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年輕人,索菲亞心中是非常震驚的,因爲看外表這個長着雀斑的年輕男孩,最多就二十歲左右,差不多是她和白曉笙的年紀。
但又一個關鍵性的點不同,索菲亞是從小就是cia的一員,從層層的選拔中脫穎而出的頂級特工,在進入耶魯大學就讀以前,一直是活躍於歐洲地區的,以當時還稚嫩的外表作爲優勢,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血腥事。
而白曉笙天生力氣就超乎常人,再加上有着極高的判斷意識和槍法,就算格鬥技巧跟不上,但也能靠智慧來彌補。
只是這個年輕的雀斑男孩,居然能傷到索菲亞,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索菲亞速度很快,但是雀斑男孩速度也不慢,本來他還慢悠悠的接近,撿到索菲亞衝過來後,同樣是也是衝了過去。
不退反進,直接往索菲亞的脖子上刺過去,只要命中,那美麗的腦袋就會瞬間被割裂,動脈血會噴出三米來高。
這一刺很刁鑽,是往上斜刺過來的,而且加上短瞬奔跑的加速度,光是退後是無法躲避的。
只是索菲亞目光一凝,左腳在雪地上一扭,身子往左側平移,恰好躲過這些刺擊,右手上的匕首藉此機會,直往雀斑男孩的左胸捅過去。
軍用匕首有專門的倒刺和放血槽,一拉一帶就是大片的血肉,所以基本上捅中重要部位就得死。
雀斑男孩全程保持着笑容,眼見到胸口就要被刺,也沒有絲毫的動搖,而是將手上的匕首變力偏移距離,繼續往索菲亞的修長脖頸上切割而去。
他這是不要命的做法,就是一副以命換命的姿態。這個時候就看誰會退讓,相互不退讓的話,兩個人都得瞬間斃命。
索菲亞俏臉含霜,眼神非常得難堪,她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怎麼可能與這種黑幫以命換命呢?
於是自然就縮回手,用匕首擋了一下對方的刺擊,在金屬交鳴的的空檔,她就此往旁邊翻滾一圈。
但是她一退,雀斑男孩就追過來,匕首揮、劈、刺、砍,一氣呵成,在雪地的倒映下,反射着森冷的寒光。
雪水翻騰,但都被索菲亞一路躲了過去,但在一棵樹下挺住,隨後一腳踢向雀斑男孩的下身。
雀斑男孩表情不變,但還是往後面退了兩步,躲開了這陰險的招數,而索菲亞也不追擊,反而向樹林外的公路上跑去。
兩人一追一逃,身影很快的就消失這裡。甚至原本目標是殺白曉笙的雀斑男孩,都將注意力放在索菲亞身上。
只留下白曉笙一人,半坐在雪地上一臉茫然,“不是目標是來殺我的麼?”
只是隨後她就明白了索菲亞的用意,自己現在是傷員,行動不便,在這周圍打,不一定能保護的住她。
而現在將對手吸引離開,那麼白曉笙就脫離險境了。
“算了...不論索菲亞有着什麼樣的目的,她現在也是在保護我,坐視不管不是我的作風。”
白曉笙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問題,而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緩緩的走到不遠處,將落在地上的兩把沙漠之鷹拿起來。
她小腿上還綁着繃帶,勉強止住了血,疼痛雖然緩解了很多,但那是原地不移動的情況下,現在她每邁出一步,就會感到鑽心的痛。
但還能咬牙支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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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花了數分鐘,白曉笙拿着沙鷹才慢悠悠的離開小樹林,重新來到公路邊。原本的汽車距離已經有上百米的距離了,而索菲亞和雀斑男孩則在遠處打鬥着。
本來美少女是想幫忙的,但是眼前的一切超出她的預料。
明明之前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此時已經徹底被索菲亞佔了上風,不...與其說是佔了上風,不如說那個厲害的雀斑男孩,此時已經化作了一具屍體,無力的倒在索菲亞的腳下。
而他的腿上,正扎着一根殘留淡藍色液體的針管。
“真以爲我的毒藥用完了?”索菲亞看着腳下的屍體,冷冷的笑了起來:“你不知道很多軍用技術,都比民用技術要領先十到二十年麼?恩,特別是在殺人的武器應用上。”
瞬間致死的毒藥,至少在公衆所熟知的毒藥中,基本沒有能做到的,但對於cia來說,別說致命毒素了,連基因病毒和生化武器都是有的。
有時候殺人,真的不是看水準和力量的,就看誰的武器鋒利,以及是否能命中。——當然,這也是因人而異,畢竟極少數的個例總是有的。
比如像顏子卿那種大師級人物,如果被毒針扎中,那也是立馬撲街,沒有二話可說。
但是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中,顏子卿是不可能被毒針扎到的,反而是下針的人會在第二秒中被殺死。
索菲亞略帶得意說完這句話後,表情立馬變了一變,有些無奈的丟掉武器,舉着手轉過身來。
“喂喂喂!exm?小姐姐你不是吧,我剛纔救了你哎?”
她舉手投降,看着白曉笙,哼哼唧唧的叫着。
“我管你是cia還是fbi,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白曉笙手指緊緊的扣在扳機上,隨時可能開槍。
“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白同學的問題,索菲亞表情一愣,有些驚訝的問道。
自己明明沒有暴露出證明身份的東西,爲什麼會瞬間就被認爲是特工,而不是什麼警察或者其他企業機構的人呢?
“直覺。”白曉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我和fbi打過很多次交道,你們這類人就算生活日常可以僞裝,但是技巧方式太相似了。”
就像是同樣在制服歹徒,普通人制服歹徒的姿勢,與警察制服的歹徒的姿勢,絕對是兩回事,一眼就能從外觀中分辨出來。
分辨索菲亞也是異曲同工。
“白,你應該知道,像你們這種層次的人,上面都會派人接近的,更何況像你這樣極少數的外國人。”索菲亞盯着白曉笙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後,還是聳了聳肩膀,非常無奈地嘆氣道:“我承認,這是上級的命令,是任務,我沒辦法違背,很抱歉,但我對你沒有惡意。”
就算是美利堅本土的財閥大亨,都會被情報機構派人接近和盯梢,更何況是白曉笙這種外國人。
這種接近本來是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監察,不會直接介入其生活。畢竟財閥勢力太大,反撲起來造成的社會輿論,就算是情報機構的局長都要被迫辭職。
但是索菲亞很明顯違背了這個原則,她想要成爲白曉笙的戀人,介入被觀察者的感情和私生活中。
這很明顯不符合特工的原則,也違背了身爲公職人員的制度。
“呵...”聽到索菲亞抱歉的話語,白曉笙突兀的冷笑了起來,“你是我來美利堅第一個交好的朋友,我也認爲你我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但可笑的是,這幾年來一切,都是精心排練的騙局。”
白曉笙的同齡朋友本來就少,不論是在華國還是美利堅,就那麼幾個人,但是現在卻發現被對方騙得團團轉。
一向是她騙別人,哪容得下別人騙她?
真可謂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
這tm就非常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