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眼前最佩服劉七巧的,除了捋着山羊鬍子的胡大夫,還有劉七巧的準公公杜老爺。不過杜老爺比較內斂,自然不會像胡大夫這樣就大聲的讚美出來,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對劉七巧又是一番深入細緻的打量。這樣的媳婦,真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啊!不過在外人面前露出這種欣喜若狂的神色合適嗎?算了,我還是裝深沉老練吧。
杜老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既然七巧檢查出來是這個病症,那麼這藥方自然是要重新研究的。”杜老爺和胡大夫開始商量了起來。
杜若也跟着他們一起商量道:“之前陳太醫和二叔的方子都是止血養氣,沒有找準病因,既然如今病因已經明確,我認爲目前少奶奶最重要的是儘快活血逐瘀、消瘤破積、軟堅散結。”
杜老爺見杜若說分析的很對,便點了點頭道:“好,你去寫個方子來,一會兒拿過來給我胡大夫兩人看看。”杜老爺這分明也是要考驗一下杜若,方纔他對劉七巧的醫術,已經很賞識了,這會兒該輪到自己的兒子了。要是兒子太菜,如何配的上這樣能幹的媳婦呢。
劉七巧對中醫理論向來不是很懂,但是她很願意學,所以坐在杜若的面前,看他擬方子。
這時候一旁的安富侯夫人也總算聽明白了兩位大夫的話,皺着眉頭道:“你們說,我兒媳婦肚子里長了不好的東西?”
杜老爺見老人家一臉擔憂,這神色明白着就是我這兒媳廢了,只怕這輩子也不能給我生出孫兒來的神色。
“侯夫人不要擔心,我們如今已經找到了病因,自然可以幫少奶奶醫治,不過短期之內,只怕少奶奶不光不能受孕,最好是連房事都不能有的,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杜老爺說完,安撫着侯夫人道:“老人家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凡是還是要以大人的身子爲重,少奶奶這次意外,只怕也是因爲跟着癰疽有關,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只要多多調理,這病還是能好起來的。”
安富侯夫人點點頭,心裡頭已經一門清了。這意思不就是說,我媳婦這一年半載之內是不可能給我生下孫兒的,我想抱孫子,還是得另外想辦法了。安富侯夫人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只怪我沒這福分,無論怎麼說,總是還是的身子要緊些,旁的什麼就以後再說了。”
這邊兩位大夫勸慰着安富侯夫人,那邊杜若的藥方也已經好了。杜若在最後幾味藥上面斟酌了一番,最後還是將藥方寫了下來,呈給了杜老爺。
杜老爺皺着眉頭看下去,到最後眉宇漸漸鬆開了,把藥方遞給了一旁的胡大夫。
胡大夫年紀大了,眼光不太好,把藥方推的老遠,一邊看一邊口中唸叨:“桂枝三錢,茯苓三錢,桃仁三錢,丹皮三錢,芍藥三錢,大棗四枚,姜炮三錢,益母草五錢,半枝蓮三錢、蛇舌草三錢。”胡大夫唸完,沉思片刻,繼續開口道:“方子是《金匱要略》上桂枝茯苓丸的老方子了,加了補氣養血的大棗,加了涼血解毒,散瘀止痛的半枝蓮、活血調經的益母草、清熱散瘀,消癰解毒蛇舌草,老夫看着很是穩妥。”
杜老爺也點了點頭道:“之前陳太醫和杜太醫兩人的方子,也是以此爲要的,只是少了清熱散瘀,消癰解毒這一步,如今先用這個方子吃上半個月,若是有效果,再調一調。”杜老爺說完,把藥方遞給了安富侯夫人道:“侯夫人吩咐下人去藥鋪抓藥把,每日早晚各兩次,先服用半個月看看效果。”
劉七巧在一旁聽着,也鬆了一口氣,中醫看病就是過程太慢。西醫打一針解決問題的事情,中醫非要十天半個月,不過在這個感冒的死亡率也要達到百分之十的古代,如果沒有中醫的話,要想壽終正寢,還真是一件拼運氣的事情。
劉七巧瞧了瞧杜若,好歹有個醫生傍生,以後就算有個頭疼腦熱,也可以優先治療了。杜若的藥方得到了兩位泰斗級中醫的認可,心下也是非常高興,只擡起頭偷偷的瞧了一眼劉七巧,頗有一種夫妻合作,旗開得勝的意味。
劉七巧低下頭,抿嘴笑了笑,這時候杜老爺見病人已經看過病了,便起身道:“病人還需要靜養,我們就此告辭了。”侯夫人也忙站了起來送客,將一行人送至垂花門外,又命方纔引路的老媽媽們喊了轎子,幾個人再次入轎,搖搖晃晃的來到門口。
劉七巧從轎子側面的小窗裡頭看了看,發現這侯府的地方也是很大的,要是真要用腳走,還得不少時間呢。大戶人家都有後花園,而婦孺們住的地方也都在花園裡面,所以繞過一個花園還可以不迷路,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杜若雖然剛纔得到表揚心情愉快,可出門安富侯家的大門,他的心情有抑鬱了起來。就剛纔杜老爺的態度,一定不會讓杜若送劉七巧回王府的,這樣杜若和劉七巧下次見面的時間,就只能是給王妃請平安脈的時候了。
杜若想了想,覺得實在憋悶的慌,正打算爲自己爭取一下,冷不丁聽杜老爺開口道:“你先送七巧回去,我跟胡大夫先回長樂巷的分號,今日下值了就直接到那邊去,這幾日那裡病患頗多,知道不?”
