有範圍了嗎?”
盧建業沉聲說道。
“放心,我心中有數。”
看着盧建業憨實的面容,白曉笙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有個P的數...無非是在屬下面前裝下b,維持下作爲老闆的神秘性,至於究竟是否有內鬼,白曉笙還真不清楚。
她只是重生者,又不是什麼全知全能的神,也不是什麼柯南,哪能看到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判斷誰是兇手誰是好人?
只是身爲一個演員,就算對貼身保鏢,故佈疑陣建立信心感,也是信手捏來的事情。
“你下去吧,追蹤李全安現在的位置,他應該還沒出安西市。”白曉笙吹了吹咖啡的熱氣,捧在手裡,小小的啜吸了一口:“一有消息就告訴我,這次我會親自出馬。”
不論李全安是否受人指使,他都是車禍的主要肇事者,算是害死父母的真兇之一。
白曉笙自是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好的,老闆。”
盧建業放下手中的咖啡,一口也沒有喝,只是臉色有些沉重,點了點頭後就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