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等衆人坐定下來,才憂心忡忡地對大家說道:“大家都知道,朝廷中的派別爭鬥越來越激烈了,我這次之所以要趁新年這個時間,偷偷溜出皇宮,到穗城來,也是爲了朝廷的鬥爭。丹巡察史的事,相信你們也有所聞了,皇太叔那邊死咬着丹巡察史不放,我只好微服出巡,來調查此事。”
皇太子頓了頓後,接着說道:“據我這幾天調查的結果,丹巡察史在平叛和改革試點這兩件事中,都是有功無過。而且,丹巡察史也是個盡忠盡職之人。丹愛卿,委屈你啦。”
得到了皇太子的定論,丹楓馬上熱淚盈眶,近段時間的困擾也一下了化爲烏有,他連忙跪下對皇太子致謝道:“謝皇太子明鑑,爲微臣洗去冤屈。”
皇太子擺了擺手,讓丹楓起來,纔對面前的衆人說道:“你們對父王、對國家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我就在這裡召見你們,一是爲了保密;二是爲這丹巡察史這事商量個對策出來。你們說說,有什麼好提議。”
衆人中,丹楓的官職最大,當然是他先發言了,他無奈地說道:“現在,皇上的病還沒有好轉,如果我們對付忠王的話,就會給皇太子帶來不孝的名義,所以我們不能有什麼大動作,只好兵來將擋,見招拆招啦。”
周學士也接着發言道:“忠王想通過控制着全國的商業,來控制大華的經濟命脈,而穗城又是南方最大的商貿集中地,他當然想插手了,所以他千方百計要擠掉丹巡察史,讓自己的人來穗城執政。”
伍府尹則爲他的轄區憂心。他說道:“這次平叛中,發現了暹羅國的高手,暹羅人如果沒內人勾結,肯定不會冒然到來,我怕是忠王接管了穗城後,勾結暹羅入侵,那番山墟就首當其衝了。”
對於這個外族入侵的事,皇太子當然就列爲第一關注了。他轉頭問作爲大華學術機構首腦的周學士:“周閣主,你能跟我說說暹羅國的情況嗎?”
周學士聞言,連忙下跪請罪道:“皇太子,老臣曾翻閱過大華的歷史、地理記載,都沒有暹羅國的資料,老臣無能,請皇太子治罪。”
“周閣主快平身,這事哪能怪你,大華一直都沒有與南邊的鄰國打過交道,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也是正常。”皇太子安撫了周學士後,嘆了聲說道:“連敵手的資料都一無所知,看來這事還相當棘手。”
這時,一直沒有發言的雷曉飛插言道:“我曾跟收養我的道長,到南方等國去遊過,暹羅國的情況我知道一些。”
皇太子聞言大喜,忙催雷曉飛快點說來讓衆人聽聽。
雷曉飛就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紙和筆,憑着前世殘留的一絲印象,繪出了一張中國與亞洲中南半島的地圖,比劃着說出了暹羅國的大概位置。
在雷曉飛印象中,前世時,中國和泰國是沒有邊界的。泰國東南臨太平洋,西南瀕印度洋,西和西北與緬甸接壤,東北與老撾交界,東南與柬埔寨爲鄰,疆域南延至馬來半島,與馬來西亞相接。前世的中國與緬甸、老撾都有邊界,與泰國則隔着這兩國,難道當代的暹羅國與前世的泰國有異?
雷曉飛索性連海南島的地圖也劃出來,對皇太子說道:“周學士曾與我說過邊界的形勢,如果周學士說的暹羅與南方那個大海島有勾結的假設成立的話,那麼,暹羅與南方那個大海島與番山墟呈一個三角形,三地之間的距離也大約相等,有千多裡。”
皇太子見識了雷曉飛那方便的書寫工具和深博的地理知識後,對雷曉飛的愛才之心又加深了一層。他轉頭對一直沒有發言的周守備問道:“周守備,假設讓你對付這兩股敵人,你有什麼良策?”
