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保見狀不好,與樊無期和王喬烈二人迅速下馬退進了大牢裡。
韓少保想要把小紅馬牽進來,卻被齊軍士兵強行搶了過來,俘獲了小紅馬。韓少保無奈,只好放棄小紅馬,與樊無期和王喬烈進入大牢,三人合力把大門關了起來,用木榫頂住,固定大門。
敬池揮手說道:“調巡防營攜帶攻城工具過來,把這大門給老夫撞開。”
齊軍士兵得令而去,其他齊軍把紀州大牢圍了個裡外三層,水泄不通。
韓少保、樊無期和王喬烈三人依坐着大門邊上,樊無期聽見外面沒有了動靜,心知不好,與韓少保說道:“四弟,外面暫無動靜,想必敬池去調巡防營攻城士兵過來了,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用巡防營攻城士兵來攻紀州大牢,他敬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韓少保呸了一口,與二人說道:“今夜,咱們想要憑藉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
“四哥,咱們現在被人伏擊,你的責任最大,你不肯聽我們勸,一意孤行,現今落到如此局面,真是悔不當初。”王喬烈發牢騷說道。
韓少保聽着王喬烈發牢騷,事實的確如此,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說道:“二哥六弟,今日之困,確實我韓少保大意了,我原本以爲利用這時間差,即使真被發現,只要趕着齊軍人馬到來之前離開紀州大牢,便就無憂。我低估了敬池那老狐狸,能在如此之多的時間圍獵我們,想必早就提前準備好了,就等着我們上鉤了。”
“事已至此,六弟你說這些又有何用?咱們還是想想辦法吧,能否逃出這裡。”樊無期有氣無力的說道。
王喬烈態度緩和一點,指着前面大門裡那些牢房裡的囚犯,說道:“現在能有什麼辦法?還能指望那些囚犯不成?”
韓少保心有一計,與二人說道:“今日我韓少保冒失,把你們帶到了險境,也能把你們活着帶出去。我有一計,二哥老六,咱們能否逃出去,或許真要依靠那些囚犯們的幫助。”
“得了吧四哥,那些囚犯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誰會幫我們?你要把他們冒然放出來,萬一他們對我們發起攻擊怎麼辦?那還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王喬烈不認可韓少保的計劃。
樊無期倒是覺得可以一試,他說道:“老四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人試過,想當年,大周天子就曾經帶着十絕城囚犯大破過北方山戎和沙陀,其戰力甚是可怕,創造過以五百的囚犯殺得北方蠻族兩萬兵力丟盔卸甲。我覺得或許真能有用也尚未可,牢房裡那些囚犯必受這裡刑罰諸多折磨,必對齊軍恨之入骨,倘若放他們出來,這確是股不小的戰力。但是我所擔心的是,這些囚犯一旦放出,就如魚入大海馬入草原,加上沒有人能制衡他們,怕是會成爲爲禍百姓的賊人歹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威逼利誘,雙管齊下,我不信還拿不下這幫囚犯。”韓少保說道。
三人起身,向前走去,打開了紀州大牢第二道牢房小門,進入牢裡內部,一路看着那些蓬頭垢面滿身乾涸血跡髒污不堪的囚犯們。
韓少保大叫了聲,說道:“各位被關的英雄好漢,都過來聽我一言。”
牢房裡的囚犯紛紛走到了各自牢房跟前。注視看着韓少保等三人。裡面的辛有枝忽聽韓少保聲音,心中無奈苦笑,喃喃自語說道:“本以爲自己有救,卻是沒想到你們也被敬池那老匹夫給抓了起來,淪爲與我同樣的階下之囚,還真是緣分匪淺了。”
韓少保看着牢房跟前站着的囚犯,約有百十餘人,韓少保大聲說道:“各位英雄好漢,你們所受之苦,在下感同身受。齊軍無道,陷害忠良,你們當中不乏諸人皆是被其陷害而身陷囹圄。今日,我帶着你們去跟齊軍討回公道,咱們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殺光齊軍,攪他個天翻地覆。你們說,要也不要?”
