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越騎校尉,你想幹什麼?本帥數次容忍於你,再敢無地放肆不敬,軍法從事!”慕容吳呵斥說道。
越騎校尉謝有崇忽見主帥慕容吳如此發火,當下不敢再多說什麼,抱拳行禮,悻悻後退。
祖安之瞧着姜子得救,便就穩下心來。
姜子不僅沒有被剛纔吳軍越騎校尉謝有崇氣勢所嚇住,反是坦然自若,冷笑說道:“慕容吳,這就是帶出來的兵將?主帥在此,還未答話,屬將竟敢如此放肆。這般領兵,其軍亦是不堪一擊。今日我就再教你一句:爲將爲帥,號令屬軍,令行禁止,要守如山,嘯如虎,疾如風,不動如鬆,穩如泰山。旌旗所指,兵馬所至;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一番語論,似爲良言,祖安之本就是行伍統兵之人,對姜子此話大爲贊同,越聽越覺得是金玉良言,不得不佩服兵家姜子淵博學說。
“交出韓少保,我們還是朋友!”姜子再次跟慕容吳討要韓少保。
祖安之說道:“韓兄弟被吳軍困於此處核心地帶,想要相救韓兄弟,必先要吳軍撤兵,方能相救。”
姜子看着慕容吳,慕容吳依舊沒有說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昔日的知己,兵家姜子先生。慕容吳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當上吳軍一軍統帥,所獲大部戰功都是姜子替他出謀劃策奪下。如今姜子爲救叛軍韓少保,不惜要與他翻臉,慕容吳豈肯願意。一面是昔日知己朋友,一面又是吳王王命,幫誰都不行,慕容吳躊躇不定,陷入兩難之中。
姜子單人單騎,一路向中心走去,所到之處兩軍人馬紛紛讓路,內部的吳軍衆兵士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不敢冒然相攔,一路讓行,使兵家姜子快速走了進去,走到了韓少保身邊。
韓少保瞧着騎在馬上的兵家姜子,心頭一愣,千不及萬不料最後進來救他的竟然會是姜子先生。
“姜.姜子先生?你.你怎麼來了?”韓少保激動之心溢於言變,就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姜子下馬,視周圍吳軍爲無物,伸手緊緊握着韓少保的手,瞧着韓少保渾身血戰過後模樣,頗爲狼狽疲憊,又是欣喜又是悲傷,兩手不停的拍打着韓少保肩膀,說道:“少保,咱們一年未見了,沒想到再次見面卻是在這種場合這種時候。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自從河東草場一別,本以爲這輩子與先生再無相見可能,心中每每思及便就忍不住傷心落淚。此番能在這生死最後關頭再見先生,此生無憾。”韓少保傷心悲痛,面有淚水,雙腿跪下,鄭重的向姜子行跪拜大禮,說道:“先生於我韓少保有授業之恩,但從未正正經經的拜謝過先生。就借今日,我韓少保定要拜謝先生。”
韓少保磕頭三個,鄭重相謝,姜子急忙扶起韓少保,連連說道:“你的叔父法家韓成子若是知道你磕頭拜我兵家姜子,兩家學說主張不同,怕是要生氣了。”
“叔父不是尋常人等,自然不會拘泥於這禮法,先生放心。”韓少保說道。
姜子拽着韓少保的手,瞧着韓少保,越看越喜歡,不禁說道:“一年未見,沒想到你成長如此之快,已到這般地步。我姜子也算見過不少人,能有你這般膽識和魄力的,大周絕計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如此少年英雄,當有一番大的作爲,若是身死在此,豈不可惜了。走,我姜子既然與你韓少保有如此機緣,似是上天註定,絕不能讓你身死在此,跟隨我離開此地吧。”
衛田風和馮三河二人一愣,瞧着周圍吳軍,又見姜子這般目空一切,根本不把吳軍放在眼裡,心中惶惶不安,恐惹惱了吳軍,連屍首都不能落個圓整。
韓少保看着四周吳軍,見其吳軍個個面露殺機歹意,不知姜子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姜子瞧出了韓少保等人心中憂慮,便就故意大聲說道:“吳軍主帥慕容吳與我是知己朋友,若論輩分,還是你韓少保的大伯。這等身份,吳軍之中何人敢傷你攔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安心跟我走吧,你慕容吳大伯親自下的令,說要放了你,不然我姜子又是如何能走到此處,前來護你離開?!”
姜子此話,吳軍衆人全都聽在了耳朵裡,當下更是無人敢異動。吳軍步兵校尉李淄瞧着姜子帶着韓少保、馮三河和衛田風三人就這樣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離開了包圍圈,心中不快,雙手緊握拳頭,咬牙切齒,心生恨怒之心,卻不敢阻攔。
吳軍不敢異動,韓少保等三人即刻跟隨兵家姜子先生離開此地,手中刀劍緊握,一路走來,小心謹慎,全神戒備,時刻注意身邊吳軍兵士,處處提防。
姜子親赴險境,獨自救回韓少保等三人,千軍萬馬之中來去自如,從容不迫,視吳軍猶如無物,毫不畏懼怯弱,解救韓少保等人,猶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這等膽量勇氣實在令人欽佩不已。
韓少保、馮三河和衛田風三人一路快走,出了吳軍包圍圈,瞧見了前方的祖安之和上官田等人,心中緊張不安之心才稍稍緩減。
上官田上前接應韓少保等人,左右裡外派兵保護其中,姜子騎馬歸來,瞧着吳軍主帥慕容吳,再次抱拳說道:“今日恩德,我姜子心裡銘記,感謝慕容吳大帥。”
“姜子,你真要跟這些亂臣賊子沆瀣一氣嗎?開弓可再也沒有回頭箭了,你要與他們同爲一黨,就是十惡不赦的亂臣賊子,你可要想好了!”慕容吳面色鐵青,瞧着姜子絲毫不顧及他的臉面感受,心中愈加不快,慍怒說道。
“亂臣賊子自然是萬萬不想的,做個良臣善民當然最好不過。”姜子說道。
“你我原本是知己朋友,可你卻半點也不顧及於我。姜子,我當你是知己朋友,你有把我當作你的兄弟朋友嘛?”吳軍主帥慕容吳說道。
姜子說道:“今日之舉,我姜子的確將你慕容吳至於兩難之地,但我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還望你能諒解在下的無奈之心,多多包涵。”
“你只要把匪首交還過來,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咱們還是親密無間的知己朋友兄弟。”慕容吳說道。
“那我要是說不了,又當如何?”姜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