周守備是在座官銜最低的人,又是武官,所以說到研究對策的會議上,哪在他發言的餘地。現在皇太子點將到他,問題又是他熟悉的軍事,讓他受寵若驚,他忙凝神思考了一陣,中規中矩地回答道:“皇太子,如果給我足夠的兵力,我就組織一隊邊防軍,敵人來犯時,若敵弱就直擊,若敵強,就讓過後再包抄打擊。如果只有現在的兵力,就只有死守待援。”
皇太子點了點頭,又問道:“番山墟的兩千兵,能抵擋多少敵人?”
周守備又沉吟了一陣,說道:“番山墟地勢險要,城牆堅固,應該可以擋下三至五倍敵人的進攻,但番山墟的儲糧,只能夠維持全墟人一個月的食量,所以,如果番山墟被圍的話,那就只能堅持一個月。”
皇太子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衆人沉默了好一會,皇太子擔憂地說:“暹羅高手的出現,這外族入侵的事現出了苗頭,我們不得不防。現在大華最賺錢的商業,大部分控制在忠王手中,他們中飽私囊,導致國庫空虛,軍費緊張,一時很難增兵。周守備,在不增兵的前提下,你有什麼好的防禦方法嗎?”
周守備沉吟了良久,才說道:“在不增加兵力的情況下,我也沒有好的防禦方法。最多是按雷小哥上次教的偵察方法,看能否提前發現敵蹤,再作佈置。”
“哦?雷…雷小哥你還會軍事?你快說說,假如讓你管這事,你會如何佈置?”皇太子一時也不知如何稱呼雷曉飛好。昨日,他隱瞞身份時,叫他小兄弟,但這稱呼哪能用到公事上,而雷曉飛雖然現在有一個從三品一個正四品的官銜,但並沒有正式的官職,總不能叫雷幕僚呀。叫愛卿嘛,又好像把他叫老了,他見這裡的衆人都稱他雷小哥,就入鄉隨俗,也跟着衆人這樣叫。
雷曉飛被人叫慣了雷小哥,所以一時也沒有感到什麼不妥。但在在座的衆人聽到的感受就不一樣了,能被皇太子這麼親切地稱呼,說明了皇太子心中已經接受或者說欣賞這個人啦,他們由衷爲雷曉飛感到高興,起碼,皇太子已沒有責怪雷曉飛剛纔的失禮和請辭。
雷曉思索了一會,說道:“如果讓我應付,我就會先派人探測番山墟與兩者之間的道路,在適合大部隊行軍的路上,每隔一段設置崗哨和烽火臺,同時,讓這道路兩旁的居民做好預防工作,一旦此事發生,就撒往安全地帶,並把所有的糧食堅壁清野,讓敵人只能自備軍糧,這樣,既然第一時間知道敵情,又能拖慢敵人的行軍速度,好有充足的時間準備的求援。”
衆人聽了雷曉飛的話後,陷入了沉思中。周守備畢竟是武官,熟悉排兵佈陣,他先從沉思醒來,大叫了一聲“好”後,才雖然想起現在的情形,不由忐忑不安地望着皇太子,生怕他責怪下來。
皇太子並沒有責怪周守備,周守備的叫好,不正證明了雷曉飛的計劃可行?他卻對雷曉飛不解地問道:“雷…雷小哥,什麼是烽火臺?”
雷曉飛就把烽火臺的形式、用法和作用給皇太子做了解釋。周守備隨後還把雷曉飛對付山賊時,運用烽火臺的故事,也詳細地告訴了皇太子。
皇太子聽後,連聲讚道:“雷小哥,你真是文武全才,難怪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出謀劃策打敗山賊和叛衆。這防禦的事,就按你說的佈置。”
皇太子叫了幾次雷小哥後,已經叫順了口。他接着對周守備說道:“周守備,你回去以後,就按雷小哥的提議,拿個方案出來,給雷小哥審查後,再呈給我。”
周守備連忙應命。
這個對付假想敵人入侵的議題,至此可算得到了解決,衆人又回到了討論丹楓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