杜若被這天大的餡兒餅給砸中了,怎麼敢說不肯去,連連點頭道:“孩兒知道了,下值後一定去那邊的分號幫忙。”
杜老爺點點頭,只當沒看見杜若臉上那雖然不明顯卻也掩蓋不住的興奮,跟着胡大夫一起上了馬車。
杜若遠遠目送杜老爺的馬車遠了,這才高高興興的跳上了馬車,接過春生遞上來的藥箱,轉身坐在馬車裡面。
劉七巧這時候已經規規矩矩的坐在了馬車裡,笑眯眯的看着杜若,杜若什麼話沒說,只放下了藥箱,轉身對春生道:“春生,你今天趕車趕得慢點。”
劉七巧聽他這麼說,撲哧的笑了一聲,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親親他的臉頰道:“哪有你這樣吩咐人的,只有讓人趕車趕的快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要叫馬車趕的慢一點的。”
杜若紅着臉,把劉七巧抱到了自己的懷裡,抵着她的肩膀在她耳邊道:“要是這車走一天一夜也到不了王府,那就好了。”
劉七巧扭頭捏捏杜若的鼻子,挺拔的鼻樑,細緻的鼻尖,嘴脣紅潤,看上去很柔軟。她以前從來不曾這樣觀察過一個男人,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依戀這樣一個男人的懷抱。莫不是自己的身體年齡變小了,連帶着心理年齡也跟着小了。不過劉七巧確認,跟這男人在一起很舒服,很輕鬆,很快樂。
“杜若若,你的臉皮好薄,一會兒就臉紅一會兒就臉紅。”劉七巧捏這杜若的臉皮,表示很不理解,按照構造男性的皮膚應該沒女性這樣細緻,可爲什麼杜若的臉皮就那麼薄呢?
杜若低着頭,蹙眉表示鬱悶,不過他沒有反駁劉七巧的話,只是有些疑惑的問道:“七巧,你說老王妃她會不會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兒,今兒一早我怎麼瞧着她就是故意的。”
劉七巧噗嗤一笑,鼻尖蹭着杜若的鼻尖道:“算你聰明,老祖宗是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劉七巧撇撇嘴,一臉得意的說:“你們家七巧貌美如花、聰明伶俐,要是不事先跟老祖宗打好了招呼,還不定要被多少人惦記上呢!你看你看,我是不是對你很忠貞不渝?”劉七巧嘟着嘴在杜若面前撒嬌。
杜若攬着腰把劉七巧抱的緊緊的,一臉感動的說:“我就知道,很多人惦記你對不對?看來事情真的要加快了,祖母那邊實在不行就安我孃的意思辦了好了,在這樣下去,我的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只有把你娶回家,天天供着,我才能放心些。”
“天天供着?那我豈不成了大菩薩了?我不要當大菩薩,我就要當杜若若的小媳婦。”劉七巧一邊說着情話,一邊不自覺臉也紅了起來。哎呀媽呀,以前真沒發掘出自己還有這功能,這甜言蜜語說的,可不得把杜若給甜死了。
杜若哪裡能招架的住這樣的劉七巧,摟着她狠狠的親了下去,一雙手不安分的在劉七巧身上亂揉了起來,過了半晌,兩人都氣喘吁吁的停頓了下來,杜若才嚥了咽口水,一本正經的說:“七巧,你這裡變大了。”杜若說着,大掌在劉七巧略微起伏的胸口上揉了一把,指尖蹭過劉七巧挺拔的乳尖。劉七巧只覺得全身酥酥麻麻了起來,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在身體裡面涌動着。念醫學的劉七巧自然知道,這是欲&望萌生的時候,身體的自然反應,她知道如今連自己的身體,都已經誠實到了開始依戀杜若的觸碰了。
劉七巧推開杜若,中規中矩的坐在馬車的角落裡面,她以前每次都把杜若撩的火燒火燎的,誰知道今兒居然就輪到自己了。劉七巧並着雙腿,掩飾着自己內心目前的騷&動不安。算算日子,這幾天可不就是她自己的發情期麼……劉七巧越想就越覺得臉紅了起來。
杜若靠過來,伸手托起劉七巧的尖尖的下巴,低頭在她的脣瓣上又親了一口,微微皺眉,內心無比糾結的說出了一句話來:“七巧,不要着急,我們來日方長。”
劉七巧怎麼可能想到杜若居然看出了她內心的慾火,說出這樣的話來,扭頭紅着臉咬牙道:“誰跟你來日方長了,你想哪兒去了,你說你這亂想什麼……”劉七巧的話還沒說完,身子卻被杜若給抱了起來,放到了杜若的大腿上。劉七巧雖然內心強悍,無奈她的身體目前才十四歲,還是一個剛剛發育的少女的身體,所以論力氣,她肯定是幹不過二十歲的雖然看起來纖瘦病弱的杜若。
杜若壓着劉七巧的身子,手指撩開她綠色的裙襬,伸手在她的大腿根測微微觸碰了一下。八月份的天氣,還是非常的炎熱,所以除了褻褲之外,劉七巧只穿了一條纖薄的長褲。這一觸碰之下,粘粘的液體就沾上了杜若的指尖。
