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喬烈悻悻說道:“知道了四哥。”
韓少保又道:“賬本你收在了何處?”
王喬烈擼起褲腿,只見那賬本被王喬烈綁在了左腿小腿根部,說道:“放心四哥,我王喬烈收好的東西,除非自己拿,其人誰也拿不走。你看,這不隨身帶着了。”
“老六你這藏東西,的確有一套。”韓少保巡視了周圍一圈,見無其他動靜,與王喬烈小聲問道:“我聽聞辛有枝說這賬本都是有些特殊的記號進行記載的,老六你能看明白多少?”
王喬烈一聲嘆息,搖頭說道:“四哥,你不問我,我還要跟你說了。賬本里面根本就沒有名字,都是些特殊的代號,六弟一個瞧不明白。”
韓少保聽聞如此,喃喃自語說道:“看來此事還是需要找喬公旦幫忙了。走,先回大坪村,二哥你帶人殿後!”
衆人快馬返回大坪村,折騰了一夜,此時天已微微亮了。樊無期帶領六騎殿後,見後無人便就迅速撤回。
黑暗之中,躲藏於暗處的毛奇、周平和萬路三人騎馬走了出來。
萬路看着離去的韓少保等人,說道:“他們到底是不是都尉派來的?”
周平說道:“若不是都尉派來,爲何會拿着都尉的個人璽印紅章?”
毛奇也道:“我看不像。若真是都尉派來,那都尉爲何又秘密留我們在此?”
“可若不是都尉派來的,那璽印紅章又怎麼解釋?”萬路不解問道。
“適才在紀州監牢外,那個叫韓少保的拿出都尉的璽印紅章,我也曾一度以爲是都尉留下的另一隊人馬。可是當我看見那個叫韓少保的帶領牢中囚犯殺出紀州監牢時,就已察覺不對勁。都尉留下的人馬萬萬不會如此冒失,更不會與敬池老師爲敵廝殺。又見他們救走越騎校尉辛有枝,更加能斷定他們絕不會是都尉秘密留下的另一隊人馬。”毛奇回想着剛纔在紀州監牢外所見的種種情況,與周平和萬路二人分析,對那個叫韓少保的真正身份抱有懷疑,不知真假。
“這可不一定,也許這是都尉的手段,也未嘗可知!”萬路看着韓少保等人離去的方向,說道:“爲穩妥起見,還是先不要驚動他們,向都尉稟明情況,請都尉示下安排再說吧。”
“萬路此言有理,我們不能貿然決定,倘若此人真是都尉留下的秘密人馬,我們貿然戳破,豈不壞了都尉大事。都尉惱怒,必定遷怒於我們,到時身死怕也難消都尉心頭之恨。”周平把其心中擔心說了出來,得到了萬路的支持。
毛奇看着二人,見二人如此,便就說道:“這樣做的確穩妥,那就周平你去吧,返回淄丘王城向都尉大人密報這裡的情況。”
周平領命說道:“都尉臨走時密令我們徹查辛有枝的罪證和古冶子的下落,都尉若問起,該如何回答?”
“據實相報吧。”毛奇說道。
“都尉的脾氣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倘若韓少保一事是都尉的秘密後招。一無辛有枝的罪證,二無古冶子下落,如此述說,豈不觸了都尉逆鱗,怕是沒好果子吃啊。”周平擔心說道。
毛奇沒好氣說道:“說要去稟報的是你,現在後怕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幹嘛?”
周平悻悻說道:“什長大人,要不你去吧。”
毛奇白了一眼周平,便道:“我看不如這樣。古冶子目前音訊全無,越騎校尉辛有枝倒是有些蹤跡,不如先去把越騎校尉辛有枝的罪證查出來,再向都尉大人稟報吧。其他的事情,不如先放一放,你們二人覺得如何?”
萬路說道:“如此甚妥!”
毛奇看着周平,周平也道:“就聽什長大人的。”
毛奇指着辛有枝和韓少保兩個方向,說道:“周平,你去跟蹤越騎校尉辛有枝,查到異常之處,直接向都尉大人稟報。我和萬路追查韓少保等人,事不宜遲,咱們即刻行動。”
周平想要說些什麼,毛奇和萬路二人已經快馬加鞭離開此處,向韓少保等人方向追去。
周平無奈,在其背後憤恨罵了幾句,喃喃自語說道:“你讓我一人去追查,無異於就是讓我羊入虎口。你們倆倒好,好歹還能相互有個照應,若有事情還能相互幫襯。唉...”
毛奇和萬路已經騎馬走遠,不見了蹤影,周平只好掉轉馬頭,藉着已經微微亮的天色,追着越騎校尉辛有枝方向而去。
韓少保等人回到大坪村時,天已大涼,清晨的寒風,吹得韓少保越發的精神,竟毫無睏意。
進入大坪村,徑直到了喬公旦之處,拿過王喬烈遞來的賬本,交到了喬公旦手裡。
喬公旦問道:“這是何物?”
韓少保壓低聲音說道:“紀州城守將越騎校尉辛有枝的賬本,上面明確記載了他這些年貪污受賄的金額數目,以及給誰送了禮,送了多少禮,都一一記錄在冊。只不過,辛有枝這賬本是用了特殊手法記號進行記載,我等是看不懂了。喬伯原是我白弟的太師,學識淵博,想必能有辦法破解了這其中奧秘。”韓少保握住齊公旦的手,語重心長說道:“喬伯,此事幹系重大,能破解了賬本秘密,知道齊國廟堂和地方到底有多少人受賄收禮,到時候咱們對症下藥,將其一網打盡,把這些人渣全部清理,還齊國一個清明盛世。”
韓少保短短几句,便把喬公旦撩撥的正義凜然,心中浩然正氣直衝眉頭,正然說道:“這等大事,我喬公旦就是肝腦塗地也要將其破解,絕不辜負少保這些日子的捨生忘死,爲我齊國圖謀。今日,就借少保你的吉言,清除這些人渣,還我齊國一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
“如此,就拜託了喬伯了,此事莫不敢聲張,要秘密進行。”韓少保說道。
喬公旦點頭,此時公子小白和姜伯等人也走了過來。
公子小白見韓少保一夜未歸,心中彷徨擔心,一夜也未熟睡,與韓少保說道:“大哥辛苦了,白弟不能有其絲毫幫助,心中實在有愧。”
韓少保忙說無妨,隨後拽着公子小白出了屋子,走到了屋外,指着樊無期和王喬烈身後的那十二名身穿齊軍鎧甲的士兵,說道:“白弟,這些人都是祖安之昔日舊部,不知是否熟悉祖安之此人?”
“祖安之?他還沒有死嘛?”張閻羅在旁驚詫說道。
“哦?張叔認識祖安之?”韓少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