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笙是個老兵,但卻並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人,否則以她的莽撞粗獷的性格,也不會刻意對那些打手混混手下留情了。
即使在白曉笙在中東戰場上跌打滾爬了不少年,手下沾染的鮮血也有不少,但還是保留着人性的。
而且當初的國外身份雖然見不得光,但實際上白曉笙還算是爲正義與和平而戰鬥,她的合作伙伴除了英國人老闆外,還有當地國家的政府軍。畢竟她當時對抗的武裝敵人,是活躍於中東各個國家的恐怖組織。
這些慘烈事情,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那都只是新聞媒體那幾張圖片配上寥寥數語的報道。但實際上地球的另一端,每一天每一夜都在發生這種事情。
全球各地的局部戰爭和小規模衝突,即便是時間進入現代後都沒消停過。
而戰場上的慘烈狀況,也讓白曉笙在那時整個身心都麻木了,渾渾噩噩的爲着那渺小而活着,甚至回國之後都患上了戰後創傷性的精神疾病。
戰爭的陰影,到現在她都沒走出來。
說實話有精神疾病的白曉笙,若是尋常打架是無所謂的,畢竟小打小鬧,但是不得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是真不想以命想搏。
她有陰影,很深的陰影,這不是開玩笑的。
從回到過去的第一天,在教學樓遇到老李頭動手的瞬間,那種精神上身體上的本能反應,就可以看的出來。
不過作爲一個重情重義的老兵,這次蘇蓉有難,她是不得不冒險來幫忙。這種黑錢莊的老闆很明顯不是良善之輩,蘇蓉若是落在對方手裡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癱軟在蘇蓉腳邊的白曉笙,用力喘着粗氣,只覺得眼冒金星,全身有種脫力虛脫的疲乏,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曉笙同學…你…你沒事吧?”
蘇蓉雖然還沒從剛纔發生的事情緩過神來,但畢竟也是成年人,看到白曉笙癱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也是連忙蹲下來扶着對方起來。
“我沒事…就是脫力了…有點累。”
白曉笙有氣無力的說着,她半靠在蘇蓉柔軟的懷裡,脣鼻之間都是對方那一股馥郁的芬香,讓白曉笙的頭腦更是有些混沌不堪。
身後的這個美少婦,簡直就好似一顆熟透了的桃子。
白曉笙被對方半扶半抱着,對方那柔軟的身軀隔着薄薄的衣料觸碰在少女身上,讓本來就因爲透支體力而漲的通紅的瓜子臉,又是浮出異樣的潮紅。
蘇蓉也是現在嚇得出了一身汗,現在有些黏糊糊的奇特香味,在空氣中散發出來,混合着黃毛少女身上類似蘭花味的體香,交織在一起。
她下意識的深深呼着氣,對方那獨有的體味更是有點濃厚了。
白曉笙的這具身體和蘇蓉都是差不多一個類型,非常少見,自然帶着淡淡的體香,但都在汗水的揮發過程中變得有些厚重起來。
再加上對方身體傳來的柔軟觸感,讓白曉笙不自覺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論白曉笙外表多麼嫵媚妖嬈,但內心還是自認是純爺們的,被美少婦這樣攙扶着也是有些臉紅。
畢竟蘇蓉這樣的攙扶實在是太親密了,不過她只是把白曉笙當做後輩女孩,並沒有這麼多的想法。
她也不可能知道,甚至不會去相信,半抱在自己懷裡的漂亮女孩,內心裡住着一個成年男性的靈魂。
所幸的是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多久,蘇蓉只是將白曉笙扶着到座椅旁,讓對方坐下來休息。
白曉笙並不重,甚至可以說很輕,連蘇蓉作爲女性都能輕易抱動對方,黃毛少女現在很是虛弱,身體軟軟的像一塊柔軟的海綿倒在她的懷裡。
‘看上去應該有168以上的身高,但體重最多不到100斤啊…’
蘇蓉這樣想着,覺得對方真是個柔弱的嬌貴小女孩,但又猛然想起對方之前的一系列手段,又是一陣心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了全過程,她甚至覺得那只是錯覺。估計把這事情說出去的話,都不會有一個人相信。
一個小女生獨自弄倒了五個混混打手,還用手槍和軍刀逼退了亡命之徒的刀疤,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甩出了一張數十萬的銀行卡替她還債。
那冷酷自信的話語,冰冷的眼神,和那狠辣的手段,根本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初中女生的身上。
這些事情,任何一件都感覺是在電視劇,或者是小說才能看到的情節。
蘇蓉今晚依然感覺自己在做夢,只是從噩夢換成了一個美夢而已。
“我給你端杯熱水去,同學你等等…”
蘇蓉在座椅放下白曉笙,讓對方的身體靠在椅背上。
而白曉笙一坐在椅子上,就直接趴在桌上喘着氣。
她今晚真是太累了,還處於大姨媽狀態的時段裡,又如此拼命的動用腦力和體力,對現在有些柔柔弱弱的她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現在的白曉笙,全身都着因爲脫力的麻木感。
只感覺此時肺部裡的氧氣太少,讓她不得不大口的呼氣着。
在蘇蓉的眼中,昏暗的光線下,面前的少女面容雖然已看不真切。但對方凹凸有致的身軀,在此時顯得異常的單薄,朦朦朧的有種讓人心碎的美態,如同一張畫紙上的油墨畫,被勾勒出一個十分柔弱的輪廓。
就好似一個柔弱的林黛玉,伏在桌子上暗自垂淚。
不過蘇蓉也知道,對方大口的呼着氣,似乎因爲脫力而有些痛苦。
渾然不像之前在指尖挽着刀花,隨手甩出幾十萬錢財,沉聲逼退一堆亡命之徒的冷酷少女。
這樣極致的反差感,讓蘇蓉心中興起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而對方稚嫩的面容也在提醒蘇蓉,面前的這位救了自己的少女,也僅僅只是和自己女兒一個年紀的初中生啊!
看着白曉笙這副虛弱的模樣,蘇蓉不知道怎麼的,只感覺心底有種柔軟的東西被觸動了,捂着嘴不知爲何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突然有很多疑問,但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處開口。
“還有我肚子有些餓...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幾塊餅乾...”
白曉笙有些艱難的開口着,休息了下稍微換過氣來了,因爲脫力的原因,腹內的飢餓感讓她更是有些難受,白曉笙有些想念之前沒吃完的燒烤了。
這具女生版的身體還有貧血症狀,捱餓的話更是覺得身體虛弱不堪。
昏暗的光線下,眼冒金星的白曉笙看不懂對方的表情。
“好的,我馬上拿給你。”
蘇蓉輕輕點點頭,默默轉身的去內屋裡面給白曉笙拿水和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