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歸帶領涼軍士兵紛紛上馬,追擊韓少保而去。
剛出太鳴關不久,忽有涼軍士兵飛馬追上申屠歸來報軍情。
“副都統大人,校尉將軍命你即刻返回北門。”
申屠歸問道:“你告訴校尉將軍,末將追擊誘拐涼王妃之人,此刻無法脫身。”
那士兵報道:“校尉大人有令,放下諸事,速到北門集合,有要事與諸位將軍相商。”
申屠歸無奈,只好作罷,引兵而回,前往太鳴關北門。
申屠歸一行人到達北門時,城門樓上已經站滿涼王守將,正在眺望西北方向,指指點點,似在研究觀察什麼。
太鳴關主將校尉烏師見副都統申屠歸到來,招呼他向西北方向看去。
校尉烏師年紀不小,已有四十餘歲,爲人小心謹慎,跟隨涼王征戰多年,雖未立有什麼大功,卻也無過。涼王看中其爲人謹慎,做事小心,常能三思而行,性格沉穩,不莽撞衝動,故而把太鳴關守城重任交於他。
太鳴關地處一線,過了太鳴關前面就是大涼控制的兩百里河東草場,沙陀若是突襲進攻大涼,太鳴關首當其衝,是爲通往內地的關隘險阻。
烏師見西北方向似有大軍集結調動,不知在此駐守的五千玄甲軍深更半夜頻繁調動,所爲何事。
烏師說道:“西北方向,有兵馬調動,本將接連派出三名斥候前去探信,皆未有人歸來,不知前方到底發生了何事。”
“前面兩百里草原地界皆是我大涼所控制,前方駐軍乃是玄甲軍。難道玄甲軍半夜得到王上密令,調兵偷襲沙陀?”申屠歸猜測說道。
“我看不像。校尉將軍派出的三名斥候皆未有人回來,具體什麼情況實難知曉,太鳴關地處衝突最前沿,如此反常,必有古怪。”校尉烏師旁邊站着的年輕統領宗正說道。
宗正指着西北方向的玄甲軍駐軍營地,與衆人說道:“務必要密切注視玄甲軍動向。速派人前往王廷,向大王稟明情況,以防大王治我等守關不力之罪。”
“宗正將軍說得是。”烏師叫來衛兵說道:“來人,即刻趕赴王廷,將玄甲軍秘密調兵集合之事呈報大王。”
那衛兵領命而去,另一名副都統司無良突然大叫一聲,指着西北方向叫道:“各位將軍快看,他們朝我們這裡趕來了。”
衆人皆是一驚,校尉烏師出於以防萬一的目的,命令守城兵將嚴防死守,非他命令不可擅自開關。
有隊玄甲兵向太鳴關騎馬而來,約有一千餘人,騎行至太鳴關城下,爲首的玄甲軍騎兵校尉向太鳴關城樓上守將叫道:“我是玄甲軍騎兵校尉欒亦名,奉大王令,進關趕赴王城,速開城門。”
申屠歸和宗正、司無良等步軍將領分帶人馬守住關隘,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烏師說道:“既是大王令,可有王書?呈上末將一覽。”
欒亦名叫道:“大王口令,何來王書。”
“校尉大人,職責所在,請您見諒,恕在下不能打開城門。”烏師說道。
欒亦名抽出手中長劍,利劍出鞘,怒斥道:“大王的命令,你也敢質疑嗎?”
“大王既把守城重任交於末將,定不能有負王上所託。將軍稍待片刻,待末將派人面見大王,再行開門。屆時,末將親自向將軍賠罪。”烏師不爲所動,沒有王書,堅決不開城門。
申屠歸冷哼說道:“又是口令。王上很少傳口令,玄甲軍調兵這等大事,王上怎會如此草率,只有口令,沒有王書。你若拿不出王書,絕不開門。”
烏師贊同說道:“申屠將軍此話不錯。”
騎兵校尉欒亦名見守將烏師油米不進,死活不開城門,騎馬後行,與後面一將附耳細說。因是距離離得遠了,烏師等人瞧不清楚玄甲軍中軍位置那將究竟是誰。
那將與欒亦名細說目前情況,欒亦名得到強攻命令,所帶千餘玄甲軍開始強行攻城。
欒亦名張弓搭箭,一箭射向了烏師,申屠歸和宗正二人見狀迅速上前救下烏師,躲過了弓箭射擊。司無良迅速指揮太鳴關兵士進行戒備,準備與來防之敵拼殺。與此同時,太鳴關下的千餘玄甲軍全部彎弓射箭,一輪箭雨下來,射死射傷太鳴關守城士兵大半,殺了個涼軍守城兵士猝不及防。
“攻城!”欒亦名一聲令下,玄甲兵開始強行進攻太鳴關。
烏師等人大驚,迅速指揮涼軍步兵應敵守城,烏師大叫道:“不好,他們肯定不是我大涼玄甲軍。宗正,你速去休屠城搬兵救援,與休屠城將軍稟明戰況。”
宗正領命而去,申屠歸一邊指揮着涼軍士兵殺敵一邊叫道:“統領大人,怎麼回事?我大涼玄甲軍怎麼殺起自己人來了?”
“他們肯定是沙陀人假冒的。”烏師叫道。
“沙陀人?”申屠歸難以置信,說道:“不太可能吧,若是沙陀人,如何能越過我大涼五千玄甲軍,悄無聲息的來到這裡。”
騎兵校尉欒亦名命令千餘人士兵猛攻北門,烏師速調東西南另外三門守城士兵來救,支援北門,支撐休屠城援軍到來。
太鳴關下非大涼兵馬正緊鑼密鼓的強攻太鳴關,雙方人馬死傷頗多,烏師知道太鳴關三鎮駐軍兵馬不多,只有千餘人,再行分散部分兵士至其下轄三鎮,最後落於太鳴關守城兵士也不過只有五百餘人。因太鳴關地處咽喉要衝之地,受制於地形地勢因數,太鳴關城池不能修建的高大,不易防守,涼王並未在此駐軍過多,避免被其敵人圍殲而至全軍覆沒。便就在休屠城屯精銳步兵六萬、騎兵玄甲軍兩萬,若是太鳴關及其他關隘各鎮遇襲,可半日之內集結大軍機動下派到各個關隘位置。
大涼步兵校尉烏師正有條不紊的指揮着士兵阻擊攻城之敵,忽有一士兵火急火燎迅速來報,大叫道:“將軍,西門遭襲,沙陀軍正在強行攻城,西門已危在旦夕。”
烏師驚住,連忙問道:“有多少人馬,何人領兵?”
“黑壓壓一片,難以看清,估摸約有萬餘。沙陀軍旗幟打着的是武靈二字,不知何人領兵。”那士兵急說道。
申屠歸聞聽武靈二字,脫口而出,與那烏師同時說道:“武靈公主婁平君?”
“不好!”烏師恍然大悟,說道:“我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