韓少保的嘴皮子曾跟隨法家韓成子和兵家姜子學過一段時間,常能三言兩語就能撩撥起來,極具煽動性。
各牢房裡的囚犯受其韓少保挑撥煽動,紛紛高呼要殺光齊軍,泄心頭之恨。
西邊最後一間牢房裡有一壯年男子走了過來,身穿囚服,年紀與樊無期差不多大小,蓬頭垢面渾身惡臭,與韓少保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送上門來的買賣。你們這麼做,圖得是什麼?”
韓少保走了過去,與其乾乾淨淨作揖行禮說道:“這位壯士問得好,我們不圖什麼。不敢相瞞在場的各位壯士豪傑,我等三兄弟受其敬池老匹夫陷害,他們想要我等性命,又豈能如他所願。他們將我們三兄弟逼進了紀州大牢之內,想必稍時就會調巡防營攻城士兵過來,攻破紀州大牢。在下僅憑三人之力,根本衝殺不出,趁着今日天賜良機,我救你等出來,咱們一起攜手突殺出去,豈不快哉!”
“原來你們是被敬池那老東西逼的已經退無可退了,纔想起了我等,原來是要利用我們幫你們衝出外面的齊軍包圍。”牢房裡的壯年男子冷哼一聲,隨後說道:“你們這算盤打得好,我等替你們前面衝殺,反讓你們跑了,做他人嫁衣這事,我祖安之幹不出來。”
韓少保看着其他牢房裡的囚犯,無一人說話反駁。
關在東邊一排最裡面的辛有枝見韓少保東張西望,心知什麼意思,說道:“小子,你也不用東看西看的,這祖安之原是齊國的左將軍,這紀州大牢裡關押的囚犯基本都是誓死追隨他的原來下屬,自然都是唯他的命是從。他不點頭答應,其他人哪敢說話。”
“原來是左將軍大人,失敬。”韓少保再次抱拳行禮說道。
樊無期和王喬烈看着眼前蓬頭垢面之人,心中想不到如此平平無奇之人,竟然會是齊國昔日的兵馬左將軍,當真匪夷所思。
祖安之瞧了韓少保一眼,便就席地而坐,向看看韓少保接下來又會怎麼辦。
韓少保拿出赤子劍,一劍把牢房上面的鐵鎖斬斷,與祖安之說道:“牢房大門在下已經替左將軍打開,至於走還是留,全憑左將軍心意。”
祖安之斜眼看了韓少保,隨即說道:“這紀州大牢的鐵鎖鐵鏈雖不是精鋼鐵石鍛造,卻又不是那般尋常刀劍就能輕易斬斷。你手裡拿的長劍,寒光鋒利,不是一般刀劍吧。”
韓少保沒有說話,向王喬烈打了個眼神,王喬烈拿出寒月刀,只是銀光一閃,引得牢房裡的祖安之轉頭來看,只見王喬烈手拿寒月刀把他隔壁牢房裡的鐵鎖鐵鏈一刀砍斷,鋒利程度絲毫不亞於韓少保手裡的赤子劍。
祖安之看着韓少保和王喬烈手裡的極爲鋒利刀劍,出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左將軍見諒,此事幹系重大,不方便告知,日後若能有緣再見,必親自做客賠罪告之。”韓少保第三次向其行禮說道。
祖安之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韓少保跟前,看了看韓少保,隨後說道:“小子,你比齊軍官員和獄卒那些王八蛋們要有禮貌,如此知曉禮節,能於我這階下之囚這般左右行禮,想必也是大家之人。既如此,今日我就瞧在你三拜於我祖安之的份上,護送你們闖出這紀州大牢。我祖安之,也是時候該跟敬池那老匹夫算算總賬了。”