“你要死了,你做什麼?”劉七巧羞的捂着臉在杜若的肩膀上蹭來蹭去的。索性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惡狠狠的用力咬了一記,皺着小臉投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怎麼那麼壞啊,還說你沒在晚上去過長樂巷,這你是怎麼知道呢?”
杜若見劉七巧這樣生氣,還牽扯了這些話出來,頓時也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居然……居然……自己這樣做,跟那些登徒子有什麼區別呢?杜若看着自己指尖上亮晶晶的液體,頓時覺得自己的指尖很罪惡。一怒之下,把指尖放到自己的脣瓣邊上,舔了個乾淨。急忙發誓道:“我,我,我這些都是書上看到的,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杜若說着,急忙咳了幾聲道:“咳咳,我身體不好,連通房都沒有,我是個病秧子,我纔不會亂想這些傷腎氣的事情。”
劉七巧這會兒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作爲一個內心已經三十的老女人,按照道理應該是到了求之不得被男人吃豆腐的年齡了。可是劉七巧還是羞的不能自已啊!自己居然對一個男人動情,動到了溼了內褲的程度,放在前世,說出去都沒人會被人鄙視死的。大家都說,做產科大夫的大多數會是性冷淡,看慣了那個地方,絕對不會再有自然反應的。
如今劉七巧終於以自己的切身反應,反駁了這個謠言,她的身體很正常,正常到對小鮮肉有點飢渴。
“以後不準這樣,你這樣色,你自己知道嗎?你有沒有對別人這麼色過?”
“我要是對別人這麼色,我就把我手指剁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七巧。”杜若捏着劉七巧的緋紅的臉頰,萬般懊悔的說。
“好吧,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下次你要再這樣,看我會不會放過你老二!”劉七巧舉起拳頭威脅道。
“我老二?這事關我家老二什麼事情呢?他這幾個月都在南方收集藥材,並不在京城啊。”杜若表示不太理解。
劉七巧一扭身子,坐到杜若的大腿上,撅了撅屁股在杜若的腿根處蹭了蹭,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們那邊人叫這東西老二,或者小弟弟,是男人最最需要保護好的東西。”
杜若被劉七巧這麼一扭一蹭,方纔才按下去的火又給燒了起來,又抱着劉七巧一陣揉弄親吻。外面的春生頭朝着天,眼珠子看着遠處,忽然站起來看了看,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少爺,我走錯路了,這會兒都到七巧家了。”
卻說今日一早,昨兒張媽媽和錢大妞已經說好了今日去杜家領會方巧兒的事情。因爲李氏有了身孕,所以錢大妞不讓李氏出門,便自己跟鄭大娘打聽了杜家的地方,一路問着人去了杜家。錢大妞到杜家的時候,張媽媽正巧又有事走開了,幾個在外院服侍的小丫鬟就把錢大妞領進了外院偏廳,說是喊了人去百草院帶方巧兒出來。
但凡是下人被放出去,總要跟主人家磕幾個頭謝恩,所以錢大妞就在外面多等了一會兒。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四十左右的管家媳婦,人還沒進門就已經在外頭喊道:“還不快給我倒杯茶來,真是累死我了。”
錢大妞是被人使喚習慣的,聽了這話就忙到一旁的茶房,倒了一杯茶送過來,遞到那媳婦面前。這人不是別人,正好是那日李氏求了要贖回方巧兒的李媽媽,今兒剛辦完事情從外面敢回來。當然,錢大妞還不知道這李媽媽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春生她娘。李媽媽喝了一口不燙也不涼的茶,覺得非常滿意,擡起頭一看,這丫鬟似乎在府裡沒見過。她是專門負責杜府裡面丫鬟採買的人,怎麼可能有她不認識的丫鬟呢?李媽媽便問道:“姑娘,你是從哪裡來的,怎麼在我們府上的小客廳呢。”
錢大妞忙低頭道:“我是順寧路劉家的,昨兒張媽媽傳話說,今天讓來領方巧兒出去,我家大娘身子不好,所以我來接巧兒了。”
李媽媽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眼錢大妞,見她雖然沒有方巧兒長的那般水靈秀氣,但是一張鵝蛋臉大大方方,眉眼都很齊整,看着就比一般姑娘家瞧上去老實很多。李媽媽在杜家這麼多年,經手的丫鬟也有百八十個,就沒有一個跟錢大妞這樣長相讓人看着這麼舒心的。這纔是做丫鬟的材料啊,不拔尖、不出挑,但又看着什麼都好。
“姑娘,你是劉家的什麼人呢?”李媽媽一時對錢大妞有些興趣,便跟她攀談了起來。
“我是劉家的丫鬟。”錢大妞雖然低着頭,可是回答的聲音卻不小,語氣也很平淡,讓李媽媽越發覺得,這隻怕不是普通的丫鬟吧?
