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我看你做木工會如此彆扭?”告別了諸葛亮之後,劉毅讓劉三刀派人去通知呂玲綺,到江夏集合之後,便開始重新打造馬車,崔州平無事可幹,便坐在一旁看着劉毅做工,此刻不禁皺眉道。
“我做的馬車可是有何不妥?”劉毅一邊熟練的將一根根木條開槽,一邊疑惑的看向崔州平。
“馬車如何我如何知道?”崔州平看着地上一堆木頭,馬車的影子都沒有,皺眉道:“我說的是你,我怎感覺像是個名士在這裡做木工?”
劉毅雖是一身粗布灰衣,但身上卻帶着一股子淡薄之氣,這樣一個人,無論是抱着書簡讀書還是遊覽山水都沒問題,但此刻卻在熟練地做木工,給人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
諸葛亮雖然偶爾也會擺弄些木工,但那也只是偶爾,也不會像劉毅這樣沒事就做些有的沒的。
“名士的門檻何時這般低了?”劉毅聞言也只是笑笑,這年頭兒的名士可真是越來越不值錢了,不管有沒有那能耐,穿個儒袍往那一站,就敢自稱名士的比比皆是,真有才的,其實整個荊襄算下來,也就那麼幾十上百個,崔州平這話也不知道是在擡他還是在嘲諷如今的名利場?
“你這馬車何時能夠做好?”崔州平本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此刻看着劉毅那一堆木材,詢問道。
這半天,連個車軲轆都沒找到。
“木材有些少,我已叫他們去幫我收集些現成的木材。”劉毅仔細的打磨這那一根根木材,然後將其分門別類,如今自然不像是山寨那般便捷,現成的木材拆幾個屋棚就有了,他讓劉三刀去各家收集一些不用的木材過來,收集來的木材也多需要二次加工的成品,比之前做馬車要費事不少:“今日怕是做不完,能夠找到足夠木材的話,明日或是後日便能啓程吧。”
“這次若走,將你那些雞也帶上。”崔州平看了一眼不遠處在旺財的帶領下,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回來的五隻雞,嘴角抽搐了一下,悶哼道。
“這是爲何?”劉毅不解的看向崔州平,這五隻雞在那狗窩成長屬性的加持下,如今長得已經非常肥,比尋常雞大了一圈兒,下鍋的話,肯定很香。
“爲何?”崔州平有些鬱悶道:“你可知只是你離開的這幾日,這五隻雞把那三老家的狗兒眼睛給琢瞎,搶了鄰家的飯食,你說爲何?”
“要不……”劉毅看了一眼正往這邊跑的旺財,低聲道:“明日的飯食裡添些酒,醉倒它們,而後……”
劉毅眼中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要他帶着五隻雞上路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這些傢伙成長快,吃的也多,養一個旺財已經讓劉毅有些心疼了,再加上五隻喜歡惹禍的雞……最重要的是,對這五隻雞,劉毅也眼饞了許久。
“你那寶貝狗兒可捨不得。”崔州平聞言看了旺財一眼,搖頭道:“算了,也養了這幾日,多少有些難捨,便繼續養着吧。”
劉毅聞言,有些狐疑的看向崔州平,這貨不會是之前沒想出這點子,如今知道了又想吃獨食吧?
扭頭看了一眼旺財,劉毅嘆了口氣,雖說對這五隻雞算是垂涎已久,但若真當着旺財的面把這些雞給殺了還真下不去手。
“那狗窩你還要麼?”劉毅看了那狗窩一眼,啓慧屬性如今看來是頗爲難得的屬性,自己做的東西也不少了,但出現這啓慧屬性的地方卻只有這一個,哪怕後來在伏牛山時,他同樣做了一個狗窩,但卻沒有出現類似的屬性,他現在想拆了狗窩,看看能否把啓慧屬性給收藏起來。
“自然是要。”崔州平看了一眼狗窩道:“莫以爲我不知道,這狗窩卻有些奇特。”
從這兒走出來的畜生似乎都頗爲聰慧,如果養在裡面的不是什麼雞狗,而是馬駒的話,豈不是能養出一匹如同旺財那般聰慧的馬兒?這等東西,他雖然不知道劉毅爲何突然要嚷嚷着拆狗窩,但肯定不會容許的。
“隨你吧,可莫要後悔,我本是想要幫你重新建一個更好的。”劉毅笑道。
“不必,我看這個就頗爲不錯。”崔州平警惕的看着劉毅道。
劉毅也不再跟他說這個,本就是臨時起意,啓慧屬性雖然很難出現,但他作爲能夠創造屬性物體的人,總會有機會打造出擁有類似屬性的物什的,只是看崔州平堂堂清河崔氏子弟,此刻卻防賊一般防着自己,目的卻是保護一個狗窩,難免有些啼笑皆非。
劉三刀此時又帶着另一名山賊拉着一車木材回來,劉毅熟練地用手中刻刀將這些木材根據大小進行開槽或是做成一些複雜的零件兒,饒是崔州平對劉毅將大好天賦浪費在工匠之上,此刻看着那一根根木材在劉毅手中快速成型,雖然看不懂他在幹什麼,但還是覺得挺厲害的。
次日一早,鄧艾從諸葛亮那裡拿來了書信,不過劉毅這邊的準備工作,卻只是準備了一半,今日恐怕有大半時間要浪費在木材的收集上面,崔州平只是看劉毅將大小不一的木材分門別類的開槽,卻也看不出劉毅是在幹什麼,與劉毅拌嘴之後,便去找諸葛亮下棋了。
一直到傍晚,崔州平方纔晃晃悠悠的回來,只是當看着劉毅快速的將一根根木材按照溝槽迅速結合,一輛馬車的輪廓在視線中以極快的速度成型的時候,也不禁有些發怔。
“馬車,竟能這般做?”崔州平看着那些原本不知何用,被劉毅開了槽的木料,此刻卻在劉毅一雙巧手下迅速組裝,銜接之處,竟是連痕跡都十分淡,對於劉毅的這般奇思妙想也不禁新生欽佩:“這般方法,卻是有大用。”
“是有大用,不過卻要所有人都能如我一般做到正好吻合。”劉毅聞言只是笑笑,這種積木式組裝的方式可不只是看着那麼簡單,開槽的寬度和深度乃至槽口的形狀,在沒有流水線、高精度機牀的這個年代,除了他之外,想要做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崔州平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而已,這種事,只有他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