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祖,也忒欺人了!”出了西陵衙署,劉三刀有些憤憤不平的道,他們三人來此拜會,竟然連門兒都不讓進。
“目的達到便可。”劉毅對此倒不是太過上心,身份差距懸殊的情況下,人家看不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至少諸葛亮這封書信沒有落在地上,黃祖給了他一塊兒建立城寨的地方,這已經不錯了。
他已經過了中二的年紀,也碰過灰,是以看待問題更注重實利,至少人家是幫了你,若真是誰輕慢你,日後就一定要報復回去,那路只會越走越窄,甚至到最後無路可走。
劉三刀顯然當慣了悍匪,兀自憤憤不平的嘀咕着什麼,劉毅也不理他,來的時候已經打聽到這西陵縣最大的木材交易商在哪裡,他花了兩萬錢定了幾根比較難找的木材,不過要等到貨,恐怕要明日了,人家的店鋪開在城裡,但囤積的木材卻在城外,劉毅如今要考慮的,是如何將這些木材運送回去,自己的木車可拉不了這麼多木材。
西陵的城池有些蕭條,原因嗎,江東似乎最近又有異動了,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孫堅當年便是死在黃祖手下,孫權要爲父報仇,這個理由足夠讓孫權隨時隨地可以出兵征討江夏,當然,在劉毅看來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恐怕還是瞄上了荊州這塊兒沃土了。
私仇加上利益的爭奪,這江夏自然是江東打開荊州門戶的最好跳板。
“對了,竟陵在何處?”嘖嘖嘴,劉毅問出了一個比較小白的問題,別說這東漢末年時期的地圖,便是現代的地圖,你要他把所有省份的位置都說清楚也不可能,更別說現在了,諸葛亮給他的地圖上只是標註了從新野到江夏的一些城池,其他的並未標註,所以,劉毅只能不恥下問了。
黃祖給劉毅的劃的地方,便在竟陵天門山以北的一處荒地,漢末三國時期沒有村,只有鄉鎮,除此之外,也會有一些宗族自己建立莊子,就如同之前鄧艾母子所在的莊子一般,不過那並不算正規,如今劉毅建立莊子,黃祖這邊直接給了劉毅一個三老的待遇,也就是說,自己建立的這座城寨是在朝廷有註冊的正式莊子,屬於正規的那種。
鄧家宗族聚集地的鄧莊也是類似的形勢,每年依舊要向郡縣繳納稅賦,如果官府徵兵的話,同樣要出人。
當然,有付出自然也就有回報,首先這是官府承認的城寨,受官府庇護,若是受到盜賊騷擾的話,還能請官府庇護。
不過在這個諸侯混戰的年代裡,很多莊子,雖然名義上歸屬官府,但卻並不買賬,賦稅也只是應付一下臺面上的事情。
“竟陵?”劉三刀有些茫然的看向劉毅,他是關中人,雖然去過的地方不少,但對於荊州的熟悉程度,也只是知道南陽那一片兒,有地圖還行,沒地圖的話,鬼知道竟陵在哪?
“去找鄧家嫂子問問吧。”劉毅看對方臉色,無奈的搖了搖頭,鄧母是本土人,而且看樣子也受過一些教育,應該能夠給自己指明方向,實在不行,就一路問過去,這也是這年頭出門的正常走路手段,畢竟地圖也只能指明個大概方向而已。
鄧艾母子被安置在酒舍之中,並未跟來,如今事情也已經辦完了,劉毅帶着兩人去了酒舍之中。
“劉先生。”看到劉毅三人回來,鄧母微笑着起身相迎。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名人效應,在諸葛亮推薦之前,劉毅也只是被當做一個相處不錯,有些手藝的鄰居,這次被諸葛亮這麼一推薦,卻是連稱呼都變了。
“嫂嫂可知竟陵在何處?”劉毅伸手虛扶,笑着詢問道。
“華容以東便是。”鄧母點點頭道:“先生要去竟陵的話,可走水路,竟陵連接大江、漢水、夏水,走水路頗爲便利,距此約有五百里,半月便可抵達,而且不易迷失。”
“水路?”劉毅重複了一遍,默默地點點頭道:“好,便走水路。”
“可我們沒船啊!”劉三刀愕然道。
“莫忘了我是何人。”劉毅拍了拍劉三刀道:“讓你這位兄弟先去與寨主匯合,讓他先一步去竟陵,天門山以南,多伐些木頭,不過我到之前,只需將樹幹拋光,切莫先行搭建,一切待我抵達之後再做計較。”
這是他自穿越以來,最大的一單活計,一旦建成,收穫不可估量,自然不容許有人破壞。
“好。”劉三刀也不多言,當即答應一聲,命同行的另一名悍匪前去找尋呂玲綺,先一步去通知呂玲綺。
“架我馬車前去。”劉毅對着那悍匪笑道。
“他駕走了馬車,我等要如何走?”劉三刀疑惑道。
“坐船,走吧。”劉毅告別了鄧氏母子,約好三日後在河邊碰頭之後,便帶着劉三刀徑直出城而去,這次買的木材雖然不多,但尋常小船也很難承載,而且以後靠何討生活,自然也需要一些船隻。
不過這次運送的東西有些多,劉毅準備做一條子母船出來。
子母船是墨家機關術一衆簡單的板船製造方式,專門用於運輸貨物,兩船之間相互連接,但外面看來,卻猶如兩艘船重疊了,大船將小船一部分遮擋了一般,母船負責承載貨物,而子船上卻有機關,類似於自行車的蹬輪一般,除此之外,還能借助一部分水流的力量,利用齒輪將水的力量倒過來,使得船隻哪怕是在逆流的情況下,也不會受到太大水流的阻力。
雖然只是墨家機關術中最簡單的運用,但在劉毅看來,這種對力學的運用已經達到巔峰了,很難想象在先秦時期,竟然已經有如此完善的力學體系,只可惜沒有能夠傳下來。
蒸汽機的發明可能需要一個契機,但這種對力學的運用如果能夠一直延續流傳下來並不斷完善的話,華夏在這方面或許能夠領先世界千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