“聽說劉家的姑娘還在王府當丫鬟呢,怎麼倒劉家自己也使喚起了丫鬟來,姑娘你這該不會是騙我老婆子吧?”李媽媽略帶不解的問道。
“我只想在劉家做個丫鬟。”錢大妞說着,便擡起頭來,很坦然的對李媽媽道:“這位媽媽您不知道,劉家的大娘是個大善人,我爹孃都死了,我娘臨死的時候,把我妹妹託付給了李大娘,我想着妹妹年紀小,又不懂事,也不能給他們家幹活做家務,不能因爲他們家人好,就這樣天經地義的在他們家待着。”
“所以,你爲了你妹妹,纔到他們家當丫鬟的?”李媽媽一聽,心裡越發喜歡了起來,這年頭去哪兒找這麼有情有義的姑娘,這姑娘的妹子也是個好福氣的,遇上了劉家這麼好的人家,又有一個這麼懂事的姐姐,雖說父母雙亡了,只怕如今過的也還不錯了。
“我也幹不了什麼事兒,就是幫着大娘料理料理家務。”錢大妞說着,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她平常也不多話的,怎麼今兒就跟人說起這些來了,便只笑了笑道:“不過就是因爲無依無靠,想跟着妹妹罷了。”
李媽媽一邊笑,一邊搖頭,心道這樣的姑娘真是打着燈籠找不着啊!不知道自己家那個臭小子春生到底有沒有這個福氣,看看年紀倒是也差不多的,於是李媽媽開始琢磨起來,到底怎麼樣才能把這麼好的姑娘給兒子娶回家。
不一會兒,方巧兒給杜家兩位太太都磕過了頭,跟着張媽媽出來了。張媽媽一見李媽媽便道:“你倒是回來的早呢,我走的時候劉家的人還沒來呢。”
錢大妞不好意思的跟張媽媽福了福身子道:“媽媽不好意思,因爲我很少出門,不太知道這杜府的路怎麼走,所以在路上耽誤了,多謝張媽媽擔待。”
張媽媽笑着道:“你來了就好,我只怕到時候沒人來領,白白的就帶着巧兒磕了一串頭,一會兒再把人帶回去豈不是尷尬了。”
方巧兒站在張媽媽的身後,跟錢大妞點了點頭,兩個小姐妹算是招呼過了。
錢大妞說着,從隨身帶的斜跨小包中拿出兩吊錢來,遞給了張媽媽道:“兩位媽媽,這是我家大娘的一點小意思,杜家寬厚,免了巧兒的贖身銀子,倒讓兩位媽媽前前後後的跑腿,兩位媽媽好歹買些吃的,慰勞慰勞自己。”
張媽媽聽了,也不推遲,只拿了一吊錢出來,遞給李媽媽道:“拿着給春生攢媳婦本吧。”
錢大妞一聽,頓時就跟是一道天雷從天而降,把她劈的僵在了當場,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敢說了。只還是方巧兒牽着她道:“大妞,我們該走了。”
錢大妞稍稍回過神來,在擡頭看李媽媽,這一張臉紅得火燒一樣,說話的聲音都變成了蚊子響:“李媽媽,那……我和巧兒就先走了。”
李媽媽送走錢大妞和方巧兒,心裡還嘀咕,這怎麼才覺得這姑娘好呢,一眨眼就變的這麼小聲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